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像真的是她駕駛一樣。
利奉青佩服得五體投地。
夏初見也沒多說什麼,岔開話題說:“我在上麵聽聞人朗說,南斯勒和佐倫博特都下來了,你俘虜他們沒有?”
說到這裡,利奉青忙說:“艦長,南斯勒不巧,在跳傘的時候,被我們機槍打死了。”
“但是佐倫博特運氣比較好,隻是輕傷,已經被關押在山洞裡了,艦長想審問他嗎?”
夏初見說:“還是要審的,不然回去也是一頭霧水,太不安全了。”
她得知道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
為什麼為了一個破軍,能夠興師動眾到這個地步?
還是破軍隻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還是她——七殺?
夏初見不覺得自己多疑。
在機智詭譎的最頂級機械智能麵前,夏初見覺得自己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
山洞的防禦工事裡,佐倫博特被人五花大綁,捆成了個球,扔到山洞最裡麵的一個凹坑裡。
夏初見進來的時候,覺得氣味很不好聞。
她不動聲色,對跟進來的幾個士兵說:“把他拖出去,拖到外麵定居點的大廳裡。”
一個士兵期期艾艾地說:“艦長,定居點已經被炸了,大廳都沒有了屋頂。”
夏初見說:“那就露天大廳,總之比這裡好。”
這裡光線又暗,氣味真是一言難儘。
破軍也跟著來了,他沒有說話,隻是上前一步,從地上撿起捆著佐倫博特的繩子,就這樣把他拖出去。
佐倫博特被堵著嘴,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發燒了,還是氣的。
夏初見也不在乎,跟在他們後麵離開了山洞裡的防禦工事。
來到之前那個定居點的大廳。
確實,這裡已經被炸得成了一片廢墟。
之前的大廳,現在就是一塊比較平整的空地而已。
抬頭可以看見藍天,低頭看不見牛羊。
夏初見站在那裡,對那些士兵說:“你們回到山洞裡的防禦工事,繼續警戒。”
“我要問話,可能場麵比較血腥,你們看見,可能會承受不了。”
夏初見說完這話,那幾個士兵都笑了。
他們還會怕血腥?
作為底層士兵,能夠活到現在,靠的就是比彆人更迅速的反應能力,和更血腥的殺戮手段。
否則憑什麼活下去?
但是他們也明白,夏初見這麼說,其實是因為不想彆人聽見她問話。
幾個人敬禮回應,轉身往山洞那邊的防禦工事快步小跑過去。
夏初見確實是這個理由。
現在這剩下的一萬多人,她覺得應該沒有內奸了。
但萬一呢?
在這種情況下,她做決定不能靠直覺。
所以她很謹慎。
破軍還是一言不發,帶著那些士兵離開了定居點,回到附近的山洞防禦工事裡。
離這裡至少有兩裡地,肯定聽不見她說話了,夏初見才放心審問。
她半蹲下來,從佐倫博特嘴裡拽出來那堵著嘴的東西,嫌棄地扔在一旁,然後切換出一把手槍,直接塞到佐倫博特嘴裡,堵住他的嘴,以免他會咬舌自儘什麼的。
這一次來的三個主官,隻剩下佐倫博特一個人還活著,夏初見還是比較“珍惜”這個俘虜。
“說,你們來這裡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隻要你說出實話,我可以留你一條生路。”
夏初見一本正經地說。
佐倫博特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眼睛無奈朝下,看著她堵在他嘴裡的槍管。
他的意思很明顯,你堵著我的嘴,我怎麼說話?
夏初見明白了,點點頭,說:“我可以把槍拿開,但是你要記好了,如果你企圖馬上自儘,你可以試試是你的嘴快,還是我的槍快。”
“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的語氣平平淡淡,仿佛在說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聽在佐倫博特耳朵裡,卻不寒而栗,全身都在顫抖。
他連連點頭,瞳孔都恐懼得放大了。
夏初見緩緩把槍管從他嘴裡拔出來,但還是抵在他額頭,說:“現在你可以說話了。”
“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想死,不用費勁自殺,我馬上成全你。”
“我的子彈充足,槍斃你十分鐘還是夠的。”
說著,夏初見的另一隻手,拉出量子光腦的虛擬顯示屏,給佐倫博特看了聞人朗的死亡照片。
佐倫博特的瞳仁猛地收縮,大口大口喘著氣,最後一絲僥幸都煙消雲散。
聞人朗是中將,這個殺胚都敢殺,他這個少將,又能有什麼機會?!
那一張張血腥的圖片徹底摧毀了他的精神。
佐倫博特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地說:“我……我們是想要大藏星……”
夏初見心想,早猜到了,特麼說破軍是刺殺三皇子的凶手,就是個幌子!
她冷聲道:“你們要大藏星乾嘛?大藏星是北宸帝國的大藏星,你們憑什麼染指?!”
佐倫博特忙說:“其實不是我們,是聞人朗!他看上大藏星了!”
夏初見冷聲說:“他看上大藏星,可以自己來做先遣隊啊!乾嘛不主動請纓?卻要來搶彆人的東西!”
佐倫博特訕訕地說:“……穿越蟲洞的危險太大,他不敢……”
夏初見冷笑:“所以就讓我們來做送死的先遣隊。等我們成功了,你們就來摘桃子,是吧?”
“一個個醜不拉幾的,想得可是真美!”
夏初見說著,就給了佐倫博特一槍托,打得他齜牙咧嘴,半天才回過神。
夏初見用槍管頂了頂他的額頭,催促道:“快說!我沒那麼多時間聽你起承轉合拖延時間!”
“現在我問,你答,說重點!”
“囉嗦一句,就打一槍。”
“你身體那麼多部位,又不是每個部位都是致命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佐倫博特苦笑點頭:“懂,我懂,您問……”
夏初見點了點頭,說:“三皇子被刺殺,是真的嗎?”
佐倫博特忙說:“是真的,就是科學院開大會,宣布穿越蟲洞技術突破的前一天晚上被刺。”
夏初見問道:“為什麼說破軍是凶手?誣陷他你們能得到什麼好處?”
佐倫博特剛想遲疑,夏初見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就動了動。
佐倫博特眼角的餘光看見了,忙說:“其實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三皇子指名道姓要破軍的命……說就是他乾的……”
夏初見皺眉,居然是三皇子說破軍是凶手……
破軍跟三皇子之間,有什麼恩怨?
夏初見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想太多。
她接著問:“三皇子給你們看證據了嘛?”
佐倫博特輕輕搖頭:“沒有,三皇子沒有給我們看證據,隻說隻要咬死破軍是凶手,您就一定會把破軍交出來。”
“還讓我們就地處決,不要帶回北宸星。”
夏初見挑了挑眉:“為什麼隻要說破軍是凶手,我就會把他交出來?”
明顯三皇子看錯了她哈……
佐倫博特尷尬地說:“……因為您是皇室內衛首領,一向在皇室裡不摻和這些事。為了避嫌,肯定會把破軍交出來。”
“以前您還不是二公主侍衛長的時候,有人指控皇室內衛中有人刺殺二公主,您二話不說,就把那人交出去了……”
“破軍以前也是您的內衛成員,所以……”
所以他們就習慣性思維了。
夏初見鬆了一口氣,但很快又緊張起來。
因為她對那個破軍,完全沒有印象。
當然,之前做皇室內衛首領的“七殺”,並不是她夏初見。
她不認得破軍很奇怪嗎?
可這樣一來,破軍以前就認識“七殺”啊!
這就特麼的很鬨心了……
夏初見這時也明白了,破軍為什麼有時候會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這特麼是在靜靜看她表演吧!
夏初見臉都紅了,幸好有頭盔遮掩,彆人看不見,但心情真是一言難儘。
不過她也隻愣了一下,繼續平靜問道:“那你們的目標為什麼是破軍?”
“破軍的身份有什麼問題嗎?”
佐倫博特奇怪地看著她,直到感覺到夏初見頂著他額頭的槍管,又往裡推進了一毫米,他才驚慌地說:“……這個高層都知道啊……難道七殺少將不知道嗎?!”
夏初見頗有點惱羞成怒,但儘量不表現出來,隻是移開槍管,對準佐倫博特的左腿,砰地開了一槍。
“啊——!”佐倫博特條件反射般坐起來,捂著左腿的傷口,疼得快暈過去了。
夏初見又是一槍托,打在他腦袋上,說:“再不好好說話,右腿也保不住了。”
佐倫博特眼淚都出來了,連忙說:“大家都傳破軍,其實是皇帝陛下的私生子……”
“而且破軍是在皇帝陛下身邊長大,成年之後才去做內衛。”
“他本來是皇室內衛首領,但得罪了貴妃,也就是二公主的生母,被貶斥了,然後您才被提拔成內衛首領……”
佐倫博特強調說:“您是貴妃提拔的,是貴妃那邊的人,所以皇帝陛下又委任您去做二公主的侍衛長。”
夏初見心想,原來這裡麵還有一場宮鬥呢……
她好奇問道:“那破軍的生母是誰?”
佐倫博特苦笑說:“這個,我就真不知道了。”
“都傳是皇帝陛下身邊的侍女,但是哪一個,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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