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種惡心感，我一邊強迫自己繼續執行全麵戰爭計劃，一邊幻想有一個人能夠阻止這一切，把我們全都殺了。
但沒有以後了，最起碼我沒有以後了。”
裡爾身上的底片能量開始平複，但身上的黑白分界卻越來越明顯：
“那隻是一個夢，夢醒了。”
馬丁想說話，但喉嚨太緊張了，所以當他開口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沒有發出聲音。
很快他就發現了這一點，微不可察地調整了一下重新說道：“但那隻是一個夢。”
“對，但那隻是一個夢。”裡爾點頭，“所以你看，如果明天忽然有一顆核彈在我身邊爆炸，被炸死的可能就是曾經的我，所以我克製。
但如果我克製到一頭鑽進實驗室，什麼也不乾，每天幻想著搞出什麼超級黑科技，隻顧自己，那這些和我一樣的人也隻能看著戰爭販子為所欲為地摧毀他們的生活，所以也得激進。
我克製，我激進，兩種行事風格都是出於一個原因，一種遺憾。”
一種恐懼，一種悔恨。
【進化之心：檢測到負片能量浸染。】
【進化之心：您的情緒穩定。】
裡爾不知道負片能量算不算人造物，但很顯然這玩意兒對情緒造成影響是一種副作用，而不是主要作用。
它的主要作用是把人心中對善惡好壞的概念逆轉過來，因為善惡觀念發生了變化，所以會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和即將要做的事情產生不一樣的情緒。
所以道德觀念越是堅定的人，就越容易受到影響，在漫畫中像是蜘蛛俠這樣道德約束力極強的英雄幾乎要繞著馬丁走。
善惡轉變能力也誘發了一些大事件，是漫畫設定中極其特殊的能力。
不過也有的人，或者說極少數人在善惡觀念轉變後仍然保持高度的行為一致性：
因為“道德”，從來不是指引他們做事的指標，他們已經超越道德了，道德更像是他們用來取悅自己的抽象玩具。
這是馬丁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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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爾的善惡觀早就在“夢中”完成了漫長痛苦的轉化，他實際上
完全抵抗住了底片能量的影響。
就好像善惡觀念跟本不存在裡爾的腦袋裡——又或者他們在裡爾心中各占一半。
因為他有強大且邪惡的敵人需要他用激進的手段去戰勝，也有美好且溫暖的世界需要他展現出克製的一麵來保留。
因為現實還沒有完全失控。
馬丁看著裡爾，感受著裡爾的變化，他看到裡爾身上的負片能量逐漸平複。
於是他閉上眼睛，身上的黑白色逐漸褪去。
【特殊性質獲取：善惡軸心】
【描述：由於您的道德觀念模糊，您將免於多重人格的困擾，獲得對意識變化的進一步解析能力。】
【特殊能量流入：負片能量】
【描述：您的病退細胞會被轉化為正常且健康的細胞。】
這些能量在遇到極端的善惡觀，極端的內心拉扯時變得強大，可是當它們湧入裡爾的身體時，卻平靜得好像沒有絲毫漲落。
這種能量從馬丁身上抽離，又在裡爾身上消退，就好像他也隨之變得平靜了下來。
真正的平靜了下來：善良的馬丁李，邪惡的底片先生，現在都是一個人了。
“我猜，再留著這種能力也是沒必要了，而且很浪費，這是我欠你的，”
馬丁睜開眼睛，恢複了平日裡的那副模樣，不過眉宇間也增添了一些淩厲。
他端起茶水，安安穩穩地喝了進屋以來的第一口茶水。
裡爾的態度太誠懇了，誠懇地讓他理解了那種感覺。
徹底變成暴君，抱著一個毀滅的世界，然後告訴自己：複仇是一件又美好又爽快的事情
那有點太自欺欺人了。
複仇之後，還有一個世界可以讓他帶著逝者的期望去擁抱，這才是最好結局。
這也是裡爾為他做的事情，現在最後的疑惑打消了，他也應該做點什麼回饋裡爾了。
馬丁放下茶水，身上的負片能量完全褪去，看著裡爾，開口前一下子想到了曾經父母常對他說過的話：
“你值得我這麼做，讓我們一起，讓好事成真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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