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源看著兩個天真的孩子,無奈的搖搖頭,走出房間。
畢竟他可還沒有吃東西呢!
待腳步聲走遠,小遙遙才回頭和鳳天愁相視一笑,“天愁哥哥,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鬼主意了?”
“當然,我們要找你爹娘,怎麼能跟著他們走?況且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壞人。夫子說過,一般有人對你好的時候,都是有什麼居心的時候。”鳳天愁目光深深,看起來絲毫不像一個小孩。
“嗯。我都聽你的。現在先好好休息。晚上好行動。”小遙遙一笑,便閉上了眸子。
鳳天愁看著她長而卷翹的睫毛撲閃撲閃著,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他的心思,也放心的入睡。
夜慢慢的沉浸下來,明月高懸。
隻見一張大床上,滄源睡在中間,在他身旁分彆安靜的躺著一個小孩。
兩個小孩眸子一動,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便睜開眼,那兩雙眸子如同暗夜的琉璃瑪瑙般,又如黑夜的夜貓,精靈而可愛。
鳳天愁對小遙遙比了個手勢,小遙遙便捂住了嘴巴和鼻子。
鳳天愁才將衣袖裡的迷香摸出來,在滄源鼻子下晃了晃。
滄源毫無知覺,睡得更加香沉。
鳳天愁一躍而起,又摸出小刀,割掉他腰上的荷包,在手上掂量掂量一番,“走!”
小遙遙快步跟上他,兩人一前一後四周環顧,確定沒有人在外麵,才小心翼翼的推開門走出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客棧的身影,小遙遙和鳳天愁才放開腳步開心的跑起來。
歡喜一陣後,小遙遙蹙起小眉看向鳳天愁,“天愁哥哥,你說我們是不是小偷啊?”
“不會。這些人說不定也是貪官汙吏。我們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況且江湖救急,誰管得了那麼多呢?”鳳天愁牽起她的小手往前麵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整個驛站就鬨翻了天。
滄源摸著自己空蕩蕩的腰,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有誰看到那兩個小鬼頭了?老子好心對他們,他們還偷老子的荷包。”
“鏢主,昨天就讓你三思而後行了。”一個個弟兄都好笑的低下頭去。
“一個個馬後炮!當時你們誰不是被那兩雙大眼睛給忽悠的團團轉?你們誰站出來勸過了?”滄源一掃眾人,隻覺得挨了一個巴掌。
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就算吃了,也不是栽在小孩子手上。
當時看他們都童言無忌,所以才以為他們沒什麼心機。不然他犯傻救她們?
“鏢主。我查看了下,貨沒有少。”一個弟兄說道。
“貨要是再少!我非扒了這兩個小鬼頭的皮!上路!”滄源憤怒的大喝,便走出驛站。
心裡暗罵,千萬彆讓他遇到那兩個小鬼頭,不然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可是上天還是很眷顧他的,讓他再次遇到了那兩個小鬼頭,但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不是他們,而是他!
在小鎮的客棧,滄源一進門就看到了兩個小鬼頭在大吃大喝的。他憤怒的走過去,一把將鳳天愁提起來,“小鬼頭,原來你們在這裡!把錢還給我!”
“打人了!以大欺小了!有人要販賣我們了!”小遙遙大聲喊叫道,一邊喊一邊焦急的哭出聲來,“求求你們救救我哥哥!”
這個江湖行俠仗義的人很多,吃飽了沒事乾的人更多,瞬間就站出無數個俠女俠士將滄源等人團團圍住。
“你們兩個小鬼頭,睜著眼睛說瞎話!各位大俠聽我解釋,是這兩個小鬼頭騙了我的錢……”滄源越解釋越覺得心虛,這話說來他自己也不信。
“哥哥姐姐,你們要相信我們啊,我們這麼小年紀,怎麼會騙錢?”小遙遙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一碰就會流出水來。
大俠們不給滄源再說話的機會,便將他們的人紛紛趕出了客棧。
小遙遙和鳳天愁心底暗喜,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蛛絲馬跡,楚楚可憐的開始講他們的身世……
瀚雲坊內。
眾人睡了一覺,都恢複了氣色。
鳳傾歌和眾人用過早膳後,正準備離開,卻沒有發現凡菇雅和凡儒生的身影。
“花自詡,你不是照顧她的嗎?”鳳傾歌不禁有些責備。
“不知道,一大早起來就沒有看到她人,我去找找。”花自詡也焦急起來,快步的離開。
瀚雲坊的密室內。
空蕩蕩的房間隻有一個案台,案台上供著四個牌位。
凡儒生跪在地上,磕頭後將香插好,才看向凡菇雅,“菇雅,你也拜拜你的祖父祖母,還有你的爹娘。”
凡菇雅看著那四個牌位,爹娘的牌位她認識,可是另外兩個,她卻不認識。
到現在她都不明白,凡儒生一大早拉著她進了這密室所為何為。
“你現在是打算告訴我真相了嗎?”凡菇雅苦笑,拿著香上前祭拜。
從深淵出來後,她都沒有拜祭過爹娘,現在看著這牌位,哪怕隻是牌位,她也覺得愧疚。
凡儒生看著凡菇雅單薄的身影,眼裡升騰起濃濃的愧疚,開口道,“三年前……”
“爹,你們為什麼要把瀚雲坊的家主之位傳給凡天夫?我才是這個家的長子!”凡儒生憤怒的衝進祠堂,直直的瞪著自己的爹,凡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