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歌看著那個絕決而淒然的背影,再想著他受傷而憤怒的神情,不禁擔心,隱悠遙,不會以為她是把他當做花自詡,所以才會沉淪的吧?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鳳傾歌才想起那晚花自詡說過要閉關修煉,該死!她怎麼忘記了這個!早就應該知道他不是花自詡才對!鳳傾歌發誓,如果真的是花自詡,她絕對不會沉淪的!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她很花自詡,真的沒什麼!
不行,一定要去找隱悠遙解釋清楚!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誤會被冤枉!她可不希望那種狗血而悲情的套路在她身上身上上演!
鳳傾歌快速往客棧趕去。
以隱悠遙的性格,一定會出現在她房裡才對!然後再霸道的質問她!而不是就這樣轉身就走!如果真的轉身就走了,說明他可能真的失望了!鳳傾歌可不想就這樣跟這個典型的“高富帥”斷了關係,用最快的速度便趕回了客棧。
一腳踹開房門,鳳傾歌把四周的蠟燭統統點燃,便裡裡外外的翻找起來。
大廳,臥室,床上,床下,屏風後,浴間……該找的都找過了,卻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也沒有聞道那股熟悉的氣息,鳳傾歌不禁癱坐到床上,隱悠遙千裡迢迢來到這邊,竟然就這樣走了?難道是真的生氣了?他為什麼會來這裡?來到這裡後又為什麼裝扮成花自詡的姿態?難道是為了測試他嗎?他又為什麼要測試她?是因為有人告密說了她跟花自詡之間的事情?
鳳傾歌忽然想起前兩晚,她幾近全裸身體被花自詡抱住的情形。難道是被悠遙客看見了?然後悠遙客又去跟王爺告密?王爺不信,便裝成花自詡的姿態來試探?
對!一定是這樣!現在回想起來,她自己都覺得那晚跟花自詡的接觸過於親密了些!而且對於花自詡,她的確不該再這麼縱容下去的!
可是這要如何才能解釋清楚啊?鳳傾歌隻覺得一陣頭疼,便把蠟燭都吹滅,躺到床上繼續想對策。
窗外的無邊夜色中,一顆高大的樹木筆直而立,而那樹枝之上,一襲紅衣的花自詡坐在似乎隨時會斷裂的枝乾上,一瓶接著一瓶的喝酒。
他的眉頭緊緊擰起,滿臉的痛苦。他不懂,鳳傾歌到底哪裡好,到底什麼時候鑽進了他的心裡,便再也怎麼也揮之不去!為了離她遠些,淡開距離,他選擇了閉關修煉,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的心怎麼也無法靜下去,他睜眼閉眼都是鳳傾歌的影子,他甚至擔心她會假戲真做,和隱悠遙真的產生感情。
這些擔心打斷他所有的思緒,這次閉關,他武功不但沒有長進,竟然還受了嚴重內傷!
花自詡拿起酒壇仰頭便大口大口喝了起來,任由那些酒灑落而下,濕了他的衣裳。
他的眼中隻有對麵那間黑黑的房間,任由他如何努力,也無法轉移視線。花自詡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要進去,不要進去,可是他卻感覺到他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
花自詡冷嘲的一笑:“花自詡!你是個沒用的男人!沒用的男人!你還有千秋功業!還有萬世寶座!你怎可如此兒女情長?更何況她也不愛你!你何必執著?何必執著?”
花自詡伸手便去拿一旁的酒壇,卻摸了個空,他回頭一看,才發現數壇酒都已被他喝完,剩下的,不過是風中搖搖欲墜的空瓶子,如同他空蕩的心一般!
他的眼前忽然浮現起鳳傾歌那張傾城的麵容,細膩如瓷的肌膚,如水晶寶石般耀眼而透亮的眸子,高挺娟秀的鼻梁,似乎薄情的唇。他隻覺得心裡一動,起身便往那扇窗飛去。
他不想再管那麼多,即使麵對的是她刻意閃躲的眸子,即使麵對的是她心有旁騖的神情,他也願意!隻要能看見她!一切,都不再重要。
“嘭”的一聲,窗戶被撞開來,一陣冷寒的風刮入。
鳳傾歌從床上連忙坐起身,起身在夜色中隻能看見一襲紅衣的身影。
他,終究是回來了!他,終究還是願意聽她的解釋!
花自詡搖搖晃晃的走過去,踢到盆栽險些就摔倒。
鳳傾歌眼捷手快的上前便扶住他,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空氣之中也瞬間被酒氣彌漫,如同浸在酒水中的房屋一般。
鳳傾歌皺眉,男人吃醋,都是喝酒解愁嗎?難道不知道酒傷身體嗎?
不再多想,鳳傾歌便扶著他往床上走去。還沒把他放好,他整個人便直直的倒在床上,鳳傾歌隻好將他不規矩的身體往裡麵挪了挪。
長天冷月之下,房頂之上,一襲紅衣的隱悠遙丟掉手中最後一個酒壇,站起身來如同一隻黑鷹般飛下,姿勢高傲的猶如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