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著債務暴雷,往日生活就像大廈崩塌一樣一下子化作泡影。
之後就是無窮無儘的追債。
巧的是在市中心放非法貸款和追債的業務公司頭頭,或者說幫派頭頭就在這裡——
野人王裝作若無其事地撓了撓屁股,發現邁特緊張地看了她一眼,傑克、v和裡爾也都看向她,她才裝作無辜地慫起了肩:
“那她彆借不就好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啊?有些腦殘就是喜歡用不勞而獲的方法滿足自己不切實際的欲望,這不能怪我吧?”
雖然她看上去很淡定,不過裡爾感覺得出來,她慌了。
實際上不靠負片能量的感知,他也能察覺出來:這五大三粗的女漢子甚至一連甩出了三個成語!
沒辦法,野人王不得不慌,根據以往經驗來看,這三位大哥乾人有點不講道理。
這夜之城吃喝pd的娛樂業蓬勃發展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遭有人整治這個的,誰知道他們還會乾什麼?
邁特搖了搖腦袋:“我爸爸也是這麼說的,我和他分開之前他還和我說千萬彆像我媽那樣,但是我很害怕你們.”
“怕就對了”
我們又不是送溫暖的,不過這句話沒說出口——
野人王話說到一半,在裡爾的注視下閉上了嘴,但等到裡爾移開目光,她光速補了一句:“她拿去乾嘛了?”
“我爸說是炒股。”
在座各位無不肅然起敬,野人王一副:“我就說吧”的表情——這甚至比她想象的情況還要好!
她還以為是貸款買奢侈品義體或者豪車什麼的,沒想到是直接當柴火燒了。
眾人心中那種看樂子的心態很快收斂了一些,因為邁特忽然就哭了,哭得很傷心。
或許是這種情感不加掩飾地,極端地爆發了出來,裡爾似乎“感知”到了一些模糊畫麵。
畫麵中是一位柔和的女性,看向自己的表情總是充滿慈愛和關懷,每天都會在自己因為訓練上的事情而哭鼻子時用一碗熱騰騰的自製食物安慰他,聽他遇到的問題,給他講故事,陪他看比賽
好像是邁特的老媽。
“但是.老媽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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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前麵那些破碎畫麵傳遞出的溫和和模糊感,之後出現在裡爾腦袋中的時一幅非常清晰的畫麵:
女人站立在臟亂差的旅館房間中,瞪著空氣,身體顫抖,仿佛在等待著什麼東西.
幻象中的邁特伸出自己的小手,不過很快被女人一巴掌打掉了。
甚至還能聽見她口中細微的聲音:
“漲漲.漲.”
邁特略微啜泣的聲音響起:“總是給自己加油打氣陪自己麵對明天的老媽;總是將家裡打整得乾乾淨淨的老媽;總是當自己陷入低穀時給自己講故事打氣的老媽
還有這個老媽,究竟哪個是真的?”
邁特想伸手擦一擦自己的眼淚,不過卻是手術台上的機械手給他擦了擦眼淚。
他一下子停止了抽泣,但眼淚卻更加止不住的往外流了——
這以前都是他老媽做的事情:溫柔的母親總會有一個愛哭的小孩。
“她甚至都不願意和我解釋,我們被趕到街上流浪幾天後,她就自殺了,她隻是一個勁的和我說對不起。
我想踢足球,因為我知道這是最能賺錢的運動,我想賺大錢,我想贏。
我要是有錢的話,我老媽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邁特說完又想著擦了一下眼淚:“但是.但是她已經死了,我隻想賺很多錢,還了那些人的錢,我還可以把我爸找回來。”
【手術完成。】
專門維護義眼的探針刺入眼瞼,模糊的視野開始恢複,上方出現了一行小字。
裡爾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得努力了,足球是競爭最激烈的項目,還有,這對義眼挺高級,‘哭泣’會導致改為儲存養護液的淚腺過量擠出養護液,減少使用壽命。
要贏得漂亮,就不能再哭了,不然伱還沒踢上比賽就虧好多錢。”
“我我知道.”
“對了,你們家欠了多少錢?”
“我聽老爸說大概是30萬歐”
“這算個球。”
裡爾拍了拍手術台,這玩意兒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從躺姿變成站姿的邁特不得不用力維持站姿,這一站,悲傷情緒好像忽然全都消失了。
再看周圍:全都是花裡胡哨的街頭大哥,要說表達遺憾吧,也都有一些。
但要說被感動了多少吧好像也看不出來。
他忽然覺得十分尷尬。
十分尷尬,並且十分想現在就踢足球
哪怕被職業選手一球踢爆腦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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