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那神手趙家的趙三義,本來有些著急,但一聽胡麻這反問,倒是頓了一下,旁邊那位渾身裹在了黑色袍子裡的陳阿寶縮了縮腦袋,道:“反正都這麼說的。”
“仙不仙的,稱呼罷了……”
“……”
“哼!”
胡麻微微冷哼,懷裡抱著刀,冷聲道:“我不知道旁人怎麼說,又怎麼看那嚴家老太爺的,但鎮祟府卻隻當這是邪祟。”
“既是邪祟,便不相饒,一刀砍了就砍了,哪有那麼多事?”
“……”
“這……”
隻一個問答,攻守易勢,倒顯得胡麻氣勢有些盛了。
那神手趙家趙三義,也是撓了撓紅色冠子旁邊的頭發,表情似乎帶了些苦笑與擔憂,壓低聲音道:“此事不好在外人麵前說,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有彆的想法,隻是……”
“隻是你們鎮祟府辦事,實在是太過駭人,你們可知道,這大開府門的後果?”
“伱這趟差辦得倒是漂亮,但你想沒想過,你們這一舉動,其實可能……引來了真邪祟?”
“……”
‘嘩!’
冷不丁聽見這話,胡麻心裡也是一沉,但早就做好了提防,麵上卻是不顯,冷淡道:“什麼邪祟不邪祟,趙家少爺,何妨說明白點?”
聲音裡已是微冷,堂堂十姓之二,出現在了瓜州府城,而且特意攔路,問自己邪祟之事,由不得人不謹慎。
“明白?還要說多明白?”
聽著胡麻的回應,那位趙家少爺,倒是有些著急模樣,緊皺了眉頭,沉聲道:“你雖然還沒有上橋,但既然跟在那位世兄的身邊,還做了這大捉刀,想必也是有些見識的。”
“難道之前沒有聽過,這世間有種最恐怖的邪祟,從地府深處爬出來的惡鬼,他們藏頭露尾,妖邪可怖,一心隻想禍害人間?”
“……”
他這話,已然讓胡麻心生警惕,那位縮在了黑色袍子裡的陳阿寶,卻也跟著歎了一聲,喪喪的道:
“你們鎮祟府好威風呢……”
“可不像那隻會耍江湖把戲的,故弄玄虛的趙家,還有我們這群藏頭不露臉,隻知道躲在荒山野嶺煉降頭的人家一樣被人瞧不起……”
“唉,說起了這個,以前都還說十姓裡麵,好歹有個胡家墊底,俺們兩家不算是最沒臉的,但如今這一晚上的事傳了出去,誰還敢再瞧不起走鬼胡家呢?”
“……這以後,十姓裡麵最沒牌麵的,就又成了耍把戲的趙家與我們陳家了!”
“……”
“?”
胡麻都聽著有點迷茫了,這說了一通,是想說啥?
怎麼隻聽出了滿滿的委曲與抱怨?
“你這……”
旁邊的神手趙家趙三義也有點繃不住了,瞪了那陳阿寶一眼,小聲道:“你怎麼又開始了?好歹是十姓,咱也沒那麼跌份的……”
“況且,你下次自艾自憐,隻說你們陳家就好……”
“……不用帶上我們趙家!”
“……”
“難道不是?”
這陳阿寶頓時一臉的不滿,道:“你們趙家自稱神手趙,但人家背地裡隻說你們是把戲趙,我們陳家自稱降頭陳,但背地裡人家一直叫我們活鬼陳……”
“不用強撐啊趙兄,我知道你淨偷偷的在背後說孟家隻知道磕頭,胡家都快沒人了,但承認事實吧,孟家如今正威風著,胡家也威風起來了……”
“十姓裡麵,最沒牌麵的,確實就是我們陳家了,但還好也有你們趙家墊底……”
“……”
“隻有你自己嫌棄出身吧,我們趙家挺好的……”
那位趙三義老兄已經滿臉無語了,小聲嘀咕了一句,滿臉尷尬的向了胡麻笑笑,道:“不管她,說回正事。”
“堂官大人,我們也隻是過來提個醒,剛剛那場熱鬨,我們二人都瞧見了,瓜州府君,還是我們兩個擋下的,當然要承認你們這一手辦得漂亮。”
“但也要勸你們,大開府門沒什麼,但若是被那群一心想著禍害人間的邪祟混進來了怎麼辦?”
“……或者說,已經混進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