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9時。
楊登歡辦公室。
艾雅下棋似乎心不在焉,被楊登歡連著贏了好幾盤,楊登歡得瑟地翹起二郎腿,甚至嘴角還哼起了歌。
艾雅又輸了一盤,臉上有些不高興,順手將棋盤上的棋子掃亂。
“下一局一定讓你贏!一定讓你贏。”楊登歡顯然心情不錯,陪著笑臉說道。
胡大軍和周小紀看來確實是兩個重量級棋迷,擺上棋盤之後,就沒有再往楊登歡和艾雅那邊看上一眼。
“這兩天怎麼沒有看到王大嘴?”艾雅一邊將棋盤上黑白棋子歸盒,一邊問道。
“王大嘴?這兩天沒來嗎?”楊登歡無所謂地說道。
“沒來啊!你見他了嗎?”艾雅說道。
“沒見。這兩天在單位我幾乎連辦公室都不出,咱倆和兩位高手一直在一起,你沒見他倆,我怎麼可能看到。”楊登歡搖了搖頭說道。
楊登歡說完,抓起棋盒,催促地說道:“下棋,你倒是走啊!
艾雅答應了一聲,隨手抓起一枚白子,放在“天元”的位置。
楊登歡隨手應了一子,淡淡問道:“怎麼想起問王大嘴了?”
“也沒什麼,就是這兩天沒見他,還以為你們倆鬨了什麼矛盾呢!”說到這裡,艾雅臉孔微微一紅,扭捏著說道:“其實王大嘴人不錯,而且……而且……”
艾雅有些吞吞吐吐,楊登歡手裡轉著圍棋子,看了艾雅一眼,輕笑著問道:“而且什麼?沒有想到王大嘴還有你這位紅顏知己。”
艾雅臉突然紅了,像是中了箭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連聲說道:“你可彆瞎想啊!我可看不上王大嘴,主要是看他對你挺忠心的,我這才……”
說到這裡,艾雅臉孔仿佛更加紅了,有些生氣地瞪了楊登歡一眼,伸手又將棋盤撥亂,不高興地說道:“不下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楊登歡連忙安慰說道:“沒瞎想,我怎麼會瞎想,有哪個女人能看上王大嘴?”
對於楊登歡這句話,艾雅似乎更加地生氣,一聲不響,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從
“你乾什麼去?”楊登歡問道。
“我下班了。”艾雅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辦公室。
“這孩子,我也沒說什麼啊,怎麼這就生氣了……”楊登歡十分無語,但是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追出去。
“將軍!你小子完了!”旁邊,傳來胡大軍的聲音,聽起來語音宏亮,擲地有聲。
楊登歡轉眼望過去,兩個人絲毫不覺,隻是專心注意著棋盤。
與此同時。
憲兵隊。
治安軍軍營。
一輛輛軍車開了出來,從不同方向拐向大街,直奔全聚德飯莊。
布防時間是多田岡條確定的。
朝鳩春彥也親王在北平城中所有活動時間,幾乎都由多田岡條安排。
20號朝鳩春彥也親王要在全聚德飯莊與民同樂。這個信息除了憲兵隊特高課和警察局特務科幾個需要近距離保護朝鳩春彥也親王的人之外,沒有人一個人知道。
之所以沒有提前大張旗鼓地布置警衛,也是為了安全。
人多嘴雜,手也雜。所以隻有在即將活動開始時候,再進行警衛部署才是萬全之策。
剛才八點鐘多田岡條開了一個短會,將布防區域通知了憲兵隊龜井中隊和治安軍三營,要求他們9點各自從軍營出發,到達全聚德飯莊附近,9點半開始布防,10點半布防完畢。
朝鳩春彥也親王的專車則在11點從下榻地點六國飯店出發,大概11點半到達全聚德飯莊。
十二點活動準時開始,活動時間兩個小時,下午兩點結束。
銜接得當,天衣無縫,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證機密,從而確保朝鳩春彥也親王的安全。
即便是有抗日組織想要搗亂,等到他們得到朝鳩春彥也親王在全聚德飯莊的消息,恐怕也沒有時間來組織安排行動。
多田岡條並沒有跟隨車隊到全聚德飯莊附近安排警戒,他還有重要的任務。
多田岡條還要驅車趕往六國飯店,到那裡安排親王出行的事宜。
從六國飯店到全聚德飯莊,中間當然也不能出任何岔子!
親王既然親自出行了,到時候大街上連條狗都不能有!
與此同時。
全聚德飯莊。
劉宏光有著疑惑,今天這種情況有點不正常。
不僅平時難得露麵的大二三掌櫃同時出現,而且就連東家居然也親自過來了!
後廚所有人從大清早開始,都在忙活,準確來說是接收各種食材。
幾個不尷不尬的人,在後廚警惕的轉悠,這些人劉宏光隔著大老遠,就能聞到特務的味道。
“這尼瑪是有事啊!”劉宏光心中有些不安,不時望向對麵的聚豐泰茶莊,看到王大嘴始終坐在門邊的一張桌子上,低頭喝茶。
這讓劉宏光放下了不少心。
暖瓶,就隨便地放在後廚十幾個暖瓶中間。
劉宏光知道,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隻有那種一眼看上去不被注意,更不會看第二眼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不過,要當心乾活的夥計們把暖瓶當成真暖瓶使用就麻煩了。
所以,劉宏光的眼神也隨時瞥向暖瓶。
看來,這個任務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今天這個樣子,八成是有大人物要來全聚德飯莊。
說來也正常,來北平一趟,怎麼能不吃頓燒鴨子?再大的人物他也是人啊,他也饞呀!
比如說,劉宏光之前也接待過不少國府上官。這些人長城都可以不上,但是雷打不動的都必須得吃頓燒鴨子!
但是這是一位什麼樣的大人物呢?
“佛前燈”知不知道這位“大人物”今天過來?
這次爆破行動,究竟是“佛前燈”早就知道了消息而有意為之呢?還是“佛前燈”並不知道消息,隻不過是碰巧趕上了?
劉宏光認為,天底下絕對沒有那麼多巧合的事情!又不是在說評書,怎麼可能那麼多無巧不成書?有的隻是下回分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