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聖人兩個字,元武的呼吸都凝滯了起來,那是多麼強大神聖的存在,如果聖人能夠出手,這世上哪裡還會是武皇的天下,有道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這句話來形容如今的武穹大陸,似乎十分的貼合。
“公主殿下,這是陛下的意思,陛下的決定不容任何人質疑。”元武一臉凝重的說道,語氣之中隱隱有警告之意,水皇陛下的意誌絕對不容任何人質疑,哪怕這個人乃是水皇陛下的義女,也是水皇名正言順最該繼承皇位之人,也絕對不能,也不敢忤逆水皇的意誌。
“可是這次任務有些麻煩。”周行還是關心自己的任務,而這任務背後的隱秘,他覺得不適合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
“這種事情,乃是大人物之間的事情,我們這些小人物,做好小人物的事情,便足夠了。”元武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早已知曉一切。
“莫非,這件事情,就連青帝陛下也知道了?”周行心中無比詫異,身為東域之主,又是中央天帝,這種事情可是在挑釁他的權威,哪怕道尊乃是武神弟子,可青帝也絕對不會容許這種事情,尤其是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力量流失而去,壽數大劫將至,所以天帝都麵臨生死劫難,就看誰能夠渡過那一條線,成就聖人之位,否則便會死在大劫之下,沒有人能夠違抗天道意誌,當今能夠違抗天道之人,除了亙古如一的武神,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這些事情並不是你需要管的,你要去的天離劍宗,被人公認世間第一宗門,而且天離劍宗乃是劍修的天地,你剛好是一位劍修,雖然你天賦極佳,已然悟得劍意,但是在天離劍宗那種地方,能夠領悟劍意的天才不在少數,你要好好學習。”原本元武覺得這種事情不用交代,雖然周行看著年輕,但卻十分沉穩,任何事情他都十分滿意,但他覺得多說一點沒有壞處,尤其是像周行這樣的人物,水國教不了周行,尤其是在劍意之上的領悟,領悟劍意的天才,都想要去天離劍宗看一下悟劍碑,除了天離劍宗收藏的海量武技之外,悟劍碑也是水皇的目的之一,天下武技何其之多,而任何武技都有分類,如刀武技,劍武技,拳武技,腿武技,輔助武技,身法武技,甚至療傷武技都有,一些宗派隻專注於一種發展,比如一些喜歡修拳的人,便組成了一個隻修拳武技的宗門,而天離劍宗便是劍修門派,天下劍武技,天離劍宗絕對是收藏最齊全的宗門,天級武技本就稀缺,甚至還是劍武技,水國拿不出天級武技培養周行,但是天離劍宗卻擁有天級武技,可以這麼說,世上如果連天離劍宗都沒有天級劍武技,那麼世上再也沒有任何地方找得出劍武技了。
“他領悟了劍意?”水清一臉不可思議,這個消息使得她有些失神,無論什麼樣的人物,無論你究竟有多天才,無論你有多廢物,無論你的修行之路多快或者多慢,被人稱作天才或者廢物,都沒有什麼值得驕傲,但領悟劍意,刀意,拳意的天才,都值得驕傲,也有驕傲的資本,因為這類人無論多麼不堪,都可以稱之為一聲天才。
“你要去取劍嗎?”元武問道,他當然知道周行的佩劍,被他仍在了彆院瀑布的深潭之下,這舉動不知是何意思,但這是周行自己扔進去的,必有用意。
“不用了,此劍鉛華過重,現在我還舉不起來。”周行淡然說道。
“舉不起來?”元武不懂,周行這舉不起劍是什麼意思,他明明劍周行用過此劍,周行就是用那把赤紅色的劍,將周皇打退,現在說自己舉不起劍,那把劍能夠有多重,就算世間最重的劍,也不過四五百斤重而已吧,以周行武師的力量,舉起世間任何劍,都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劍心塵垢,當然舉不起來,不過對於我而言,有劍無劍還不是那麼重要。”周行卻十分淡然的說道。
“你去準備一下,我送你去天離劍宗。”周行走了,走的十分瀟灑,唯有水清,怔怔失神。
“現在知道他為何成為候選人了吧?他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劍修,絕對沒有之一。”元武歎息了一口,認真的盯著水清說道。
青色與幽藍的顏色,將整片昏暗的天空渲染的十分具有色彩,熊熊燃燒的烈火,遍布青幽老魔全身,身上躁動的氣息,顯得凶戾與可怖,猶如爆發的一座火山,熊熊烈火燃燒全身,一掌平推,一個巨大的火球凝聚,轟,轟,轟,一下,一下,猶如一座山嶽,傾倒而下,狠狠砸落大地,每一下都伴隨著劇烈的顫動,地上的裂紋已然如蛛網一般裂開,如樹根一般朝著四麵八方蔓延而出,雖然他們人多勢眾,可武王強者畢竟是武王強者,他們仿佛隻有在武王強者麵前挨打的份,要知道青幽老魔不過是一位廢武王,如果換做其他一位武王,他們是否還能這樣堅持?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他們堅持不了,武王終究是武王,武王能夠調用的玄氣實在是太多太多了,此時就連薑真都不敢出頭,她不是傻子,更不會在這個時候犯傻,在青幽老魔毫不吝嗇的調用自己玄氣,將自己的武技催發到極致,這種恐怖的力量,就像是一枚小型核彈,如果不是他們聯合所有的玄氣布下這道屏障,此刻他們絕對損失慘重。
“不是要搶我嗎?你們就這麼點本事嗎?什麼狗屁天驕,什麼狗屁皇國公主,今日老魔就讓伱們知道,武王為何是武王,而武侯終究隻是武侯。”青幽老魔眼中狠戾滔天,眸光直往無前,眼見自己的火球,居然破不了那玄氣屏障,他更加瘋狂了起來,身軀之上那幽藍的青幽之火,火光衝天,照亮天地,整片天空仿佛陷入了一片火海,而那火海之中,一座幽藍的大山,巍峨成型,這座山看似不是很高,也不是很大,但傳出的感覺,令天下大山失色,這座山仿佛是世間最重的山,是最高的山,更是最飄渺的山,也是最真實的山,這座山叫做重山,也叫重山,一層境界一重山,但這座山絕對很重很重。
“搬山?”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了那座山之上,所有的駭然的吐出了兩個字,搬山,身為武王強者,搬一座山輕而易舉,但隻有一座山不能輕而易舉的搬起,這座山便是重山,當然搬山不是一種武技,而是一種手段,一種隻有武王強者才能,也才有資格動用的手段,也未有掌握了這手段,才有資格說自己是一位武王強者,而隨著那座重山成型,宛如化作了實質,巍峨的重山仿佛遮蔽了整片天空,青幽老魔的氣息萎靡了幾分,這搬山是將自己體內的重山搬出來,壓死敵人,不錯這座山來自他體內,來自武修的氣海,也就是說如果這座山被人擊潰,那麼青幽老魔便會損失一重山修為,當然武修知道,玄氣凝結的重山,要比天下間任何山嶽都堅固,想要擊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搬山,落。”低沉的喝聲是那麼冷漠,也顯得十分沉重,猶如天空那座重山,那座山壓了下來,沉重的山嶽,狠狠壓下,是那麼緩慢,可也帶給了所有人巨大的壓力,一座山的壓力,這座山足以讓人絕望,試想一下,若是有人看到天上一座山落下,朝著他頭頂蓋下,這種壓力絕對不好受,而所有人都顫抖的看著那座山,那座山很慢,很慢,壓力卻像是一股股海浪,一層,一層的席卷而來,許多人的雙腿已然打著哆嗦,但玄氣依舊灌注在屏障之中,他們必須依靠一起,托住這座山,這座他們見過最重的山,否則他們都會被壓扁,壓碎,壓死,他們是武修,看著那緩慢落下的山嶽,他們有一百種辦法避過去,但唯有這座山避不過去,因為這座山叫做重山,你跑多遠,這座山就能長多大,麵對武王搬山手段,唯有硬抗,沒有沒有第二種辦法,武王強者當然扛得起這座山,所以武王強者很少對同等級的強者動用搬山手段。
“撐。”薑菲嘶吼一聲,雙掌舉天,所有人都是如此,璀璨的光芒從手掌之中散發,融入到了那屏障之中去,屏障立刻發生變化,化作了兩隻巨手,猶如一朵蓮花一般,朝著兩邊撐開,誓要將那座山托起,轟,巨手與重山接觸,巨大的力量震動,整個大地顫動一下,無數黑土被距離震起,化作了滾滾濃煙,遮蔽了所有武修的視線,壓力使得他們胸中沉悶,一口鮮血立刻吐出。
天空之中,那座重山將巨手壓了下來,但巨手好在還是撐住了,但也隻是撐住了,巨手就像是將傾大廈,搖搖欲墜,所有人都承受著巨大的力量,身軀顫抖,雙腳哆嗦,胸悶異常,呼吸凝滯,都快窒息,臉頰的淚水,如同雨滴一般,一串串滾落,這便是搬山的厲害,青幽老魔雖然是武王,可隻是廢武王,他在武王強者的境界,是沒有構造重山的,所以他搬出來的重山,是武侯強者的重山,當然要比武侯強者的重山強,畢竟他已然是一位武王了,可饒是如此,他們也感受到了武王強者的恐怖,如果此刻青幽老魔搬出的乃是武王強者的重山,現在他們都已經化作了齏粉了吧。
“受死吧。”青幽老魔伸手一壓,無數滾滾力量仿佛傳入了那重山之中,哢嚓,如同冰麵碎裂,那雙巨手,浮現無數裂紋,頃刻間碎裂而去,噗,所有人不約而同都吐出了一大口鮮血,所有人都將玄氣灌注在屏障之中,此刻屏障破碎,玄氣潰散,氣海紊亂,吐血再是平常不過,可還沒有讓人反應過來,這重山卻已經落了下來。
此刻他們也沒有辦法,任何武技都在那巍峨重山之下顯得蒼白無力,所有武技也會在那重山的壓力之下,潰散而去,現在他們好像除了等死,已然沒有任何辦法了,所有人都無力的看著那座重山落下,轟,空氣之中,一拳響起,拳風撕裂了空間,野蠻霸道,拳勁刮起了狂風,刮的眾人似乎站立不穩,那一拳霸道的落在重山之上,轟,重山在那拳之下轟然碎裂,一道身著獸袍的人,淩空而立,凶戾的氣息從他身上發出,右手握拳,左手托著什麼東西,用力一掄,轟隆,猶如一座大山,整個大地都被顫抖不已,而被他砸入大地的那座大山,不是重山,而是龍龜,此時龍龜四腳朝天,龜殼著地,根本不能翻身,而青幽老魔嘴角鮮血流出,氣息萎靡無比,一座重山被擊潰,他至少要半年才能重新構造這座重山。
“不愧為大荒第一凶人,呼延將軍好強。”此時所有人的腦海之中,隻有一個字來形容呼延將軍的實力,那就是強,而且強大離譜,強的令人窒息,那龍龜怎麼說也是武王層次的蠻獸,而且還是龜類蠻獸,攻擊未必有多厲害,但可以肯定,龍龜的防禦絕對是一個驚人的程度,就算是其他武王,想要破除龍龜防禦,那也是極難的一件事情,可此時那龍龜身上可怖的傷痕,鮮血不停的流出,四腳朝天奄奄一息,哪怕是曆相跟懸柏長老,恐怕也遠遠不是這位呼延將軍的對手,同為武王強者,曆相跟懸柏長老,已然不知活了多久歲月,可這呼延將軍還是很年輕的,就算是青幽老魔也比呼延將軍老,可呼延將軍的實力,簡直可以說是碾壓他們。
“青幽老魔,交出來,否則死。”冰冷的聲音,攜帶著恐怖的凶戾,宛如太古凶獸的戾氣,在他身上散發,那種血腥,那種凶悍,讓人不寒而栗,青幽老魔臉色十分難看,他原以為龍龜能夠纏住呼延將軍一段時間,沒想到龍龜這麼快就不行了,此時他咬牙切齒,心中十分不甘,可豈能甘願將生命之水拱手送人,他直接將生命之水一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生命之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