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可以保證。”高軍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表示記在裡麵呢。
安布雷拉等人已經在等著了。
“老板,機票已經買好了,直接去櫃台取就行。”泰勒過來說。
“好,你老婆孩子呢?”
“他們直接到機場。”
高軍拍了拍他肩膀,“這裡就交給你了,等後續處理完後趕緊來美國,我們要把公司框架構起來,等過節日後,又是新的一年賺錢時間。”
泰勒笑著說,“放心吧,老板,賺錢我從來不會遲到。”
“那我先走了,美國見!”高軍坐進車裡,打開玻璃朝著米勒等人也揮手,兩輛越野車就急匆匆的趕到吉達。
直奔機場。
他也見到了泰勒的妻子和孩子。
一個將自己裹在袍子裡的女性,緊張的抱著一雙兒女,他們年紀還小,眼神中透露著好奇。
泰勒妻子不是本地人,但你得遵循規矩。
不遵循的,已經死了。
高軍跟她隻是簡單的交流了一番,拿著登機牌坐上飛機。
小孩子都很好動,這手裡的玩具不小心就滾到了高軍腳下,害怕的不敢過來,揉搓著手指。
高軍彎下腰撿起來,笑著遞過去,還拍了拍泰勒兒子的腦袋。
“老板,我已經聯係上了我的教官,他就在舊金山。”安布雷拉坐在旁邊說。
“那真是巧,看樣子上帝都想要托曼比早點去找他。”高軍笑著回應,“下了飛機你就去找他,不要拖遝。”
“聖誕節那一天肯定很熱鬨。”
飛機起飛的轟鳴聲掐斷了高軍的自言自語,直飛天際。
…
晚上十一點多點剛好到達舊金山國際機場。
一夥人剛從航站樓走出來,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麵包車穩穩的停在門口,托尼科夫等人見狀,下意識的就站在高軍麵前。
“表哥!”
車窗打開,聶振邦那張臉就露了出來,還帶著墨鏡,嚼著口香糖,推開車門跳下來,這空氣中還有一股“人渣”香水的味道。
“這才多久沒見,你就從失戀陰影中走出來了?頭發弄的那麼騷氣,表叔沒說你啊?”高軍笑著問,還伸手抓了一把。
“我現在都在工廠見不到他,他管不到我,這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要回來,我這去做了個頭發嗎?怎麼樣?帥吧?彆把我發型弄亂了。”
聶振邦晃晃腦袋,“我現在每天帶三個妞出門,讓她們自己選擇時間,什麼時候來找我,我現在每天都得扶著牆走路。”
“你吹牛逼的樣子,下巴都漏風,行了,都上車吧。”高軍招呼著泰勒老婆孩子先坐上去。
“表哥,你出一趟們,這就帶回來個女人?孩子都有了?那麼快!”聶振邦壓低聲音問。
“你想什麼?母豬都得4個月,這些是我同事的老婆孩子,我們打算將公司中心放在美國,他們家裡人也跟著先過來。”
聶振邦聞言恍然大悟,熱情的招呼著大家上車。
這輛豐田海獅的空間挺大,可以坐下9個人。
“我安排好了酒店,真的不去我那邊住嗎?表哥?”邊記著安全帶,聶振邦邊說。
“人太多,太麻煩。”
豐田海獅起步,使出機場,聖馬特奧縣的夜晚很黑,高壓鈉燈的燈光有點灰暗暗。
一聲聲發動機的轟鳴聲從後方響起,高軍從後視鏡上就看到許多集機車從後麵超了過來,還有人對著副駕駛窗戶豎起中指。
後者的女人轉過頭,大笑著。
駕駛員一個油門就開到了車前麵,又像是故意一樣擋著。
“他媽的,這幫混蛋!”聶振邦罵罵咧咧,使勁按著喇叭。
“消消氣,年輕人,彆太衝動。”高軍在旁邊笑著說,他看到這一幕就覺得比較弱智。
大晚上不睡覺,出來飆車?
不是煞筆是什麼?
高軍翻著本雜誌,正準備放鬆一下眼睛,忽然一個緊急刹車,一個慣性,高軍直接往前衝,胸口被安全帶給勒住,有點悶,而坐在後麵的其他人也撞到前麵。
那泰勒兩個孩子更是哇哇大哭。
“他們突然刹車。”聶振邦指著前麵正在大笑的車手們說。
“踩油門。”高軍把雜誌一合說。
“啊?”聶振邦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對方,高軍加重語調,“油門踩下去,方向盤握準。”
一看表哥動真格了,他有點慫了,“會出人命的。”
“我再教你一條,在美國,警察沒看到的凶案,就能翻供,踩油門,抓不到就跑,抓到了老子請最好的律師。”
前麵那車隊還晃晃悠悠,開幾米一個刹車,弄的聶振邦也火大。
“邁克不要玩了,晚上還有比賽呢。”坐在後麵的女郎對著車手說。
“我剛才看到個亞裔,我見到他們就覺得惡心!”車手是個黑人,大聲回答,“等我一下。”他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個打火機,轉身砸了過去,砸在擋風玻璃上,大笑著肆無忌憚的豎起中指。
從後視鏡上看到靠近的豐田海獅,嘴角一笑,故技重施,一按刹車,後麵的女郎撞了過來,他感受到了背後的溫柔。
但還沒回味,就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他給頂飛了出去,瞪大眼看到自己和車都分開了,在空中旋轉了幾圈後,重重摔在地上。
機車還拉出一道很長的火星。
這一幕,很突然。
其他車手根本想不到對方竟然會這麼猛,紛紛停下車,反應過來後,有人就撿起石頭砸過去,將車後玻璃給砸裂了。
豐田海獅停下車。
打開車門,托尼科夫等四五個大漢下車。
“誰砸的石頭!”安布雷拉走過去大聲喊。
這些機車手也大多數是靠著打架鬥勇出來混的,還有幾人隨身帶著棒球棍,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蠢蠢欲動,要上去乾死他們。
安布雷拉從懷裡掏出上著擴容彈夾的斯捷奇金aps,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這幫小鬼,“我說,誰砸的車!”
俗話說…
木棍不和槍鬥。
一下子這幫機車手就慫了,誰看到手槍不慫?
紛紛看向砸車的同伴。
對方臉都綠了,看著麵目猙獰靠過來的安布雷拉,嚇得都要哭了,“彆…彆過來。”
十分鐘後…
豐田海獅揚長而去,後麵破洞的地方用一件衣服遮蓋著,而在一顆大樹上,綁著幾個車手,其中還有一黑人就穿著大褲衩。
倒是那些女郎沒遭到什麼“毒”手。
這不是憐香惜玉,而是怕審核。
順便…
還給那個不小心“撞”到的黑人叫了救護車。
不用謝。
請叫我:救護車大俠。
…
聶振邦在車裡實在忍不住笑了,“表哥,你太有才了,我還以為你要揍他們一頓呢。”
“我是那麼暴力的人嗎?都是小孩子,誰沒張狂的時候,給他一次機會,這裡可是法治社會,美國佬雖然吃白飯的多,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要是換成戰區。
打你子彈簡直浪費我的錢。
你想試試,一刀嗎?
聶振邦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安布雷拉,遲疑了下,壓低聲音,“我剛才好像看到拔槍了?”
高軍看了看他,對方眼神裡表現出濃鬱的好奇心。
“不,你看錯了,大晚上的容易看花眼。”
聶振邦撇了撇嘴,自己再怎麼瞎眼也不會把槍型看成橢圓形吧。
這世界隻有一種人眼瞎。
聯合國的美國代表?
把洗衣服說成殺傷性武器?
“好好開車。”
聶振邦見高軍不詳說,也很聰明的不多問,做人就得這樣,彆一直追著問,要不然彆人就嫌棄你了。
但他知道,表哥做的生意,應該不像是他明麵上說的那麼簡單。
什麼生意,要出門帶槍?
大約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一處酒店門口。
機靈的門童推著行李車過來幫忙。
“表哥,最近舊金山有點不太安全,晚上儘量彆出門,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當地的社團經常發生火拚,而且還手持ak47,都是從黑市流通出來,火力猛的很,經常有無辜市民被迫卷入槍戰。”
看到沒,被迫卷入。
不是被害。
在1994年前美國還是允許全自動武器,所以你能夠看到在發生槍戰時,民眾突然手持ar15步槍加入。
高軍有種預感,這批ak47應該是自己的貨。
d,霍炳坤也是個人才,這麼快就鋪墊好了市場?
高軍答應了聲,“你也回去慢點開車。”
聶振邦應了句,約定好明天去見聶大寬後,就開車走了,高軍目送著他離開後,正準備走進酒店,就聽到一聲劇烈的碰撞聲。
將他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看到兩輛小汽車瘋狂的互相撞擊著,從一輛沃爾沃車上下來四名蒙麵歹徒,手持ak,對著對麵的汽車就是一頓掃射!
這突如其來的槍聲,引起了一陣的尖叫。
酒店保安衝出來,連忙招呼著高軍躲進來,然後把大門給關上。
“先生,彆靠近玻璃邊。”
保安看起來就很有經驗。
這特麼怎麼看起來比聖地亞哥還要凶?那地方不是美國十大凶城之一嗎?
舊金山也有這種趨勢?
剛說完槍戰,就發生了?
這嘴巴開光過的吧。
那幾個蒙麵歹徒將對車掃的滿是洞,其中一人用力拽開們,從副駕駛的屍體懷裡硬拉出一個箱子,但卻跟那人的手腕拷著個手銬。
這歹徒也很狠,對著對方的手連續打好幾槍,血肉橫飛。
“老大,警察來了!”其中一人突然喊。
高軍聽到聲音,帶著點方言的中文,也聽到了不遠處的警笛聲。
這地方…
可不是黑狗聚集地,相對的巡邏比較勤快。
“操!這洋鬼子來的那麼快,小忠,給他們來一顆手雷。”其中那穿著咖啡色襯衫,左手帶著塊西鐵城手表,能看到手腕上還有個紋身,有點模糊,看不清,但像個倒吊人。
“好,興哥。”旁邊一同夥笑著應了聲,從包裡拿出一枚手雷,朝著前麵走兩步,左手扯掉拉環,一個扭腰送跨,竟然直接丟了超過70米,準確的砸在了警車的前麵。”
這絕對受過軍事訓練!
普通人,誰能搞這麼遠?
最重要是準度。
嘣…
一聲!
警車直接被炸翻了,在地上拖起一陣的火星。
而在後麵已經看到了援軍。
“撤退!”那名綽號:“興哥”的頭領很冷靜的吩咐道,就見其中一人去開車,其他人對著警車傾斜火力,當車啟動時,同時跳進去。
硬生生撞開警車,囂張的揚長而去。
這一幕幕都被酒店內的高軍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絕對上過戰場。”托尼科夫在旁邊開口,高軍看過去,就聽他很嚴肅的繼續說,“而且,絕對參加過不止一場戰鬥,從他們的配合和服從性就能看出來,他們很厲害。”
這個猜測大家都很同意。
旁邊的巴尼克勒斯沉默了下開口,“很熟悉的戰鬥風格。”
這話讓大家一怔,但幾個毛子就露出深思的表情,然後齊刷刷的看向高軍。
“彆瞎想,就是些亡命之徒,這什麼社會,還搞這一套,你看著吧,遲早要被抓,我們出來都是為了賺錢,但千萬要低調,彆把彆人當白癡。”高軍吩咐兩句,就讓他們回房間,彆待著。
美國警察等會抓不到人,也許就要瞎搞。
來到房間後,高軍朝著下麵看了眼,支援力量越來越多,就連警犬都拉來了,他泡了杯咖啡,靠著欄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就聽到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了。
他邊攪拌著咖啡,邊走過去接起來。
“喂,高先生,我是霍炳坤。”對方的語氣很焦急。
“怎麼了?彆著急,慢慢說。”
“我們一批貨剛才在海關被查了,收走了20支ak47,你們得重新發貨了,客戶等著急。”
高軍眉頭一挑。
“海關被查?我剛下飛機,就看到了一場巷戰,用的武器很熟悉,我記得我讓人運送了大約400支ak過來,你不會都賣在了舊金山吧。”
霍炳坤咳咳兩聲,“我剛放出風去,就被人給找上門了,這種蘇聯貨你知道便宜又耐用,很多社團和個人都十分喜歡用。”
“所以你就將400支全都賣在了一個地方,我剛才看到四個人,手持ak,很猛呐!我還以為我到非洲了,你這麼多的貨,白癡才不會注意。”高軍也有點頭疼。
你舊金山丟個3支,洛杉磯丟個10支,聖地亞哥丟個10支,這樣分開去,以美國複雜的黑市係統,要找出來還要一段時間。
你直接在一個城市消耗掉,狗都知道,使勁在這地方聞呢,能不出事?
“舊金山的市場實在是太大了,我們預估了下,這裡有大約90萬人,除去一半的老人、孩子、婦女外,大約還有接近35萬的普通男子,如果十個人裡麵有一個人買武器…”
霍炳坤的話裡帶著深深的誘惑和激動。
高軍聽了也很心動。
因為按照協議,自己給他的ak47價格是200美金,3.5萬人那就是700萬美金!
這還是往少了說的。
數千萬美金的市場,這點量根本填不飽。
“高先生,這批貨被查,我們可不給錢的,除非你重新給我弄一批過來。”
高軍抿了口咖啡,有點苦,“你放心,交易前你被警方端了,那我負責損失,但要是交易後,你被警察抓了,你照樣得給錢。”
“不過,最近我勸你還是消停點,等會cia盯著你,味道可不好受,不過,你要貨,那我就給,你自己想清楚。”
霍炳坤平時自詡為很冷靜的人。
但這軍火生意巨大的利益,還是讓他有點衝破了理智,主要是賣軍火,他勾連上了許多有勢力的社團,對方也對他刮目相看,讓他的組織隱約能超過緬甸佬和越南佬。
他是有野心的人。
當年他偷渡過來的時候,就發過誓,這輩子,要麼撐死,要麼餓死,決不能碌碌無為!
“高先生,我來了美國十一年,做過洗盤工、做過服務員、做過修腳工,也做過苦力,我想要努力賺錢,就能讓那些洋鬼子看的起我,可他們,抽著我的血,卻說我的血臟!”
“我就在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證明給那些洋鬼子看看,我,霍炳坤,不是癟三,他們洋人能做的,我也能做,他們不敢做的,我敢做,這個舊金山,遲早有一天,我說了算,這機會就在眼前,我不想放棄,我也不能放棄,fbi?b他媽個頭,他過來,我就跟他玩命。”
瘋了。
高軍覺得對方是瘋了。
每個來美的人都覺得這裡是天堂,可來了以後呢?
你是亞裔,你是被歧視的最低端。
有人失望離去、有人絕望跳海,可也有人默默咬牙堅持,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行,你要貨,我給你,記得準備好錢,還有,看看手底下人,乾不乾淨。”
…
提前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