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務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薑斌的臉色陰晴不定。
進了特務科的審訊室,能咬緊牙關的畢竟是少數,萬一張兆臨被捕,扛不住酷刑,把自己供出去怎麼辦?
不行,絕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最保險。
齊越舉著望遠鏡看了一會。
薑斌走了過來:“我們等在這裡,是撿不到便宜的。”
齊越說:“咱們都是短槍,上去也沒啥用。”
薑斌說:“你沒看出來嘛,抗聯那幫子,玩命的是小嘍囉,張兆臨肯定跑了,咱們也應該繞過去堵截!”
齊越看著他:“你是說……”
薑斌說:“現成的買賣,不能便宜了彆人!”
沒人提出來,齊越可以裝糊塗。
有人提出來,就不能再裝糊塗了。
特務科二十多人,從近70度的山坡慢慢下到山穀,繞路圍堵張兆臨。
山穀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樹葉遮天蔽日,光線十分昏暗,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隱約聽到踩著落葉的沙沙腳步聲。
特務們四散開,伏在半米多高的草叢中,隨著時間的推移,腳步聲越來越近。
薑斌慢慢舉起手槍,他心裡打定了主意,隻要張兆臨出現,立刻開槍射殺,到時候肯定是亂槍齊發,沒人知道是誰打中的張兆臨,這樣一來,對共黨方麵也能自圓其說。
薑斌專注於前方,沒注意身邊的情況,忽然感覺背部刺痛,像是被什麼咬了一下,轉臉一看,一條蛇在草叢中蜿蜒遊走。
此時,密林深處出來十幾個人——為首的是樸英宰。
在靠山屯這兩個月裡,張兆臨親自上山勘察地形,為日後撤退做準備,他對這一帶環境十分熟悉。哪裡有岩洞,哪裡有水源,全都一清二楚。
否則的話,他也不敢把本來就戰鬥力羸弱的獨立團拆散,隻要不出現意外情況,獨立團的人都能安全撤退。
就比如剛才的情況,他帶著人撤退,也想到了敵人會來堵截,他選了一條極其隱蔽的獵道,獵道異常難走,卻是此刻最安全的去處。
齊越暗自鬆了一口氣。
特務科的人從草叢中站起身。
齊越迎上樸英宰,故作懊惱的說:“還是讓他給跑了!”
樸英宰沉默了一會,這才說:“這次算他走運!”
薑斌站在一旁,臉色十分難看。
齊越問他:“薑斌,你怎麼了?”
薑斌說:“我剛才被蛇咬了,不知道是不是毒蛇……”
齊越問:“麻嗎?”
薑斌點點頭:“有點。”
樸英宰在一旁說:“如果是毒蛇,趁著毒性還沒擴散,把傷口附近的肉剜掉,或許還有機會保住命。”
趙振海一吐舌頭:“沒麻藥,那還不得疼死。”
樸英宰淡淡的說:“隻要能保住命,疼算得了什麼!”
薑斌臉色有些發白。
齊越說:“薑斌,把衣服脫了,先檢查一下。”
薑斌遲疑著:“可能不是毒蛇……”
樸英宰問:“什麼顏色的蛇?”
薑斌想了想:“好像是黑褐色。”
“是毒蛇。”
樸英宰篤定的說。
其實,那是一條草綠色的蛇,林子裡光線昏暗,薑斌當時也隻是匆匆一瞥,錯以為是黑褐色。
薑斌不敢再耽擱,脫掉外衣,露出背部。
齊越注意到,薑斌右肩至少有二十幾個針眼,這基本能夠確定,在西潮溝炮樓對自己開槍的人,應該就是薑斌!
李應信跑了,把不方便攜帶的莫辛狙擊步槍留下了,薑斌及時趕到,拿起槍對齊越射擊,估計是走的匆忙,遺落了一瓶嗎啡針劑。
齊越一時有些恍惚。
從個人感情來講,他一直拿薑斌當好朋友,心裡也時常提醒自己,兩人之間的矛盾,隻是黨派的矛盾。
沒想到,“好朋友”竟然會暗下殺手!
另一方麵,薑斌為什麼要注射嗎啡呢?
在新京警察學校期間,包括初到濱江前幾個月,兩人都住在一間寢室,身邊人有這種成癮嗜好,齊越多少都會有所察覺。
事實上,齊越一無所知。
難道是自己疏忽大意……
“咋樣,有毒沒毒?”
薑斌問。
齊越說:“傷口有點紅腫,但也不是特彆嚴重,以我的判斷,應該不是毒蛇……英宰,你幫著看一下。”
樸英宰隻看了一眼,立刻說:“不是毒蛇。”
齊越問:“你確定?”
樸英宰說:“沒把握的事,我不會亂說。”
狀態不佳,最近幾章寫的很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