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碗,在外麵的泉水池子裡麵舀來了水,說道“不嫌棄的話用碗來喝水吧,當初我買了一組的碗,到現在也沒用過這第二個。”陳星坐在一個墊了東西的石頭墩子上,問道“阿姨,您還會俄語呢?”
“你們這個年代的學生從小學的是英語,但在我小時候的那個年代,學校裡麵老師教的都是俄語。所以,如果你看到我和一樣老的人,那麼他們會說俄語就很正常。”
“是……是嗎?”
“對。”說實話,陳星旅行了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會俄語的華夏人。
還是一個流浪的阿姨。陳星喝了水。山泉水果然帶著一種莫名的甜味,不像白糖的那種甜,而是吞咽下去以後會有一種甘甜舒爽的感覺。
張阿姨說道“這水用來泡茶是最好的,可惜我這裡不好燒水。”
“沒事,很好喝了。”到了現在,陳星已經很好奇她的來曆了。張阿姨到底叫什麼,從哪裡來,以前是做什麼的,她有家人嗎?
她的家人對她不好嗎?以至於讓一個幾十歲的知識分子女性離家出走?
但陳星和她聊了很久,才知道自己之前所想的一切都是錯誤的。雖然陳星依舊不知道具體信息,張阿姨沒說,但陳星知道她現在54歲,45歲退休以後就把存下來的所有的錢留給了兩個女兒,自己放下了一切現代化的東西,離家出走。
不負責任?不是,她已經養活了兩個女兒,並且都已經出嫁,離家出走以前還把所有的存款給了她們,讓已經結了婚的女兒們有更好的生活。
而她的丈夫已經去世接近三十年了。她沒病,不是瘋子,隻是愛自由。
可能就和陳星最開始遇到的蘇姐一樣,相夫教子壓抑的人生過得太久了,才想著過一過自己想過的人生,隻是更加極端罷了。
流浪是一種夢想嗎?說實話,很多人可能都無法接受,但確實有相當一部分群體喜歡著這種流浪的感覺。
嗶站裡麵都有這樣的阿婆主。她從北方來到南方,去了很多地方,最後才決定留在這個小村子裡麵生活。
說道這裡,張阿姨忽然笑了一下,說道“這個村子裡麵的人都在罵我瘋子,不敢接近我,但其實所有人都很好,經常都會給我送一點東西過來,那些拌料都是他們送來的。”陳星真的有點被觸動了。
她的旅行方式和陳星的不一樣,或許這就是窮遊和富遊的不同之處。雖然他還是做不到她們所謂的讓身體受罪,讓精神釋放的旅行觀念,但稍微還是理解了一點嗶站裡麵那些流浪博主了。
經過張阿姨的同意,陳星和她拍了一張合影,然後在蜜蜂窩的遊記裡麵書寫著她的故事。
因為張阿姨已經確定要在這裡長期居住了,也不怕被女兒們知道自己的位置。
剛發了一段出去,正準備喝一口泉水馬上編輯第二段,在下山之前寫完這個故事。
但陳星看到一個留言,血壓立馬就飆升了。有人說張阿姨長得太醜了,從這個省份來的人都是神經病,陳星能認識這樣的人說明陳星自己也是煞筆。
短短幾句話,對兩個人進行了人身攻擊,還地域黑了一把。
“臥槽!”陳星當時就火了。他知道有些有點小錢的旅行者是看不起一些流浪者的,認為一邊流浪一邊旅行的方式就像在乞討著生活一樣。
但陳星從來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會對這樣的精神有著這麼濃的惡意。有病吧,人家怎麼旅遊的關你屁事。
陳星剛打了幾個字,張阿姨就按住了陳星的手,搖了搖頭。
“放鬆,當你回複他的時候你就已經被他影響到了,他隻是一個你以前沒見過,以後也見不到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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