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鄉間小道一路狂奔了四、五公裡,終於抵達目的地……一處小村落。
不是想象中那種阡陌相連,雞犬相聞的田園風光。
反倒有些荒涼。
這處村落約莫一百戶人家的樣子,規模不大。
半人高的木柵欄環繞著破舊低矮的土屋瓦房,房屋周邊點綴著稀疏草垛。
連接村落的石子路不時能看到幾窪積水,潮濕泥濘。
整體透著股濃鬱的破敗感。
屬於下鄉乾部看到必須得立馬來扶貧的程度。
興許是很少見到生人,呂白站在村口沒多久,很快有幾戶人家推開自家房門,望向呂白的目光,好奇中帶著戒備。
不多時,家中男丁將自家婦幼推回家中,順便還掩上房門。
一名年過半百的老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正氣十足地喊道:“敢問小郎君有何貴乾?”
無論是這些村民身上那些滿是補丁的麻木粗衣,還是說話方式,都找不到任何現代化氣息。
考慮到入鄉隨俗,呂白胡亂地拱拱手:“途經貴地,見天色已晚,能否容小子借宿一晚。”
這話一出,村民們紛紛低聲議論起來。
有人還朝著呂白指指點點。
那位年過半百的村老咳嗽兩聲,轉而詢問道:“不知小郎君從何而來?”
呂白指了指後方的山林。
場麵瞬間冷卻。
“青崗林子?”
“怕是有問題喲。”
“噓……”
不少村民都麵露驚恐地躲回屋內,將房門緊閉。
村老第一反應也是想要躲開,可已經站出來了,隻能尷尬地杵在原地,極不自然地陪著笑臉。
“那您想住哪家?”
變化這麼大?
呂白沉默了片刻,隨後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
“我選?”
“應該的,應該的。”
村老看到這個笑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滿是皺紋的臉笑得跟哭一樣。
吱嘎~
村頭一間破屋的房門被推開,一名膚色黝黑的小姑娘站出來。
她看向呂白的眼神滿是敬懼,卻是主動邀請:“請……請您來俺家留宿。”
呂白瞥了她一眼,重新將視線落回到村老身上。
“可以麼?”
“當然當然,那小老兒先告退了。”
村老如蒙大赦,轉頭就走。
膚色黝黑的小村姑將柵欄門打開,顫顫巍巍地喊道:“來……來吧。”
呂白隨即邁步走去。
他估摸著,這些村民態度變化這麼大,恐怕是把自己給當成了什麼非人的存在。
……
屋子裡很簡陋。
吃飯用的木桌,一張表麵盤得有些反光的小木凳,角落裡一盆熄滅的火塘。
再往裡,沒有遮擋,一眼就看到裡邊的布局,柴火灶旁一口一米見方的木質儲水池,儲水池上邊掛著一張發灰的毛巾。
簡陋中透著些許古老氣息。
但這些都不太能引起呂白的注意,他現在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牆根處。
那是一座神龕大小的微型建築。
粗略一看,仿佛是將整個屋子等比例縮小之後的模樣。
甚至還有內部構造,簡直精細得像迷你手辦。
而且微型建築正前方,還擺著一盤瓷碗充當香器,其上堆滿了香灰與燃燒殆儘的木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