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這些沒提前逃走的申屠家男人,都死在這麵目愁苦的男人手下。
他扔下手裡的刀,突然跪下來,朝著西麵的方向,磕了幾個頭,說:“父親、母親、囡囡、小順、善娘!我給你們報仇了!”
“你們等等我!我這就來陪你們!”
這人說著,突然要橫刀自刎。
那位帶頭大哥皇甫歸北突然出手,打落那麵目愁苦的男人手裡的刀,說:“信大哥,不必如此。”
“活著,去對付像申屠家這樣的神眷者,才能告慰那些冤死的在天之靈!”
接著,彆的人也都紛紛上前,安慰這位麵目愁苦的信大哥。
而那位帶頭大哥皇甫歸北,帶著人進了申屠家主的大宅。
從正房進入臥室,搜檢了一番,也是一無所獲。
不過,他們沒有繼續翻檢,而是從屋裡走出來。
來到院子裡,那位帶頭大哥皇甫歸北,突然抬頭,對著天上的鳳鳥拱手鞠躬說:“聖者大人,請助我等,一臂之力!”
鳳鳥頭盔下麵的夏初見挑了挑眉,心想這個帶頭大哥皇甫歸北,真不是一般的聰明,還懂得借力打力……
她揮動翅膀,徐徐下降,用著莊嚴而空靈的電子合成音說:“爾等退下。”
皇甫歸北心裡一喜,忙帶著自己人退到院子外麵。
不過申屠家那些男人的屍體,他選擇性遺忘了。
夏初見勾了勾唇,心想,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一股火焰,從鳳鳥頭盔的鳥喙裡,從天而降,如同天火一般,將申屠家主的院子,席卷殆儘!
半空之中,夏初見釋放了鳳鳥機甲的投影。
這樣她就不僅三米高,可以三十米、甚至三百米高!
在眾人眼裡,大得不可思議的火紅鳳鳥頂天立地,如同天神一般矗立。
一股紅豔豔的天火從鳳鳥的鳥喙裡傾瀉而下。
不僅申屠家家主這套雕梁畫棟的主屋,一瞬間被燒成了白地,就連申屠家那些男人的屍體,也都化作飛灰。
院子裡站著的那些人被震撼到無以複加。
天火降世,煌煌泱泱,鳳鳥如同烈火中涅槃的鳳凰,展翅飛翔。
火勢浩大,宛若千古未絕,惟我無雙;似乎要攜天地並存,與日月同光。
這一場大火,不僅申屠家領地上的人看見了,其餘兩家神眷者,司馬家和赫連家,也都看見了。
還有這些領地上的人,甚至連王城中心,以及王城西麵、東麵和北麵,都有人看見。
在本地看見的人,就更多了。
而且他們看見的,更加真切。
他們都相信,親眼看見的東西,總不會是假的。
但親眼看見的東西,也未必是真的。
因為科學技術,總是會超出他們最狂野的想象。
他們一個個全都跪在地上,恨不得全身心匍匐。
就連他們的帶頭大哥皇甫歸北,此時都不由自主跪了下來,低下自己的頭。
夏初見玩了這手之後,悄然進入了隱身狀態。
而半空中那幾百米高的鳳鳥機甲投影,卻又停留了三秒鐘,才緩緩散去。
這個時間差,足夠夏初見已經隱身來到申屠家主的主屋。
這裡雖然被她燒成了一片白地,連那遺種的附身體——小白花藤蔓植物都成了灰燼,但那“神盔”,還是好好的。
而且被她的“天火”鍛造之後,似乎顯得沒有那麼土黃了,而是呈現出一股淡金色色澤。
夏初見愛不釋手,悄然探手過去,摸了摸那淡金色的頭盔。
剛一接觸,那頭盔迅速縮小成了吊墜般大小。
夏初見手一攏,頭盔被收入她的機甲內層。
夏初見再次騰空而起,在半空中看了一眼申屠家的莊園。
她有些意外自己看到的場景。
本來將那些佃奴們引到申屠家莊園,夏初見早有心理準備。
這些人被壓迫了這麼多年,突然有機會來到他們這輩子做夢都沒想過的地方,肯定是要發泄一番的。
可意外的是,這些人被引導的很好。
他們衝進申屠家莊園,並沒有瘋狂打砸搶燒。
而是都在阿策和小墨,以及那位帶頭大哥皇甫歸北帶來的那些人指引下,井井有條的搬運申屠家糧倉裡的囤糧。
他們一邊搬運,一邊不時用臟得看不見顏色的袖口,擦拭自己的淚水。
一個看上去年紀很老的男人哽咽著說:“多少年了,我和家裡的老婆子,還有那些小娃子,終於能吃上一口飽飯了!”
另一個看上去比較年輕的人忿忿地說:“這些糧食,本來都是我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
“可是種出來之後,九成都被領主收走!”
“剩下一成,還不夠糊口!”
“去年災年的時候,我家所有糧食上繳了都不夠,還倒欠申屠家的糧食!”
“到哪裡說理去?!”
“這麼會撈,下地獄去撈吧!”
他們旁邊那個中年男人把肩上沉重的糧袋往上扛了扛,也感慨說:“如果不是這樣,申屠家、司馬家和赫連家,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土地?”
“我們也不是沒有想過反抗,但是靠我們自己一家一戶的反抗,就是蚍蜉撼樹,螳臂當車,輕易被申屠家的人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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