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家飯館，曹有光心中，將全聚德烤鴨放在了首選。
至於為什麼，曹有光自有曹有光的考量。迷迷糊糊，曹有光終於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
前門外大街。
大奎元旅社。
門外傳來輕輕的兩聲敲門聲，劉宏光猛然驚醒，右手在枕頭底下摸出手槍，悄無聲息地下了床，將手槍背在背後，光著腳丫，一步步欺向門口。
右手背後，輕輕打開保險，左手緩緩伸出，握向把手，猛然向內一拉，劉宏光快速將身子閃在一邊，眼神警惕地望向門口。
空無一人。
劉宏光悄悄探身，左右朝著走廊看了一眼，仍然空無一人。
劉宏光一愣，左右看了幾眼，門前門後，外麵兩側牆壁，沒有大笑絲毫異樣，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一低頭，劉宏光這才發現地上多了一張紙條，連忙用腳尖將紙條拖了過來，隨後關住屋門，這才彎腰將紙條撿起。
紙條上麵是一個地址，鐵砧胡同148號。
除了這個地址之外，還畫了一盞清燈，上麵幾縷香煙繚繞，惟妙惟肖。
佛前燈終於送消息了！可是這個地址，又是什麼意思？
劉宏光有些納悶。
在這裡待了兩天，無時無刻不在等著佛前燈，等著他給自己更換身份，帶自己出城。
但是佛前燈卻如同人間蒸發一樣，蹤跡不見。
自己正在糾結，是不是要離開大奎元旅社的時候，佛前燈終於傳來了消息。
但是這個消息究竟是什麼意思？這個地址究竟是救人性命的佛堂，還是屠牛宰羊的屠宰場？
這些都一無所知。不過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哪裡還由著自己選擇？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明天，必須到鐵砧胡同148號去打聽一下，看看這個地址，究竟有什麼貓膩！
劉宏光打定了主意，將勃朗寧手槍重新塞到枕頭底下，人也躺在了床上，但是卻再也睡不著，身子如同燒餅一樣，翻來覆去！
第二天。
一大早，楊登歡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果然，艾雅姑娘已經在辦公室裡了，桌子被擦的乾乾淨淨，紅棗枸杞茶更是已經到位。
楊登歡將皮包放到櫃子裡，艾雅從門外，手裡拎著一個暖瓶走進來。
“……來了。”艾雅雖然這麼長時間，依然不好意思稱呼楊登歡為“登歡”，如果叫全名字的話，艾雅又有些不甘心，所以僅僅兩個人在場的話，艾雅就什麼稱呼都沒有，直接說話。
“我們勤勞的小蜜蜂，這麼早就來了？”楊登歡和往常一樣，開著艾雅的玩笑。
艾雅也和平時一樣，臉上微微一紅，抿嘴一笑，將暖瓶放在門口的五鬥櫃上。
“筆記本和筆已經給你準備好了，待會兒例會用。”艾雅又說了一句。
楊登歡笑眯眯地點了點頭，使勁兒地誇了艾雅一番。
例會，是警察局的製度，分為局級例會、科級例會和隊級例會。
之所以召開例會，原因無他，就是因為現在的通訊工具過於落後，隻要人一撒出去，要是想要召回來，太難了！
所以，這才想到了例會製度。
周一，全局舉行大例會，各個科所處室的頭頭腦腦們必須參加，相互通報，交換有價值的信息。
各個科室每天也會召開例會，各個大隊的隊長也都要參加，互相交流案情，通報線索，彙報進度。
一般來說，隻有每天早上的例會，才是一個科室之中，人聚最全的時候。
即便是有人因故不能參加，也要說明去向。
今天，楊登歡一大早就等著參加這個例會，借此機會，他約莫著可以見到王大嘴。
仔細想起來，現在王大嘴這家夥想要找楊登歡，一找一個準，不一定什麼時候，就出現在楊登歡的辦公室裡。
可是楊登歡要想找王大嘴，可就有些困難了。
自從接了三和商社這個案子，王大嘴如同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西直門檢查站，現在這小子也全都脫手給了高誌遠。
楊登歡現在估計，如果這小子再不參加例會，估計沒有人能夠找得到他！
楊登歡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八點了，端起手中茶杯，又拿了筆記本和鋼筆，朝著門口走過去。
“開會去？”儘管艾雅知道楊登歡要去乾什麼，不過還是開口問道。
“要不要一起？”楊登歡開玩笑。
“我哪敢啊，你們都是科長隊長，最少也得是個組長，我又不是什麼長。”艾雅說著話，鼻子一翹一翹頗為可愛。
“你是不想去。”楊登歡哈哈一笑，很想刮一下艾雅鼻子，想一想還是算了。
艾雅笑而不語，目送楊登歡出門，楊登歡似乎想起來了什麼，站在門口說道：“今天有空，咱們請稻垣前輩吃頓飯吧，畢竟昨了那麼多恭維的話，咱們老是拒人千裡之外也不好。”
楊登歡一連說了好幾個咱們，聽得艾雅心花怒放，又想起昨天那個笑眯眯的老頭，印象還不錯，於是就用力點了點頭。
“有稻垣前輩的電話嗎？”楊登歡又問道。
“昨天倒是給咱們留了一個。”艾雅說道。
“給你留的吧。”楊登歡笑道。
“給咱們留的！”艾雅正色說道。
“你給稻垣前輩打電話，約個時間地點，咱們倆一起請稻垣前輩吃飯。”楊登歡不再和艾雅開玩笑，正色說道。
“什麼理由呢？”艾雅又問道。
“一頓飯，要什麼理由啊！想必稻垣前輩應該也清楚。昨了那麼多叨擾咱們的話，怎麼好意思不讓他叨擾一次。”楊登歡笑道。
“好吧，我試試。稻垣前輩不一定有時間。”艾雅說道。
“小艾姑娘請客，我就不信稻垣前輩不給麵子！”楊登歡笑著說道。
艾雅又是臉一紅，楊登歡一笑離開。這個艾雅什麼都好，就是太愛臉紅，好像無論自己說什麼，她都能聯想到臉紅。
楊登歡歎了口氣，端著大棗枸杞茶，走向大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