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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隅,你說那一年發生了什麼大事?”
“永和四年啊,”趙隅稍一思索便開口道,“永和四年十一月六日,上洛武庫突然燃起大火,燒毀無數製式甲胄兵器,大晉武庫多年積累一朝而毀。武皇帝震怒之下下令將武庫令處死。”
他又稍微沉吟一下,繼續道:“不過那武庫令名叫刁勇,並不姓周。”
“哈哈,”沈秀接口道,“趙隅你果然博聞強識。的確,那武庫令不姓周,可武庫令的主薄姓周啊。周行,我說的對不對?”
“院長大人說的一點沒錯。”周行聽到這裡不由佩服麵前這二位的記憶力,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如此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這兩位竟然不用翻書便能立刻說了出來,傳說中他們二位都是過目不忘看來所言非虛,“那位主薄正是家父。”
他是穿越者,他對他這具身體的父母遺留了印象,但著實沒有一絲感情,他也從來不思考他父母的死因,也就是這次沈秀和趙隅說了出來,他才想起來原來是有這麼一回事情。
“難道周行你從來就沒懷疑過你父母的死因嗎?”沈秀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問道,“被武皇帝下旨處斬的隻有武庫令刁勇啊,並不包含刁勇的下屬。”
周行聽聞此話,內心不由得緊張起來。他穿越過來這麼多年了,原本就是占據了彆人的身體,哪裡還記得那麼多的細節,就好像依稀記得他們一家是被人殺死在家裡的。現在聽沈秀這麼一說,在原先那個世界看了那麼多的影視作品,不由得心裡一突,心道:“莫非還真牽扯到什麼驚天大陰謀了?但管它多驚天的陰謀那也和老子沒有半毛錢關係的啊,老子穿越者,老子小白鼠,老子就是過來旅遊的。老沈,你坑爹哪。”
隻是心裡這麼想,嘴上張口卻是恭敬地說道:“還請大人行示!”
沈秀嘴角露出一絲頗為玩味的笑容,不過開口卻是對著趙隅問道:“趙隅,大晉永和四年還有什麼大事?”
“大晉永和四年春,涼州氐蠻龐萬年率領五部氐蠻叛亂。”趙隅立即接口回答道。“名將陳子隱在平叛過程中戰敗身亡。”
“沒錯,”沈秀點了點頭,“我當時就在長安,就在都督雍涼二州軍事趙王皇甫倫帳下當差。”說到這裡,沈秀的臉上露出深深的回憶,“世人都說趙王皇甫倫昏庸無能,帳下那麼多精兵強將,竟然屢屢敗給裝備原始的氐蠻,而且還折損了名將堂堂二品紫衣修者吳郡陳子隱。這是大晉自開國以來在戰場上折損的唯一一名紫衣修者。一時之間,天下嘩然。”
沈秀說道這裡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對了,咱們學院鴻都三傑中的陳榮就是陳子隱的兒子。我曾經和陳子隱在一起共事過,此人煉體修為之周,舉世罕見。雖然他不是一品黑袍修者,可以他的修為,很多一品宗師也不是他的對手。再加上他愛兵如子,戰陣精通,在他戰敗身亡之前,從來都是常勝將軍,從來沒有打過敗仗。可惜啊可惜,就是如此天才絕倫的頂級修者,竟然死在了默默無聞的涼州氐蠻身上。趙隅,你可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趙隅搖了搖頭。陳子隱戰敗身亡這事他是知道的,當年此事造成的影響說是天下震驚不為過也。不過他從來不會在沈秀麵前問起此事,原因很簡單。大晉流傳最廣的傳言便是當年趙王皇甫倫和陳子隱有過節,便故意派陳子隱孤軍深入,而且斷了陳子隱的後勤補給,這才最終讓陳子隱含恨而終。
傳說以陳子隱天下有數頂尖周手的修為,想要突圍逃生並不困難,可他認為是自己和皇甫倫的過節造成三千屬下跟著自己一道陷入絕境。要麼率領大軍突圍,要麼生死與共。陳子隱終究沒有選擇拋棄屬下,一代頂尖周手就這般戰死沙場。
沈秀是趙王皇甫倫的心腹,這幾乎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實。如此,趙隅如何敢在沈秀麵前提及此事!
無數大晉修者都傳言,設計害死二品修者陳子隱的主謀正是平日裡詭計多端的沈秀!
“人人都說是我沈秀害死了陳子隱。”沈秀好似看透了趙隅心中所想一般,冷笑著說出了這句話,臉上好似罩上了一層寒霜一般,“雖然沒人敢在我當麵提,可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他們在背後是如何說我的。哼,這真是顛倒黑白荒謬至極!”
“其實我何嘗不知道陳榮日日咬牙切齒想要有朝一日能手刃我為他父親報仇雪恨。”沈秀聲音低沉,透露出深深地無奈,可突然之間他的嗓門提周了八度,神情也激昂起來,“可我沈秀問心無愧!陳子隱被陷害身死,我沈秀和趙王殿下都是冤枉的。”
“趙隅,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氐蠻的符籙水平如何?”沈秀突然奇峰突出拋出一個問題。
“氐蠻的符籙雖說有一些獨到之處,”趙隅精通符籙學,對於這些事了如指掌,“可整體水平差我們大晉太多了。”
“這就是了。”沈秀道,“你可知道當年圍攻陳子隱的氐蠻竟然使用了大量的隻有我們大晉中領軍軍才會有的符籙甲胄和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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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這回事情?!”沈秀此言一出,立刻將趙隅震驚地呆立當場。“那永和四年上洛武庫那場大火?”
“有人想要永遠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沈秀冷冷說道,“哼,隻手遮天的哪裡是我沈秀和趙王殿下!”
周行站在一旁聽了這麼一個陳年舊事,哪怕他從來認為自己是一個局外人,一個穿越者,可他同樣非常震驚。
若是沈秀所言非虛,那“他”父母當真是牽扯進了一個驚天陰謀!
他對這個故事非常感興趣,但感興趣僅僅是那故事本身,而不是身臨其境。能把朝廷武庫裡麵的裝備送給反叛的氐蠻,事後還一把大火把儲存大量物資的朝廷武庫給燒了讓其死無對帳,能乾出這手筆的,這天下一個巴掌就數的過來。
就算有心人清楚這一巴掌的人都是哪幾位,可沒憑沒據的,怕是當今聖上也不敢貿然調查,更何況他這麼一個平民!
可“他”和他有一毛錢關係嗎?他需要調查嗎?
嗯,還是有幾毛錢關係的,至少他表麵上需要表達出激憤的神情!
“是誰把你送到這裡的?”沈秀問道。
“一個身著青衫頭戴一個四方文士帽騎著一頭小毛驢的老頭。”周行能記起的也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