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手指印已經沒有了,但臉上還是有一點點腫。
她不想被姑姑看見。
這種外傷噴霧非常管用。
隻過了五分鐘,臉上殘餘的那一點點浮腫就消失了。
夏初見把頭發用橡皮筋紮起來,換了衣服,拿起量子光腦,跟祝鶯鶯視頻通話。
很快,祝鶯鶯的智能手環收到夏初見的邀請。
兩人開始視頻聊天。
【初見】:鶯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認識芬苔妮的?
【鶯鶯】:怎麼認識的?我想想……哦,對了,是你請假的那些日子,我隻能一個人放學上學。
【鶯鶯】:那天班主任讓我去她辦公室拿作業,正好遇到芬苔妮也在那裡,班主任就介紹我們認識了。
【鶯鶯】:然後芬苔妮就對我特彆好……唉,我那時候真不知道她是這種人……
說著說著,祝鶯鶯又心情低落起來。
夏初見神情很微妙。
果然是王儀笑,讓單純又有需要的祝鶯鶯,認識了芬苔妮,才有了後麵的悲劇。
夏初見一開始就覺得,以芬苔妮那種人的智商和閱曆,放不了那麼長的線,也釣不了什麼大魚。
更彆說芬苔妮的真正目標,並不是祝鶯鶯,而是她,夏初見。
這一點祝鶯鶯當時就知道了。
但是祝鶯鶯並沒有因為這一點而怨恨,或者疏遠夏初見。
甚至在被芬苔妮威脅的時候,依然對夏初見發出警告。
夏初見也因為這一點,更覺得自己對祝鶯鶯的安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聊天結束後,夏初見沒有開燈,一個人坐在臥室的黑暗裡,默默梳理整件事。
首先,芬苔妮為什麼要害她?
如果不是祝鶯鶯,夏初見根本就不知道芬苔妮是哪根蔥。
現在清楚,是王儀笑勾結芬苔妮,指使她出麵做打手。
其次,王儀笑一口咬定祝鶯鶯出事,肯定跟夏初見有關,還說祝鶯鶯叫夏初見一起去那個會所了。
王儀笑為什麼會這麼肯定?
夏初見很清楚自己是穿著那身少司命黑銀機甲去的,全木蘭城的監控都不可能拍下她的身影。
因此王儀笑應該不知道她真的去過那個私人會所。
但王儀笑為什麼能這麼肯定呢?
從莊潔和賈貞那裡知道,原來王儀笑,從芬苔妮那裡得到了消息。
王儀笑手裡,甚至有祝鶯鶯當時被調戲欺辱的照片。
王儀笑以為,自己是那種腦子一熱,就會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人。
……她看得其實挺準的。
可憐的祝鶯鶯隻是被利用的小小池魚。
這一點,確實是隱患。
最開始的時候,夏初見還以為芬苔妮要害她,是因為她那個姓樊的未婚夫。
她才跟同樣一個姓樊的貴族結下生死之仇。
那個姓樊的,叫樊成才,正是大府郡貴族樊氏主支。
芬苔妮這個姓樊的未婚夫,是樊家的旁支,跟那個樊成才,肯定是親戚。
她曾經推論,是不是芬苔妮通過祝鶯鶯把夏初見叫過來,然後給那個樊成才報仇?
現在知道了更多情況,這個設想存疑。
也許這個姓樊的在這裡出現,隻是巧合。
也許,不是巧合,跟那個樊成才,也許有關係。
現在已經沒法證明了。
如果隻是這個巧合,也巧的恰到好處。
因為要不是知道他正好姓樊,而且是大府郡樊氏貴族的子弟,夏初見是不會關注這件事的。
或者當祝鶯鶯發出消息提醒她的時候,她也會去,但那時候再去,大概率已經晚了……
把這一切總結起來,再根據賈貞和莊潔的回答,就隻剩下一個可能。
芬苔妮背後的人,是王儀笑。
而王儀笑背後的人,要對付的其實是姑姑。
對夏初見,隻是為了斬草除根的池魚之殃。
所以王儀笑才對姑姑的病愈出院,表現出異乎尋常的興趣。
而王儀笑的局,其實在姑姑蘇醒之前就布下了。
今天她說姑姑出院,要回家照顧姑姑的時候,王儀笑那驚訝到驚恐的神情,不是做假。
對方以為乾掉夏初見,就斬草除根了。
結果發現,草醒了,根也沒除掉。
換誰都會大吃一驚。
夏初見眯了眯眼。
如果這麼推理下去,那姑姑三年前突然暈倒,就不是簡單的基因病。
而是被人謀害。
很好,她一定要找出這個三年前就謀害姑姑的人。
所有威脅到姑姑安全的人,都應該被鏟除。
夏初見覺得自己的大狙,又饑渴難耐了。
……
夏遠方做好晚飯,叫夏初見出來吃飯。
今天做的都是家常菜,野青椒炒野犀豬肉和一碗青菜雞蛋湯。
姑姑隻吃了一碗飯,又喝了一管高級營養液。
夏初見特彆喜歡喝姑姑做的湯。
普普通通的食材,她不知道放了什麼調料。
不僅香濃可口,而且外形還特彆好看。
那湯清澈裡透著一絲絲黃澄澄的細絲,夏遠方說是雞蛋絲。
夏初見豔羨不已。
這種把湯燒開之後往裡麵打蛋液的水平,她是做不到的。
她自己做的蛋湯,那雞蛋都是一塊一塊飄在湯裡,沒有這種黃澄澄比頭發絲還要細的雞蛋絲。
喝了幾口湯之後,夏初見隨意地問道:“姑姑,你不是說要去學校見見我的班主任王儀笑女士?”
下午一點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