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385特務科是講規矩的地方
沈岩瞪了楊登歡良久，楊登歡絲毫不懼，坐在那裡神色泰然。
茶幾上那是沒有點心茶水，如果有，楊登歡估計能把它吃完。
“誰說要下你的槍？”沈岩終於開口問道。
“你問這孫子！”楊登歡眼角瞥了瞥周明說道。
沈岩眼睛轉過去，盯住周明那一張大肥臉，周明豬臉漲的通紅，眼睛更是僅僅留了一條縫。
“科長……我……”周明看到沈岩陰冷狠毒的目光，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說道。
“誰讓你下楊隊長的槍？”沈岩冷冷問道。
楊登歡連說帶罵，沈岩臉色居然好看了許多。
“我現在想，軍統這些人，究竟都躲在哪裡了？他們才是最為可怕的敵人！不把他們挖出來，咱們寢食難安！”楊登歡搖頭說道。
“沒問題。”黃天河毫不猶豫。
“什麼情況？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錢如發一愣問道。
黃天河聽了“葉得歡”三個字，微微一愣，隨即想了起來，衝著沈岩問道：“我說聽著這個名字這麼熟！之前有一個……有一個……什麼商行，其實就是一個特務機關……”說到這裡，黃天河想了起來，大聲說道：“對了！三和商社！隸屬於大島機關！他們列了一個名單，說是抓了這些人，必須和他們會審！名單中就有葉得歡！”
楊登歡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如果昨天多田課長不急著槍殺那個鄉下人就好了，畢竟隻有這個人見過那位大人物。多田課長真是……”
“但是我又不能不給老錢麵子！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我不能像他那樣沒有規矩。”楊登歡不等周明開口，就立刻說道：“這樣吧，扣你三個月薪水，下不為例！”
“好了！下次記得小心一點。這是遇到我這個好脾氣，要是遇到一個壞脾氣，有你小子虧吃。”楊登歡言語變得十分溫和，甚至臉色也變得和顏悅色。
不過這種話題，比較……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當然見過，這還是你讓我見的！”楊登歡理直氣壯地說道。
“就是那一件！”楊登歡點頭。
“這個周明，打得輕了。”沈岩淡淡地說道。
“哪裡不對？說說你的看法？”沈岩關心地問道。
啪！
不等周明說完，沈岩又是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打得周明一個趔趄，連忙閉嘴。
“我以為……”
“沒到姚老五那裡？”沈岩也是一愣問道。
“結案？這個不錯，我們就當做這起案件已經結束，撤回所有人，讓市麵流動起來，你們看怎麼樣！”楊登歡突然笑著說道。
“你是怎麼請的？”沈岩回頭看了一眼楊登歡，又問道。
“葉得歡。”楊登歡苦笑了一下說道。
說到這裡，楊登歡歎了口氣，不再說下去，但是任誰都能聽出來，楊登歡在埋怨多田岡條魯莽。
“扯淡！那天又不是我一個人過去的。大嘴和秦誌超當時和我一起過去的。秦誌超就算了，問一問大嘴不就什麼都清楚了。”楊登歡不屑地說道。
“已經問過了。大嘴說當時並沒有問出來什麼。至於郭參謀，大嘴說更不可能！那件事過去不久，大嘴還見到郭參謀在六必居，買了一大簍醬黃瓜呢。”
“還是的啊！大嘴那麼忠厚，怎麼可能說瞎話！葉得歡胡亂攀咬，目的是什麼再清楚不過，誰要是真信了，那可就是敗了！”
“不然！”楊登歡搖頭，手指輕扣了兩下茶幾說道：“即便是在火車站行動的那兩個山賊，屬於中統係統，那麼在眾合銀行搶劫銀行的那些人，行動手法，怎麼看怎麼像是軍統行動人員所為。”
“可以擴大戰果，再接再厲嘛！”沈岩笑著說道。
“這小子沒大沒小，不分尊卑上下。按理說我不能輕饒了他！要不然知道的說我大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收了這小子多少黑錢呢！我是真想把這小子發配到良鄉看磚窯去！”楊登歡冷冷地說道。
說到這裡，沈岩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嘴這話可信，29路軍有不少人喜歡吃六必居的醬菜，進城是順便帶上一簍，也有可能。”
周明話還沒有說話，沈岩揮手，啪的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打得周明一愣神，連喊疼都不敢。
“老錢的人，我處理不好吧。”楊登歡笑道。
周明隻能點點頭，楊登歡起身，拍了拍他肩膀，歎了口氣說道：“要說罰不罰你那點錢也無所謂，但是剛才我抽你時候，用的勁兒大了一些，手到現在還疼著呢！我不得買點紅花油或者雲南白藥什麼的嗎！這個就算你賠償了，你沒意見吧？”
錢如發聽了也點頭說道：“登歡說的不錯，護送鈿版我也參加了，那夥子人妥妥的軍統。”
“案子破了嗎？”沈岩又問道。
“您忘了，有一次司令部稽查處來咱們警察局借人，你就把我給發出去了！我說不去，你還說我不聽命令！我隻能硬著頭皮去稽查處。就在那一次，我遇到了葉得歡。”說到這裡，楊登歡滿臉委屈地說道：“當時可不隻有我一個人，一處還有好幾個人跟在葉得歡身邊呢，對了，他們的副處長吳中成當時就在場！”
“但也不是多，而是雜。有些事原本咱們問心無愧，但是經過這家夥一說，聽上去就不怎麼是味。如果傳到不明真相的一些人耳朵裡，反而浪費時間。所以……”沈岩眼神望向錢如發和黃天河。
“不敢，不敢。科長給我麵子，登歡一直記在心裡。”楊登歡討好地笑道。
“沒關係！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咱們特務科是講規矩的地方。”沈岩無所謂地說道。
“沒問題！就這麼辦。”錢如發大聲答應。
沈岩緩緩地點了點頭，正要說話，楊登歡笑道：“恐怕沒這麼簡單。”
沈岩笑容不減，從桌上拿起勃朗寧手槍，順手遞給楊登歡。
黃天河不過是輕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不是……不是……”周明語無倫次，更加地說不清楚。
楊登歡二話不說接了過來，掖進腰裡。
“你見過葉得歡嗎？”沈岩問道。
“對，對，對！老錢我也佩服勇士。葉得歡就是寧死……那個寧死的勇士！”錢如發也跟著笑道。
“要說咱們此次收獲已經頗豐，中統潛伏成員差不多被咱們一網打儘了。”黃天河在一邊說道。
“把那些三老四少車夫頭，把式頭，杆子頭和王八頭都集中起來，明確告訴他們，誰要敢窩藏這三個人，今後就甭想在北平城混飯吃！”沈岩狠狠地說道。
“還不謝謝楊隊長寬宏大量！”沈岩冷聲說道。
“可是周明說您就給我一個人開會。”楊登歡說道。
“不是你？那究竟是誰！”沈岩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