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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召集大家公布真相之前,服部平次和柯南曾提前商量好了不告訴羅伯當年那封情書裡的誤會。
那不能說是一切悲劇的伊始,卻絕對是導致美沙小姐徹底絕望的最後一根稻草。
深愛著美沙小姐的羅伯若是得知自己才是害死愛人的罪魁禍首,他心裡大概不會好受了。
他們破案隻想講究個公理昭昭罪有應得,但還是會保留著幾分人性化。
椎名仁太不排斥他們這種做法。
前提是羅伯沒有得了便宜還賣乖。
在提到為什麼要拉無辜的椎名仁太下水時,這貨氣血上頭,連挨過揍的痛楚都給忘了,高昂著脖子死不悔改的大喊什麼——
“隻要是為了給美沙報仇!其他人怎麼樣我都無所謂!”
“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倚靠在門邊的清秀少年第一次插嘴出聲,輕飄飄的反問。
服部平次和躲在昏睡毛利背後的柯南霎時背後一緊,齊齊有了些不妙的預感。
羅伯·泰勒被這聲聽不出情緒來的反問驚醒,上頭的氣血驟然回退一截,但很快他又反應過來,開始破罐子破摔。
“沒錯!”他死盯著椎名仁太,臉頰和右臂無時無刻的痛苦令他忍不住心中燃起的暴戾,“其他人的死活我通通都不在乎!”
椎名仁太的眼睛掩在倉庫昏暗的陰影中,似乎是歎了一口氣。
隻有被鎖定的羅伯驀然打了個激靈,恍惚間看清了那雙冷淡無情的眼。
那是一雙如同神明俯瞰大地,令人世間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的眼。
羅伯又一次顫抖起來,這一次,他得好一會兒不能停下了。
手染罪孽的男人聽到那少年歎息似的宣判了他的死刑。
“羅伯·泰勒,你知道英文單詞shine在羅馬音中會被讀成另一種截然相反的惡毒詛咒嗎?”
羅伯驟然屏住了呼吸。
——肝腸寸斷,悔恨欲絕。
在山間道路搶修完畢後,鳥取縣的警方前來收繳了武田信一在木偶裡暗藏著的大量麻藥,也帶走了這遍體鱗傷、失魂落魄的金發男人。
羅伯·泰勒可憐嗎?簡直可憐極了。
可憐得就像昨晚被那場突如其來的驟雨所無情打落、跌入泥濘的枝葉。
但椎名仁太隻淡淡目送著警車裡的那道背影逐漸遠去,完全沒有想發表一些慨歎評價的看法。
他能有什麼看法?
他差點也變成了地上可憐巴巴的蔫兒巴樹葉。
但江戶川柯南似乎很想感慨什麼。小學生抬起頭來滿臉唏噓,在開口之前就已經下意識想要追尋身邊好友的認同了。
可他的那些文藝感言終究沒能說出口。
因為他看見了那位平日裡活潑胡鬨到讓人常常以為對方才十六七歲的愛哭少年,此刻平靜無波,晶瑩剔透卻莫名使人膽寒的無機質眼神。
*
「椎名仁太的相關資料已發送到您的郵箱。——bourbon」
「有個和組織常年合作的私人麻藥供應商在鳥取縣死了,是警方收的尾。核實一切,我要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時間就是金錢!——rum」
「是,大人。——bourbon」
安室透冷肅著臉回完急性子上司的消息,反手就給風見裕也發去密函,索要最近在鳥取縣發生過的所有命案案件。
……這樣他就又能騰出兩天時間來,表麵裝作是去調查組織任務內容,實際可以躲在零組辦公室裡,批閱完桌上厚厚堆積了一摞的紙麵文件。
這還是在木雲老師已經幫他處理完那些邊緣材料的情況下。
說起來,嗯……琴酒最近好像跟自己提過一個暗殺類的輔助任務?
算了,那個混蛋連任務信息都不跟自己透露一分一毫就想白嫖勞動力,做他的白日夢去吧。
金發青年翻了個白眼決定無視。
隻可惜,在那個任務真正到來的那一天時,安室透卻有些遺憾自己沒能親赴任務現場了。
——因為在那場意外搭進去一個代號成員性命的暗殺任務裡,竟然出現了叛離組織以後便消失無蹤的,雪莉的身影!
“所以作為堂堂行動組的頭兒,你就這麼讓雪莉得意洋洋的逃之夭夭了?”
得知雪莉曾現身杯戶飯店舊館,而且她還是在琴酒和伏特加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走的,安室透俊臉上的一把嘲諷完全不加收斂。
他們幾人此刻正聚在一家由組織背後操持的酒吧卡座內,琴酒就坐在他對麵。一旁的伏特加表情憤憤,似乎正在為自己的大哥抱不平。
但安室透隻淡淡瞧了他一眼,這腦子裡麵全是肌肉的墨鏡憨憨就突然熄了火,縮了縮脖子一聲不吭。
波本是組織二把手底下的大紅人,不是他一個開車小弟惹得起的。
伏特加雖然憨,但是他求生欲極強。
而且琴酒的麵子也不需要自己的小弟出頭維護,他個人更傾向於能殺的當場就殺,暫時不能殺的就在心裡先記賬。
波本這個名字,如今都快排擠掉賓加,強占琴酒心目中該死榜第一名了。
“波本,我不是來聽你廢話的。”琴酒冷冷掃過一眼,周身溫度驟降,“白撿便宜的人倒是一副自己很行的模樣。”
他這是在諷刺安室透身為情報人員在調查雪莉行蹤時一事無成,反而還需要他這個行動組的人上門提供情報。
安室透雙臂環胸,皮笑肉不笑:“那不如這位很行的琴酒大人,現在分享一下雪莉當初從密閉毒氣室裡逃出生天的原因?”
這話一語雙關,既是提問,也是在暗指當時是因為琴酒看管不力才導致雪莉逃出這個爛攤子出現的,現在琴酒想要他幫忙收拾爛攤子,就給他好好擺正態度!
銀發殺手眯起幽綠瞳仁,那目光猶如萬根針尖,直刺得安室透皮膚隱隱作痛。
“你最好能夠一直這麼得意下去,波本。”
風水輪流轉,誰也說不好波本會不會就是下一個被組織放棄的皮斯可。
而作為一隻餓狼,琴酒其實相當能夠忍耐在捕殺獵物前的潛伏工作。
安室透渾然不懼,勾唇微笑:“不勞堂堂行動組負責人費心。”
旁觀這場交鋒的伏特加簡直連大氣都不敢喘了。
氣氛於二人對峙之間沉寂片刻,直到琴酒驟然起身,冷聲道:“伏特加,走了。”
伏特加忙不迭跟上。
安室透保持著挑釁意味十足的笑容目送他們離開酒吧,旋即神情淡下,顯出一些詭譎莫測的波本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