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爺抽搐著抬起頭,發出的聲音很是古怪,罵罵咧咧:“這麼晚叫俺,趕明非得跟你小子說道說道。”
呂白默默讓開身位,將舞台讓給這些仙家。
“陶大爺”盤著腿沒有站起來,腦袋左張右望:“難怪得叫俺,還是兩位胡門,唧唧~
這樣,二位大仙闖進來,想來是不太懂俺們這的規矩,今天俺得跟二位大仙說說清楚。
這塊是俺白十四爺的地界,二位大仙要是現在退去,俺們相安無事,可以讓香差給二位供上香火,客客氣氣地送二位走。”
鄉親們基本都躲進了自家屋子裡,房門緊鎖。
周圍安靜下來,隻有風吹得木柵欄發出些許吱嘎聲。
三個學徒手裡的香已經燃儘,屏住呼吸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灰皮狐狸一躍來到農婦身旁,朝著陶大爺呲牙咧嘴。
見這倆狐仙沒有退去的意思,“陶大爺”依舊盤坐在原地,隻是語氣微變。
“若是二位非得當個冤家來結仇……”
溫度莫名其妙地降了下來,裸露在外的皮膚越來越涼,涼得人心裡發毛。
兩隻狐仙對視了一眼,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兩者同時發出淒厲的嘶吼,卷起一陣飛沙走石。
在大量砂礫的掩護下,伴隨著陰瘮的嘻笑,灰皮狐狸率先撲向陶大爺。
農婦緊隨其後,兩隻手的指甲延長,隱約還能看到雙手對比著一層爪子虛影。
然而陶大爺甚至沒有起身,拔下頭頂兩根頭發,攤在掌心,吹了口氣。
在呂白有些驚訝的注視下,那兩根頭發竟是飆射而出,迎風見長。
沒有任何偏移,精準地刺中兩隻狐仙。
灰皮狐狸當即撲倒在地,抽搐了兩下,便再無生息。
而農婦同樣倒地,頭頂卻是竄出一道白影,急速往村外奔去。
一根發絲緊接著脫離農婦身體,如跗骨之蛆般追上白影,將其貫穿。
“俺好言相勸,奈何不聽呢。”
陶大爺搖了搖頭。
嚴格來講,香頭頂仙隻是個粗略的概括,裡邊差距還是蠻大的。
設壇、安龕、繪像。
一般有香差給自己設個壇,就算是壇仙了,道行若是不夠,強行安了龕也壓不住。
而這位白十四爺,彆看它管轄的地界很偏,可光聽著這稱呼,就知道它輩分頗高。
它的堂口裡,那壇仙三件套都是齊全的,再進步一點,那都該建廟宇、仙堂了。
道行高深到這種地步,對付兩隻流竄過來的野仙,可謂手拿把掐。
陶大爺拿起瓷碗裡的熏肉乾,嗅了嗅,麵露嫌棄之色。
隨手將熏肉乾扔掉,作勢就欲離開,結果在注意到待在一旁吃瓜的呂白時,莫名地停下動作。
用一種略帶審視味道的眼神打量了呂白一番,越看眼睛越亮。
“伱小子叫什麼名字?”
呂白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反正陶大爺也知道,沒必要隱瞞。
沒成想,聽到他的名字,“陶大爺”更是喜笑顏開。
“呂白,好名字,你我有緣呐……”
它還想繼續聊幾句,結果臉皮一抽,無奈道:“俺要是再不走,恐怕這小子身體得扛不住了,這樣,你明天跟這小子一起來俺道場,俺們好好說道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