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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頭目暗自驚疑,留下的其他軍士,個個麵麵相覷。不知怎麼個情況,眼見樹林裡又是人影,十個人都是不斷後退,到了車輛前麵,聚在一塊。眼巴巴的看著那小頭目。
小頭目瞪了幾人一眼,低聲道:“看我乾啥,他娘的校尉都不見影,我哪知道咋辦,兄弟們眼可歡實點,彆著了人家的道。”
剛說完,樹林裡一陣響動,跳出十大幾個人來,前麵一個手持鋼叉,一個手拎鋼刀,後麵的人,都是手中長竿,拍成兩排陣列,擋在路上。
周寶持了鋼叉,看看隊伍,十來個官兵,聚在一處,不敢吭聲,後麵是牲畜和車輛隊,都是滿滿的袋子,想必不是糧食,就是其他輜重,心道:“不錯,還真不錯,不虧我們等了三天,來這麼一筆買賣。這下子山莊的公倉可是要滿滿當當的了。不過,這麼多東西,河灘又是難走,怕是要跑好幾趟才行”
聽了周行的吩咐,不敢輕易傷了百姓的人命,見那些官兵並不上前,他也不理,就那麼列隊堵在官道上,等周行下來。
周行帶著周燦王通等人,穿出樹林,來到官道。那些官兵,看到這山匪人數眾多,後麵的人,手裡身上,還帶著軍服號坎和軍械,上麵不少的血跡,估計自己的夥伴是交代在這幫人手裡,早嚇的膽顫心驚。那小頭目嘴唇哆嗦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一跺腳,喊了一嗓子:“跑吧,還等啥。”邊喊,邊撒腿就往後跑。那些軍士,聽了這話,誰也不肯落下,扔了手裡的兵器,扭頭就往回跑。
周寶氣憤憤的:“無膽的匪類,你他娘的怎麼往後跑,倒叫黃石小子過個癮。”
周燦笑道:“算啦,你宰了那個校尉,不也是玩的痛快。”
王通道:“你也可以啦,前麵領著人誘敵深入,後麵又是指揮刺殺,可算是過癮了,我可啥也沒撈著,在樹林裡呆了三天,就看熱鬨啦,連個毛也摸上。”
周行嘿嘿笑著:“行啦,行啦。咱這頭一次出馬,殺敵幾十個,咱們自己隻傷了兩位兄弟,還有這一票糧草,嘿嘿,可是賺了。”
一邊說著,一邊領人走了過來。
那些運糧的百姓,見這些人走的近了,兵刃上的血腥味衝鼻而來,都不由向後躲去。羅隱騎驢,本來就在前麵,這下子更是突出。羅主薄凜然不懼,跳下毛驢,站在了路當中。衝眾人拱拱手,道:“在下勉縣主薄羅隱,請教給我好漢貴號!”
周寶剛要答話,周行已經搶了過來,上下打量一下羅隱,瘦瘦高高的身材,瘦長臉上,稀稀疏疏的幾縷胡子,眼睛半開半閉,好像沒睡醒的樣子,偶爾睜開,卻是精光閃爍。藍色的官服,已經褪了色,顯得灰白,更有兩個補丁,明明顯顯的補在身前。這主薄周行還是知道的,一縣之令,文有縣丞、主薄,武有縣尉,主薄那可是朝廷的正式官員,一個西安的三把手。看這主薄,窮酸的樣子,想必還是個清官。
周行拱拱手:“原來是羅主薄,失禮,失禮。我等乃是西川接駕使王大帥的中軍斥侯,在此公乾,主薄大人有何指教呀?”
羅隱聽說是王宗滌的部下,心裡吃驚不已,這前麵打的這麼緊,王宗滌的部下居然鑽了進來,看來不但那些軍士是徹底玩完了,自己這些人怕也是要喪命在此。
羅隱扭回頭,看看身後那些聚在一起的百姓,歎了口氣。對著周行深施一禮,道:“王大帥雖然不是這山南西道的節度使,可也是大唐朝廷的官員,你們殺了那些軍兵,那也罷了,兩軍交鋒,無所不用其極,也不算什麼。隻是百姓何辜,軍糧輜重,任你處置,隻求將軍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
周行冷笑一聲,道:“你這家夥,連自己的生死還不知道呢,還顧得上幫彆人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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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隱將腰一挺,凜然說道:“老夫行年四十有五,自問一生德行無虧。就算被你殺了,也算不得招禍夭折,不過命中該著。生死都由你,老夫多說一字,也嫌囉嗦。隻是這百姓,將軍得放手處且放手吧。王宗滌將軍乃蜀軍名將,也不是嗜殺之人,將軍何必要把事情做絕。”
周燦在後,低聲說道:“這老兒雖然瘦弱,卻是好俠氣,好漢子。”
周行也不應他,道:“既然你是主薄,想必這隊裡有多少東西,你記得清楚,我問你,這都有些什麼?”
羅隱歎口氣,回道:“糧食八百石,布帛二百匹,錢三十五萬有餘,更有軍械刀槍六百把。”
周行點點頭,笑道:“看你如此合作,本將就應了你,百姓一個不殺,這些東西,本將留下了。”
羅隱點點頭,問道:“將軍大德,羅隱多謝了,將軍就這些人馬,後有周節度使三萬大兵,這些輜重糧草,將軍就是留下,怕也運不走,隻能付之一炬了吧?”
王通已經不耐煩了,上前喝道:“如何處置,我家將軍自然有數,何必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