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廂上的男人架著一挺重機槍,槍口的火舌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子彈壓得六街幫的車子完全沒法靠近——機槍忽然停了下來,槍機後退砸在金屬構件上發出一聲清脆聲響。
“換彈!”
“他沒子彈了!”
雙方同時喊出聲來,六街幫的哥們扛著火箭筒就探出了頭,可是那個男人比他更快——
男人舉起一條手臂,這條手臂快速裂開露出了裡麵的射彈發射器!
轟!
還好駕駛員反應快,車子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差點沒把火箭筒給甩走火了。
氣急敗壞地六街幫軍官扯著嗓子讓司機再次發動汽車追擊,可是那輛科爾比騾子已經拐彎跑路了。
當然,本土作戰的優勢就在於人多,一輛又一輛的六街幫車子從身後越過,叫囂著追了上去。
如果從上帝視角看,傭兵們已經被圍到了一個半徑差不多1000米的區域中。
最終將彙入最靠近岸邊的一條主道,這樣一來他們就無路可逃了,幫派將在這條主道上進行殲滅。
在六街幫看來,他們已經是甕中之鱉,上百號人圍堵幾個人,胡亂開槍都能把他們打成碎肉。
而瘋狂逃竄的傭兵也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入包圍,他們心裡都在倒數——
一分三十秒,其中兩方傭兵終於會和,雙方看著對方身後的追兵,同時舉起了手裡的火炮和機槍,來了一次交叉射擊。
看上去配合很好,但實際上險象環生,因為他們正好處於火力覆蓋區域!
場麵一時間變得無比混亂:兩側的傭兵和六街幫都開槍了!
整條街道都是橫飛的子彈,密集程度甚至讓人忽略了天空已經開始下雨:
在這條街上,子彈比雨滴更加密集!
恐怖的彈雨無差彆掃過了街道上的幾輛車,金屬碎片四處橫飛,槍手的腎上腺素直衝腦門,恐懼無可避免地出現在大腦中!
身處這樣的狂風暴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肺部中的最後一絲空氣全數擠出,或者將聲音合成器的功率拉滿,仿佛當聲音蓋過槍聲,他們的恐懼就會被吼散——
可是子彈如同狂風呼嘯,掠過他們的車輛和身體之後,吼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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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輛汽車不是承受不住這樣的掃射,就是被打爆了輪胎,或者駕駛員命喪當場,當場失控爆炸!
轟!
四十五秒,還有四十五秒,他們不能停下。
車子裡的傭兵咬牙給自己注射了更多的注射劑,完全忽視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燃燒的汽車掉轉車頭,沒有任何停頓,繼續行駛:
還有追兵!
街道上的爆炸聲和槍聲敲擊著周圍居民樓和流浪漢的內心,死神距離他們隻有一步之遙!
置身於這樣一場戰鬥中,仿佛住在戰場。
即使是身在夜之城,這樣的戰鬥也不多見,甚至在聖多明戈,六街幫的存在已經將治安狀態改善了很多。
他們隻聽說這些幫派控製了工廠、控製了摩天樓、控製了哪些陰暗的角落進行火並。
而今天,戰鬥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大衛這會兒已經用壞掉的汽車攔在了路麵上,組成路障,他就匍匐在路障邊上,架著機槍。
那兩個半殘的傭兵被他放在了一邊,他腦袋裡有些淩亂: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了,但以往殺的都是那種窮凶極惡的人渣。
這次不一樣,這兩個傭兵是一對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講,和他是一樣的:
兩個無所事事的年輕人在街道上找事情做,最後成了刀尖舔血的傭兵。
但忽然之間,他也看到了角落裡捂著腦袋,躲在箱子裡的流浪漢,腦袋裡忽然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相信流浪漢也是個有個性的人,但沒有武器,在這樣的事情中隻剩下一種姿態——
瑟瑟發抖。
不對大衛撇到箱子旁確實有一把槍,粉紅色的塑料手槍。
那人不是沒有武器,隻是單純的被恐懼擊垮,他不敢。
忽然之間他想到:如果他沒有勇氣握槍,他早就和那個流浪漢一樣了。
這座城市瘋狂又殘酷,溫柔都是留給自己人的,如果他不想步那兩傭兵的後塵
那就清空雜念,抓緊武器。
寬敞的主乾道,燃燒的汽車殘骸,飛射的子彈和越來越大的雨,霓虹燈將這一幕染上了五彩斑斕的顏色——
拐角,一輛接一輛汽車飛馳而出,磅礴大雨也無法熄滅它們身上的火焰!
【露西:他們到了——】
【呲——】
劇烈的噪音充斥了整個通訊頻道,明亮的霓虹燈瞬間爆燃——
大衛的腦子被噪音擊穿,一片空白,鮮豔亮麗的世界瞬間隻剩下黑白兩色
e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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