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了嗎？”楊登歡抓起一個，邊剝皮邊說道。
“我倒是想給，這小子他也敢要啊。”喬五德隨口說道。
“就是，沒聽說過咱們警察買東西還錢的！”牌九堆裡一個滿臉橫肉，三角眼，看上去麵相十分凶狠的人說道。
“那也得分哪兒，你去八大祥，能不錢扯二尺布，我叫你大爺！”另外一個小瘦子，宛如瘦猴的偵緝隊員說道。
“你小子不是抬杠嗎！”三角眼不高興地說道。
“也該和你抬抬杠了，一上午光是你坐莊，我一把都沒開胡！不抬杠也成，中午你請客！”瘦子說道。
“成啊！王記鹵煮，離咱們近，而且味道也不錯，中午我請客，每人一大碗！”三角眼大聲說道，頗為豪氣。
“這不是扯淡嗎！王記鹵煮還用你錢？咱們去吃飯，老王敢要錢嗎！真有心請客，咱們上八大居！”瘦子又將了三角眼一軍。
“八大居？六必居我也不請你！那吃一頓得多少錢！合著一早上給你們忙了！”三角眼這話引起了一陣哄笑。
哐當一聲，門被撞開，一個身穿製服的警察衝了進來，大聲嚷嚷：“你們二處怎麼回事？打了幾個打電話都沒人接？”大家一看，來人是警務處總機室的廖主任，紛紛看向三角眼。
三角眼一愣，手裡攥著牌九納悶地問道：“我說老幾位，電話響了嗎？”
大家又都疑惑地把眼睛望向電話，紛紛說道：“沒有啊，沒聽見電話響啊！”
廖主任聽了也是一愣，遲疑地走過去，低頭拉扯電線查找原因，沒幾下就把線頭拉了起來，頓時滿臉怒氣，大聲吼道：“尼瑪線頭給拽了，上哪響去！”
三角眼恍然大悟，用力一拍腦袋，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呦喂，廖主任，實在是不好意思。真是對不住，今天早上，這電話就沒有斷過，全他媽還都是撥錯的，有一個居然還叫出條子，老子說‘我去你敢不敢要啊！’結果我一生氣就把電話線給拽了！您瞧這事搞得，沒耽誤事吧？”
“錢隊長，你們處長呢？”廖主任看了一圈沒見處長沈岩衝著三角眼問道。
三角眼是一隊隊長錢如發，剛才和他抬杠的瘦子是隊副李照輝，外號瘦猴，守在他倆旁邊推牌九的，幾乎都是一隊的人。
“沒見啊，你說我這做下屬的，老打聽長官的事，不合適吧。”錢如發嬉皮笑臉地說道。
“內二分局來電話，柳條胡同出凶案了！你們快點派人去現場！剛才餘局長已經發脾氣了！”說完廖主任不等錢如發說話，轉身就走，臨出門時大聲說道：“把電話線給插上啊！再讓我跑一趟，你們二處這個月的福利通通沒有了！”
錢如發轉頭望向另外兩堆人。
“打牌，打牌……”
“該你了，愣什麼神啊，一隊的事兒，甭跟著瞎摻和！”
錢如發無奈環顧四周，一眼瞅見喬五德，眼睛一亮，大聲說道：“老喬，就你了！帶上你們組人出趟現場！”
“我組裡還有人嗎？”喬五德笑道。
錢如發一愣，隨即明白，看了一眼左右，喬五德組裡那幾位，可不是都在自己身邊嗎。
錢如發一陣為難，自己手氣正旺，這個時候可不能散攤子，但是現場也得有人去，他轉眼看見楊登歡，登時有了主意，大聲說道：“你帶著楊登歡去就行了！”
“人家才剛來倆月，行嗎！”
“怎麼不行，我上班頭一天都去刑場執勤了，這有什麼啊！”錢如發無所謂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