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延生不等蘇娜說完,就不屑地說道:“編!接著編!吃鐵絲拉笊籬,編的挺雲啊!”
“我保證句句是實話。”蘇娜聽了,登時就急了。
“彆以為我不懂日本國情!日本貴族子弟是有從軍的習慣,但是大多是在像騎兵這種相對高檔次的部隊中服役!至於同文書院,我更知道那是一家掛羊頭賣狗肉的情報機構!讓一個皇親貴胄去做間諜?還能更扯淡不能!”
陳延生說到這裡,不屑一顧地上下打量了蘇娜幾眼說道:“其實在日本,搞間諜的,多半是你們這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角色!”
蘇娜聽了臉一紅,沒有反駁,卻說道:“看來長官非常了解日本,對日本特工界簡直了如指掌!你說的沒錯,但是藤澤信一卻是一個例外!”
“例外?怎麼例外?”陳延生問道。
“藤澤信一從小就酷愛情報工作,成年之後,父親安排他進入第五師團阪田騎兵聯隊曆練,皇家親胄,多在騎兵連隊中曆練,所以滕澤信一也不例外。但是藤澤信一卻苦苦哀求母親,想要進入情報部門。母親拗不過他,想著少年人心性,新鮮幾天,也就回來了。所以就把藤澤信一安排在了相對安全的北平同文書院,誰知道僅僅幾個月,藤澤信一就出了事。”蘇娜說道。
“這聽上去倒像是真的,不過也有點像故事。你說派一個貴胄來查訪,他能查出來什麼?最後不也是走個過場!”陳延生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蘇娜低頭說道。
“知道這個貴胄到北平的具體日期嗎?”陳延生又問道,
“有阪君告所我,他快得話大概8月12日,慢得話8月16日也能回來。估計這個時間很有可能就是那位親胄的到達時間。”蘇娜說道。
“有阪君?”
“有阪深田,我們機關調查課長。”蘇娜紅著臉說道。
“他乾嘛給你說這麼詳細?”陳延生又問道。
“我和他……是好朋友!”蘇娜說道。
“你丫夠忙的哈!”陳延生突然用標準的北平話揶揄著說道。
蘇娜麵孔緋紅,頗為不好意思。
“得了,今後來咱們這裡,接著忙下去,多結識幾個好朋友。”陳延生笑道。
“嗨!”蘇娜鞠躬答應,答應完之後,覺得不妥,連忙又說道:“是!”
陳延生哈哈大笑,指了指蘇娜說道:“再委屈你一會兒,待會兒我讓人給你送衣服,好好的洗個澡,到我房間找我。”
說完,不等紅著臉的蘇娜答話,陳延生轉身出了屋門。
出了門,陳延生點上了一支香煙,剛抽了一口,旁邊的周彥武湊了過來問道:“怎麼樣?”
“問得差不多了,能擠的都擠出來了。”陳延生笑道。
“我聽著也差不多。”周彥武擠眉弄眼地笑道。
“待會兒找兩個人,把她拉到亂葬崗子,或者沉到護城河裡也成。”陳延生說道。
“你剛才說放了她的,而且你還說了你從來不騙人。”周彥武笑道。
“是啊,我說了,我從來不騙人。”陳延生輕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在我眼裡,這些畜生根本就不是人!”
“你丫真孫子。”周彥武笑著說道。
陳延生撇了撇嘴,不和他抬杠,而是問道:“小河南來了嗎?”
“來了,堂屋呢!”周彥武說道。
“來了?多長時間?”陳延生連忙問道。
“也就剛到。”周彥武說道。
陳延生加快腳步,進了堂屋。
剛一進屋,一個身穿裝卸工服裝的小個子連忙站起。
“有情況?”陳延生人還沒有站穩,就連忙問道。
小河南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條,遞給了陳延生,陳延生看都不看,順手揣進兜裡。
“見到人了嗎?”陳延生又問道。
“沒有。”小河南臉一紅說道。
“沒有?怎麼回事?”陳延生問道。
“我早上一直盯著留言板,沒有看到有什麼可疑人。但是等到8點半,我照例到留言板附近巡視的時候,這才發現訊息已經留在上麵了。”小河南說道。
“會不會是你還沒到的時候,人家把訊息留到了上麵?”陳延生問道。
“不會!我和孫寶才定了規矩,我們倆兩班倒,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盯控留言板,而且每兩個小時巡視一次。我六點接班,六點半巡視留言板時候,上麵還沒有訊息,等到八點半巡視時候,上麵就有了訊息!可是中間我沒有停止觀察啊!”小河南委屈地說道。
“中間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陳延生又問道。
“沒有啊!就是沒有可疑的人,才覺得奇怪!”小河南歎了口氣說道。
“高手啊!這是碰到高手了。”陳延生搖了搖頭說道。
小河南沒敢說話,站在那裡手足無措。
“你再想想,有什麼不對沒有。”陳延生問道。
“沒什麼不對,火車站人流量大,即便是7點左右人稍微少一些,但是人也不少。留言板那裡,一直都是人流不止一次不少人都在那邊寫字留言,或者張貼告示。我看那些人基本上都正常,沒有什麼可疑人物出現。”小河南皺著眉頭說道。
陳延生見也問不出來什麼一個所以然,無可奈何地說道:“通知孫寶才,你們先撤,2號點隱蔽,沒有命令不許外出!”
小河南答應了一聲,出了院子。
陳延生揣了紙條,和周彥武打了聲招呼,出了院子,招手要了一輛洋車,輕聲說了一句:“金魚胡同!”
車夫答應一聲,拉起了洋車出了胡同,拐向大街,朝著地安門方向,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