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身上了天空,很快沒入夜空裡看不見了。
夏初見目送他離開,在心裡也很佩服他。
因為霍禦燊要去的,不是前線,而是敵後。
他要去南十字星,那是一個絞肉機般的血肉戰場。
……
夏初見一個人坐在自己漆黑的家裡,沒有開燈,也不想去樓上的臥室裡睡覺。
家務機器人北甲一規規矩矩守在她旁邊,也沒有像六順一樣,滑頭地沒話找話跟她說話,討好她。
更不會主動打開電視,給這安靜的房間裡增加一點生氣。
不過夏初見也沒有在意。
其實現在,她更需要安靜。
就坐在這裡,放鬆大腦,什麼都不想。
最近一段時間,她的身邊發生了太多的事,以前的隊友、朋友、家人,一個個離開她。
等到了前線,肯定也會有戰友,一個個離開她。
她必須調整心態。
夏初見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後來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
夜晚,皇宮。
皇帝澹台宏遠沒有睡覺。
他一個人站在寢宮臥室的露台上,仰頭看著星空。
不知道看了多久,內侍悄悄走到他身後,回報說:“陛下,皇後求見陛下。”
皇帝澹台宏遠淡淡地說:“很晚了,朕不見。”
那內侍小聲說:“皇後說,如果陛下拒絕,就說,她找到她生的皇太女的消息了……”
皇帝澹台宏遠倏然轉身:“她說什麼?!”
然後揮了揮手:“請皇後進來!”
內侍邁著小碎步,倒退著出去了。
皇帝澹台宏遠已經離開了露台,回到自己臥室的會客廳裡。
這是一間裝飾的十分典雅又豪奢的房間。
裡麵陳設的古董,都有幾千甚至上萬年曆史。
但卻是隨隨便便擺在那裡,仿佛是剛剛從星網超市買來的日常用品。
其實紫檀木茶幾上擺的一套茶具,都來自五千年前著名的瓷器大師之手。
市麵上,哪怕是一片碎瓷片,也被追捧到上百萬的價位。
因為這個瓷器大師,是皇室禦用大師。
他的作品,如果不給皇室所用,都是砸成粉末,再灑到大海裡。
可在皇帝這裡,這樣貴重精美的茶具,就這樣隨隨便便放在茶幾上。
皇帝澹台宏遠剛剛在茶幾旁邊坐下,皇後利奉恩就優雅地走了進來。
“陛下。”
她屈膝行禮,一點錯都不給皇帝挑剔。
皇帝澹台宏遠抬了抬手:“梓童,過來坐。”
梓童,是皇帝對皇後的愛稱,統一的愛稱。
所有的皇帝,都可以稱自己的皇後“梓童”,以示夫妻恩愛。
但是皇後利奉恩聽了,卻覺得惡心。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緩緩坐下,說:“陛下,我是來問問您,您明天真的要去送第五星際艦隊換防嗎?”
皇帝澹台宏遠愣了一下,不悅地說:“皇後,你不是說,你找到了你生的公主的下落嗎?”
皇後利奉恩微笑說:“我不這麼說,陛下也不見我。”
皇帝澹台宏遠沉下臉:“皇後,你敢欺君?!”
皇後利奉恩也不在意,淡然說:“陛下,我是來勸陛下,明天沒有必要再把夏初見,推到風尖浪口了。”
皇帝澹台宏遠冷笑:“皇後在教朕做事?”
皇後利奉恩莞爾一笑,說:“陛下,我怎麼敢教陛下做事?我是想勸陛下,網上的熱搜,剛剛退潮……”
“為夏初見打抱不平的一群人,還在氣頭上。”
“您明天真的要再來一出,給他們添油加醋,讓他們再次‘遊行’嗎?”
皇帝澹台宏遠眯起雙眸:“……原來皇後不是為了夏初見,而是為朕著想?”
皇後利奉恩說:“夏初見是個好姑娘,我很喜歡她。”
“我今天來見陛下,一半是為了她,一半是為了陛下。”
“您還是多想一想,不能再繼續針對她了……”
“您之前能用替罪羊,但是也不能次次都用,時間長了,國民們就都知曉,針對夏初見的,不是彆人,而是陛下您……”
皇帝澹台宏遠有點不自在地說:“不過是個平民,她殺了朕的女兒,朕連懲罰她都不行嗎?”
皇後利奉恩說:“當然可以,所以您剝奪她的軍銜,把一個堂堂帝國第一軍校的優秀畢業生,貶去做星空陸戰兵,已經是在懲罰了。”
“陛下可能還不知道,如今的少府星前線,已經無限往戰爭邊緣推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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