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山大島朗聲笑道:“調查案件當然是我們警方的職責,我們還沒淪落到需要尋找名偵探協助辦案的程度。”
平賀純一郎說道:“這裡說話不太方便,可以換個地方嗎?”
林決明說道:“兩位警部,現在是營業時間,我還要去照看病人。”
平賀純一郎說道:“應該也沒幾個病人吧,這個時間不是剛剛開門營業嘛。”
鳥山大島咳嗽一聲,從錢夾裡掏出兩張萬元鈔票,道:“這樣吧,我也交費,你就當我是病人好了。不會浪費你的時間的。”
“等等,現在基礎治療費,是三萬起步。”
平賀純一郎瞪眼:“不是統一兩萬的嗎?”
“那是之前的行情,裝修之後就漲價了。你沒看到,我那個收費表都換新的了嗎?”
鳥山大島不動聲色,又掏出一萬元,道:“可以。”
林決明接過錢後交給武藤光子,叮囑她去交給前台五十嵐野艾。
武藤光子走後,林決明帶著兩個刑警走向後院。
“兩位跟我們到後院說吧,不過最多十分鐘,因為兩萬塊的治療費,就有十分鐘時間。”
兩個刑警都沒有提出異議。
鳥山大島邊走邊看,道:“哦,裡邊也有不小的變化,看起來很上檔次嘛。真是厲害,發展得這麼快,真不簡單!”
三人來到後院的涼棚下,原本在休息的任美玲見到他們,起身讓開了。
三人坐下後,鳥山大島率先說道:“林先生,既然大家都這麼熟了,那我們就直接談吧。純一郎,你跟林先生陳述一下事情經過。”
“好的,前輩!”平賀純一郎說道,接著拿出小筆記本翻了翻。
“一個月前的晚上,新宿禦苑公園裡發生了一起女高中生溺水事件,幸好當時被岸邊的情侶發現——”
鳥山大島打斷道:“又不是讓你彙報案情,不用從頭說起。”
“啊,對不起,前輩!那我跳過開頭,直接說後邊。”平賀純一郎又接著說下去:
“那個女高中生經過搶救後,幸運地活了下來,可是身體出現了嚴重的後遺症。兩條腿不能走路,說不出話來,眼睛也看不見……
這個案子是我們接手的,我們對當事人進行了多次詢問,可是都沒問出結果。
由於沒有監控,案發當時,她到底是自己跳水的,不小心掉下水的,還是被人推下水的,實在無法確定。
這個案子就這樣陷入了僵局,可是既然我們負責此案,就必須給出一個結論,不然不符合工作程序。”
林決明抬手,道:“等等,那個受害者,看不見也說不了話,那她總能聽見吧?”
“是的,能聽見。”平賀純一郎回答。
“那她能聽見你們的問題,她不是可以用筆寫出來回答嗎?她自是下肢沒辦法走路,上肢還是正常的吧?”
鳥山大島忍不住說道:“這正是最大的問題所在,那個當事人可能是因為溺水時間太久了,導致腦部缺氧,所以神誌也出了問題,問什麼她都沒辦法正常回答。”
林決明點點頭,兩眼一定,身體往椅背靠。
“我已經明白你們來找我的目的了。”
鳥山大島一拍膝蓋,仰頭說道:“跟聰明人交涉就是輕鬆。純一郎你這笨蛋,囉裡囉嗦,根本不需要說案情有關的內容,你直接說有這麼一個病人,什麼病情不就好了嘛。”
平賀純一郎低頭說道:“對不起,前輩……因為習慣了講述要包含前因後果,正常邏輯,所以我沒辦法隻說最後一部分。”
林決明說道:“我倒是好奇,你們怎麼會想到來找我呢?我不過是上次給平賀警部治好了落枕而已,這種小毛病,很多針灸師都能治好,不是什麼很厲害的技術。”
鳥山大島沉聲說道:“對,治好落枕沒什麼了不起,就算不治過一段時間也會好,不過……你一個外來的醫生,留在東京短短一個多月,就把這家小針灸館發展成現在這樣,那說明你還是有點真本事的。”
平賀純一郎說道:“我們調查過這家針灸館,在你沒來之前,原主人隻是勉強經營,客流量很一般。你接手之後,客流量增大,周邊來過的街坊鄰居,都說療效過人,所以我們認為你應該掌握了其他整骨院針灸師沒有的秘術。”
“原來兩位警部不僅調查過我,還調查過這麼多有關針灸館的事情……那真是辛苦你們了。光是想想我都知道那工作量有多大。”林決明淡然一笑。
“刑警的工作日常而已,算不了什麼。”鳥山大島雲淡風輕地說,“本來這個案子大概率會變成無頭案了,但我忽然想到,說不定來找你會有一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