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誌,彆緊張,退後。”
楊東看到身後的省紀委同誌動了,立即擺手示意。
於是這名乾部警惕的看了眼趙**,見他並沒有彆的意圖,這才後退兩步,繼續觀察。
“權力的好處啊。”
趙**看到後麵的省紀委乾部緊張的上前,不禁譏諷一笑。
自已不過是拍個桌子罷了,就把這個年輕同誌緊張成這個樣子,無非是因為楊東是省紀委副處級巡視專員罷了。
但凡楊東隻是個科員,你看這個省紀委的乾部會不會搭理楊東?
一切都很現實,且都很虛偽。
“趙**,你沒資格嘲諷權力的好處,因為你這些年沒少利用手中職權為他人謀取不正當利益。”
楊東臉色一板,沉聲開口。
“沒錯,我承認了,我做副縣長這幾年,的確利用手中權力幫了一些人,以前的下屬,初中同學,大專的同學,還有商人朋友,我都幫了。”
“這有什麼錯?誰沒幾個朋友?黨員乾部也是人啊,也是七情六欲,人心肉長,做不到清心寡欲,更做不到大公無私。”
“嗬,我跟你楊東可不一樣啊,你多厲害啊?一年連跳三級,絲毫不顧官場規矩。”
“我趙**四十多歲了,在科員級彆熬了六年才到副科級乾部,又熬了四年到了正科級乾部。”
說到這裡,趙**臉色有些白,不正常的白,而且眼中血絲增多。
但他依舊大聲喊著,說著,情緒格外激動。
“我好不容易得到顧部長的認可和提拔,做了副處級的副縣長,又在這個位置努力了好幾年,才有今天。”
“可你楊東輕飄飄的幾年,如今還沒到三十歲,就走完了我十幾年才走完的路。”
“憑什麼啊?”
“你姓楊的也是個泥腿子,我查了,你祖宗十八代都是破落戶,建國之後國家分了土地,你家才算是農民。”
“你這個農民的兒子,哪來的資格,做到副處級啊?”
“我趙**的老子,是開陽縣以前的副縣長,知道顧部長為什麼這麼照顧我嗎?因為我爸是顧部長的老領導,這是香火情。”
“你楊東算什麼東西啊?一個市政府的小科員,機緣巧合救了尹鐵軍,就成了市紀委的乾部,然後市紀委調查組,你立功了,你踩著我們開陽縣那麼多同誌的腦袋,上去了。”
“又把黑社會頭目吳建材給鏟平了,於是你成了科級乾部,之後又去了省紀委,搖身一變,嘿,副處級,牛逼!”
“你楊東是真牛逼啊。”
這個時候趙**像是喝醉了一樣,眼神開始迷離,嘴唇發顫發白。
楊東意識到了趙**的不對勁,立即起身。
“趙**,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楊東此刻不在乎趙**對自已的侮辱嘲諷,臉色凝重的盯著趙**。
趙**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被他袖子擦去。
“喝了藥,敵敵畏,我活不了啦。”
“我知道你們想審我,想從我嘴裡知道一些領導乾部的罪。”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說,我不說的話隻有我死,可我說了全家都得遭殃。”
“我更不可能把我自已當成你楊東的墊腳石,讓你踩著我肩膀再上一步。”
“楊東,我草…你…”
趙**嘴裡的鮮血越來越多,多到流到桌子上。
“來人,快來人!!”
“送醫院!”
身後的省紀委乾部瘋狂的大喊著,推開門,朝著外麵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