李叔公身後的一個中年男人沉不住氣,對著攔路的人怒目而視。
“我們即便真有問題,那也該朝廷來審我們,你們東南的人要動私刑不成?”
他一番話,攔路的士兵壓根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一群人仿若石頭一般,在沒有得到命令之前,是不可能放任何一個人從裡麵出來的。
蘇譽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方才我說過,今日要幫諸位分家。”
“這個家沒分成,諸位就想走了?”
“你彆太過分!”趙員外的胖臉都紅了起來。
“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分家?”
蘇譽從身上拿出來一個令牌。
“這是陛下賜予我的令牌,憑此令牌,陛下特許我可以先斬後奏。”
“這夠了嗎?”
蘇譽離開京城之前,慶元帝還真的給過他一個令牌。
後來慶元帝死了,繼位的元和帝也沒想起這事,沒有找他收回來這塊令牌。
出發之前他才想起這塊令牌來,當即便帶在了身上。
如今西南這麼亂,正好這塊令牌的用處就來了。
“如今朝廷雖然暫時無法下旨管你們,但我有皇命在身,我的話便是聖旨。”
“皇命你們也敢不聽?”
當初慶元帝給他令牌,其實不是這樣用的。
不過也無所謂了。
令牌在他手上,他想如何用都行。
“陛下賜的令牌?”
李叔公等人果然忌憚的安靜了下來。
蘇譽手中的令牌自然不可能作假,所以他真的擁有這樣的特權。
“駙馬爺,這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
李叔公換了一副麵孔,有些為難地說“先前是我們想歪了,不過一切都是為了自保而已。”
“不如駙馬爺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將功贖罪?”
“不然亂賊進城,駙馬爺你自己也不安全不是?”
蘇譽淡定地說“亂賊入不了城,他們突破不了我的人。”
“今日我要做的事情,已經跟你們說得很清楚了。”
“我一個讀書人,也不想用太強硬的手段,諸位趁我現在還好說話,按照我說的趕緊做了。”
一群人都臉色焦急地低聲討論。
“叔公,這可怎麼辦?”
“對啊,難不成我們真就要這樣分家了?”
“不著急,我們先隨意分一下,應付過去再說……”
一群人最終討論出了這樣的結果。
然而蘇譽根本不給他們糊弄的機會。
陳縣令拿出兩本厚厚的本子。
一本是本縣的魚鱗圖冊,一本是黃冊,還有一本記錄著城中商戶信息。
他對著上麵記錄的東西,直接說道“諸位家中的人口、土地和商號,皆有本縣公文記錄在冊。”
“每戶不計孩童,最多十人一戶,今日之內必須分析家產,上報本官。”
“十人!”
這一數字,讓剛剛還想著糊弄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這家怎麼可以這樣分!”
陳縣令覺得自己腰杆從來這樣直過,對著這群人前所未有的自信。
“這是府君的意思,我們會派人親自到你們家中監督。”
“若是有不配合的人,便是違抗皇命,直接當場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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