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歌聽著耳邊呼呼的風聲,感覺心緒也放鬆了不少。隻是剛閉上眼睛,隱悠遙那立體如刀削般冷峻立體而華貴的麵容就浮現在眼前,她忽然有些期待,等下見到他時,會是什麼情景。
他會不會發現對瑾寒煙並沒有情感,隻是一時的新鮮?他會不會向自己道歉,請求自己原諒他?還是霸道的把自己拉入他的懷裡,讓她跟他走?
鳳傾歌心跳忽然加快了無數倍。
花自詡帶著鳳傾歌在瑾城外落下,看著高高的城樓,他微微一笑,“到了!”
簡單的兩個字,卻如清脆悅耳的鈴聲,喚醒人最深處的記憶。
記得幾個月前,鳳黃還被高高的掛在這城樓上,記得幾個月錢,隱悠遙還抱著她“過五關斬六將”……
而此刻呢?風揚起的不止是黃沙滾滾,還有記憶紛揚。
“走吧,我們進去。”鳳傾歌邁步向城內走去。
瑾國的街道和玉國一般,都是擁擠而喧囂。隻是今日的街道,似乎有些不同。
人極少,但是僅剩的人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笑容。連整個空氣似乎也被感染,帶著一種令人不喜而笑的特殊感覺。
鳳傾歌本來打算拉著個人好好詢問一番,這京城是出了什麼喜事,可是一旁傳來的對話就已經回答了她的答案。
“皇後這次生辰,怕是辦的太過隆重了吧?周邊小國都來了,還采用了最高的禮宴製。”
“可不是說。不過聽說是因為皇宮雙喜臨門。”
“對啊,你們可真是孤陋寡聞,皇後娘娘有喜了,皇上要舉國同慶!”
鳳傾歌感覺腦海似乎響起了一個驚天大雷,“轟”的一聲,劈得她思緒全亂,人也險些沒有站穩。
要不是花自詡扶住她,她肯定就倒了下去。
強作鎮定的將他們的話過濾了一遍,鳳傾歌眼神一淩,一把上前抓住最後說話的那個男子,“你說什麼?瑾寒煙懷孕了?”
“是……是啊!你是誰啊。怎麼直呼皇後娘娘芳名?”男子驚愕的看著眼前一臉冷淩的鳳傾歌,生怕她下一刻就會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來。
“你再說一次!”鳳傾歌緊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整個人往上提。
如果她的力氣夠大,足以將他直接摔出去。
可是她現在的力氣,僅夠將這個男子的腳尖離地。
但是男子也依舊惶恐,他感覺自己都快喘不過氣,“殺人了……殺……”
他的話還沒說完,最後兩個字就被咽了回去。
此刻鳳傾歌用力的緊掐著他的頸動脈,不想再讓他說出一個字,手一用力,便把他直接推了出去。
“傾歌,冷靜,或許有什麼誤會。”花自詡上前拉住鳳傾歌的手,把她拉到人少的地方。
他也不敢相信這個事情,他總覺得一切都應該好好調查清楚再說。
“無風不起浪!帶我去皇宮!”鳳傾歌語氣鏗鏘有力帶著淩厲恨意的話語飄蕩而出。
花自詡也隻好點頭,本來打算慢慢走進去的,隱居太久,好好閒逛下也是一種享受,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鳳傾歌剛被花自詡帶到宮門外,遠遠的便見皇宮大門內,原本浩蕩寬敞的廣場上,此刻卻擺滿了成百上千的酒宴,每一張桌上都是珍饈美食,而四人一桌席地而坐,看起來無比整齊而規劃。
而正中是厚厚的紅地毯,從宮門口直鋪至第一個平台,其上也被紅地毯所鋪滿,一張漢白玉的長方形精致餐桌端然而放,其上擺著新鮮的水果和各種美食佳釀。
一看這個排場,鳳傾歌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她卻不信,還是想要繼續看下去。
兩人便在樹蔭之下隱蔽起來。
片刻的時間,隨著女官的宣讀,之見一頂精致龍轎從左側緩緩抬入,在平台前,兩個宮女下來跪下,緊接著便是一抹熟悉的、明黃的身影傲然而出,他神態隻專注於自己的腳下,每一步都沉穩而認真。一襲龍袍將他襯得熠熠生輝,原本就渾然而發著王者氣息的他,此刻看起來顯得猶如主宰世間的神。
正在她看的出神時,轎內忽然傳來一聲故作嬌細的聲音,“夫君!”
隱悠遙回過身,親自掀開轎簾,伸手去扶瑾寒煙。
瑾寒煙小心翼翼的下轎來,每動一步似乎都怕會踩到定時炸彈一般,看的鳳傾歌一陣惡心加擰眉。
“娘子有孕在身,一定得慢點!”隱悠遙似乎看出其他大臣的鄙視,便語氣輕柔的說道。
大臣們原本以為隻是謠傳,但是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而且隱悠遙如此愛護瑾寒煙,看來今天,怕就不止是慶生辰這麼簡單了。
隱悠遙扶著瑾寒煙走上台坐下,又命令侍女們給她剝最新鮮的水果。他便在霧恒耳旁說了什麼,便不動聲色的專注著和瑾寒煙談笑。
“數月來,眾人都不滿皇上登基,皇後下位,但是這三個月瑾國的國勢已經很能證明一切。今日是皇後娘娘的生辰,一邊慶生,皇上還想宣布一件事情。那便是皇後娘娘已有身孕,以後誰若傷皇後一下,便是傷害今後的太子,更是傷害皇上,皇上也定不會輕饒。但是想必文武百官自然不會自討沒趣,隻要好好效忠皇上,效忠瑾國,那麼前途無憂!”霧恒站在高台上,宣讀著隱悠遙傳給他的每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