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算厚,打開信封,抽出信,一張照片先滑了出來。
是趙英男的軍裝照,目光堅定,手持鋼槍,非常漂亮,英姿颯爽的。
展開信,趙英男瀟灑而帥氣的字跡,就像她一樣,讓人愉悅。
衛國,見信安好
離開金陵之後,我去了贛省,隆冬臘月,他們那裡卻溫暖如春,不過下了雨之後卻格外陰冷。
我不喜歡,我還是更喜歡北方,冷熱純粹,四季分明,每個季節都有獨特的美。
快過年的時候我到了蓉城,這裡比贛省好一些,風景更加秀麗雄偉,人也更加熱情好客,我還趁著動物園沒放假去看了竹海和大熊貓。
我三哥三嫂過年的時候特意趕到蓉城和我相聚,大年三十和初一吃得都是火鍋,特彆麻也很辣,我有點吃不習慣,聽郝叔說你倒是個無辣不歡的主,我估計你應該會很喜歡吧。
大年初六的時候,我去部隊報到了,我分配的是川渝軍區文工團。
宣傳乾事,副連職,我現在也是正經的部隊乾部了,四個兜,小杜排長,是不是下一次你見我的時候要也叫我一聲(首)長了。
嗬嗬嗬。
衛國,我好想你!
你收到我的信可不可以回信給我寄一張照片,沒時間照的話舊照片也可以。
我不說太多了,囉囉嗦嗦的,你會煩我的吧!
一切保重,愛你。
英男。
看完信,小杜同誌眼圈都紅了,他從字裡行間感受到了趙英男對他深刻的眷戀和想念。
文字有時候真的很動人。
“嗬嗬,咋的了?還要哭啊?”
郝山河在一旁坐著,看著杜衛國的笑話還特麼特彆欠揍的說。
杜衛國不以為意,反而討好的哀求“郝叔,能不能幫我個忙?”
郝山河臉一黑“不能。”
杜衛國臭不要臉的繼續哀求“郝叔,我求求你了?”
郝山河拒絕的非常堅決“彆廢話,門都沒有,我是絕對不會給你代筆的?寫情書,我特麼可丟不起那人。”
杜衛國是腹部受傷,現在這會隻能平躺,根本不能起身,躺著這個姿勢確實是很難寫字的,而且小杜現在身體還很虛弱,根本就撐不住。
杜衛國詫異的問“誰讓你代筆了?”
老郝頭也詫異了“那你要乾啥?你現在的身體情況還不能自己寫信。”
杜衛國眨眨眼眼睛,砸吧了一下嘴唇說“我是想給她打個電話,我好想聽聽她的聲音。”
郝山河聞言嗤笑了一聲“切!你就彆想了,從奉天到蓉城,不知道中間要轉多少個總機,根本就不可能。”
杜衛國滿臉失望的問“真的不可能嗎?”
郝山河點了點頭“真的,要是在四九城,有部隊專線也許還能行,但是在這裡,門都沒有。”
“那這樣吧,郝叔,不用你代筆,你以你的名義,幫我給他回封信,就說我正在出差執行任務,暫時收不到她的信件,這樣總行吧!”
杜衛國退了求其次,提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郝山河這次倒是沒拒絕。
“嗯,這個可以。”
“你趕緊歇會吧。”
“好。”
其實杜衛國同誌覺得住院倒也沒什麼,無非就是躺著唄,這兩天傷口也不算太疼了,隻不過有兩件事他特彆難忍。
第一是他隻能吃流食,天天都是小米粥,裡邊的蔬菜和雞蛋都做成了糊糊。
第二就是大小便不能自理,小便還可接導尿管,大號就隻能每天都要有人幫他清理。
這種感覺,讓杜衛國整個人都快瘋了,瀕臨崩潰邊緣。
幫他做清理的一位特彆利索的中年阿姨,護理經驗非常豐富,白天全天專職照顧小杜。
杜衛國同誌每天都是老阿姨在場的情況,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再排放,相對不算太埋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