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
“萩原?”
“萩原研二!”
正在站崗走神的英秀青年猛的打了個哆嗦,下意識原地立正大聲回應:“是!”
鬼塚八藏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他:“你還記得你站在這兒的職責是什麼嗎?”
警校每個周會輪流安排幾名學生站在各棟樓層之間站崗巡邏,這個周的教學樓崗輪到了萩原研二。
頭發略長的青年學生摸著後腦勺求饒:“抱歉抱歉,鬼塚教官,剛才稍微有些走神啦~保證沒有下次!”
“真是的……”
鬼塚八藏還打算繼續絮叨些什麼,就被看出這點的萩原研二連忙轉移了話題。
“對了教官,您知道木雲老師今年多大了嗎?”
這話一出萩原自己先愣住了,他都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脫口而出了這個問題。
但不論如何,鬼塚八藏是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嗯?木雲老師嗎?算算他也該快三十了吧……”
萩原研二覺得自己好像聽錯了:“等下教官,你剛才說的是三十?”
那個看上去就比學生們大個兩三歲的消瘦青年已經快要三十歲了???
恍然間,萩原研二想起了黑發老師在之前住院時,曾調笑著對他們說出“下個月就是我三十歲的生日了,再乾四十年我就是一大把胡子的老頭了”的畫麵。
那個時候,竟然不是在開玩笑嗎?
“畢竟他從這兒畢業得有個八年了吧。”鬼塚八藏回憶著,“以前酒斐教官隔三差五就會翻看手底下的畢業生照片,有一次我問他那裡麵他最喜歡哪個學生,他笑著跟我說‘就是那個姓木雲的臭小子’。”
教官說到這裡沒好氣的哼笑一聲:“我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
“酒斐教官?”萩原研二訝然道,“這位是木雲老師當初的負責教官嗎?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你能聽說過才有鬼了。”鬼塚八藏瞪他一眼,隨後又悵然道:“酒斐教官在三年前就因病逝世了。”
萩原研二想了想:“所以鬼塚教官你之前就認識木雲老師了嗎?”
“恐怕那時候就沒有沒聽說過他名字的……”鬼塚八藏忽然清醒過來,“合著你小子擱我這兒打聽八卦呢?給我好好站你的崗!”
萩原研二心中遺憾,表麵卻立刻昂首挺胸敬了個禮:“是!”
鬼塚八藏這才露出了個滿意神情,舉步生風的離開,直到和走廊儘頭早已佇立許久的人影彙合。
再一回頭,就瞧見不遠處的站崗學生明顯再度進入了溜號狀態,否則也不至於連他壓根沒拐過走廊都沒有發現。
鬼塚八藏歎了口氣,隨即看向身邊的罪魁禍首:“是不是下藥太猛了?木雲老師。”
木雲和泉收回停留在萩原身上的視線,聞言稍微有些納悶:“你認真的?我原本的方案可是打算直接找個理由給鬆田同學拖去警視廳,然後塞個高水平假炸彈炸一炸那頭卷毛,順便給萩原同學現場觀摩一下來著。”
鬼塚八藏嘴角抽搐:“觀摩?”
觀摩什麼?觀摩好友的死?你做個人吧!
當然這話他指定不能當麵說,因此鬼塚八藏隻好委婉道:“萩原的性子也不算是什麼大弊端,大部分年輕人反而沒有他那麼看開的心態。”
木雲和泉卻不慣著:“佛係心態就去混文職,去什麼爆處班。”
“這對幼馴染一直是以鬆田陣平作為前鋒帶動著兩個人共同前進,但我現在想看見的是二者的良性競爭,而不僅僅是萩原同學追逐著鬆田同學的腳步。”
“何況鬼塚教官你也明白的吧?”木雲和泉的口吻冷靜又犀利,“讓他再這麼抱著輕忽好玩的心態去麵對炸彈,要不了多久就會出事的。”
鬼塚八藏默然。
萩原研二的性格外向開朗樂觀,從入學以來就是肉眼可見的受人喜歡,人際關係處理得十分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