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在這種大好局勢之下,周行的心思又開始活泛起來。他決定趁熱打鐵,再度祭出宣傳這個大殺器。
而且上次在德陽一場大戰下來,彆說是公孫舒這種自幼有著悠久軍事傳統出身之人,便是周行這種外行也看出了長槍方陣的很多問題出來。他之所以自己當時並沒有站在第一線殺敵,就是想看看他照葫蘆畫瓢弄出來的東西麵臨實際之時還有哪些問題。
機動力不足,長距離攻擊效果很弱。
尤其是長距離打擊。
對方估計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組織嚴密的方陣,急刻間想不到應對的辦法。可周行和公孫舒事後一討論,便想出了幾種破這種密集方陣的辦法。
最有效的思路便是機動作戰,不和這種方陣打近身。隻要用硬弓,或是集中一些大力修士用投擲性武器攻擊,保持好距離。以周行現在的人員配置,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這種方陣就要崩潰。
他能想到,那對方就一定能想得到。碰到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沒有人是大傻子。
周行在和公孫舒討論的時候,突然間想起了當年在上洛聽大家最喜歡說起的當年破虜校尉馬隆在上洛大募修士的事情。馬隆從一開始就定了一個標準,那就是優先招收可以拉得開號稱大晉最強軍國利器的五石硬弓。這事以前在周行的腦海之中就隻是一個故事,現在他想到這事突然間便有了一股明悟。再結合他兩世為人知道的種種曆史,心中突然間便明白了一件事情。
遠距離打擊乃是戰場之王。
馬隆便是靠這些能拉開五石硬弓的五千多修士便橫掃雍涼二州,前後擊敗涼州反叛氐蠻數十萬人。周行心中明白,自己的這種方陣碰到馬隆那種打法,隻能是被動挨打,沒有一萬人衝陣,怕是連對方的身都近不了。
甚至他可以說,沒有幾千甚至上萬騎兵衝陣,對方這種打法真是可以幾乎無損。
以涼州氐蠻擁有的馬匹之多,和馬隆作戰半年,最終才讓馬隆損失了一千多修士,可見馬隆的戰術之成功。
可五石硬弓的製作整個天下隻有朝廷會。周行一想到這事,不知自己是該遺憾,還是該慶幸。他雖然也知道一種號稱神臂弓的結構圖,但該用什麼材料製作才能將弓箭射那麼遠,他腦海之中卻沒有任何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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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人!
上洛修士如雲,馬隆當年又是晉武帝皇甫炎親自下令讓其在上洛征募修士,這才讓無數修士趨之如騖。
學好文武藝,賣於帝王家。
自古都是如此。
每每想到這一點,周行心中便會泛起無力感。這次雖然江陽郡第一時間便將他的兵員餘額補滿,可不出他所料,依舊沒有一個修士。
沒有修士願意屈尊來他這一個小小的都尉下麵做一個小兵。
而在大晉的官職上麵,都尉幾乎就已經是最小的官職了。至於下麵的什麼曲長什麼的,那根本就不算朝廷的編製。
沒有朝廷的編製,便是平民都不願當這個兵,更不要說什麼修士了。
而靠他自己在平民之中挑選出來有靈脈的人進行培養,一是他沒有那麼多的靈穀,二便是修煉要花費太長的時間,便是喬峰那種悟性過人的,又有他在一邊指點,這才剛剛入了門。
弓箭之事,江陽郡太守毛洪已經給他拍了胸脯,可這修士的事情,周行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忽悠。
周行能想到的便是這一招。
靠宣傳靠文藝作品來忽悠年輕氣盛的修士加入進來。
“奴家本是綿竹人,手縫鴛鴦思情郎。藤床紙帳朝眠起,沉香斷續玉爐寒。佳期已定日猶長,何日鴛鴦雙息交頸眠。”
一處寬敞的營房之內,一名身材修長身著長裙的美麗女子正一邊做著刺繡的動作,一邊輕聲唱著內容惹人遐思的歌曲。這名女子不是彆人,正是辛婉。
那日周行援救德陽之後,她因為父親哥哥的緣故,第一時間跟著公孫嫣淩普等人帶著伺候她的幾名下人幫著照顧傷員,用努力做事來彌補自己父親哥哥那說不出口的錯誤。原本從小嬌生慣養的她在經曆了離家出走的一係列事情之後,早已不是那個傻白甜了。再跟著公孫嫣忙乎了好幾天之後,她竟然逐漸喜歡上了這種充實的感覺,成天也學著公孫嫣的樣子女扮男裝和她廝混在了一起,在軍營裡麵忙乎來忙乎去。
不過她的性格相比於開朗的公孫嫣來說,還是靦腆柔弱很多,事事都是以公孫嫣為主,倒似成了公孫嫣的跟班一樣,但她完全不在意。讓她更奇怪的是,她的父親和哥哥仿佛沒看見此事一般,對她這般行為是不聞不問,這讓她更是心安理得起來。
自從那日之後,她父親辛苒再也沒提過什麼遠遷荊州的事情。這種事情原本就不是他們一家的事情,不僅僅是辛家整個家族,還有很多她家一起同鄉裡的,甚至現在德陽縣的很多家族,人數總共足有兩千多人。按照她哥的說法便是,隻有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便是遠遷,一路之上也沒人敢打他們的主意。到了荊州之後,大家結營自保也綽綽有餘。
自周行趕到德陽之後,剛開始她還是擔心受怕,害怕周行等人知道她父親背地裡偷偷乾的那些事情,也害怕她父親繼續偷偷摸摸乾那些事情。隻是在她留心觀察幾天後,自己也慢慢放下心來,她甚至有一次聽到她父親大罵他哥哥辛輝,說有僰道庶民精佳軍在此,德陽穩如泰山。
公孫嫣在得到周行給她布置的文工團新任務之後,找上辛婉,兩人忙乎了幾日,又拉了辛婉平日裡相好的幾個小姐妹還有各家家中伺候她們的一些丫鬟什麼的,倒是湊了不少人。眾人試了幾次,一致認為辛婉嗓音最好,這大戲的女主當由她來做。
原本以她靦腆柔軟的性格,是上不了這種台麵的。可這事原本就是由她和公孫嫣一手組織起來的,而公孫嫣需要忙乎的事情更多,她推脫不掉,咬咬牙也就硬頂了上來。
這歌詞她聽說是周行和公孫嫣兩人商議著寫的,剛開始看的時候,她那幾個小姐妹是笑成一片,而她卻是羞紅了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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