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夏侯淵的侄兒,夏侯尚,今年才二十五歲,跟著叔父出來積攢一點作戰經驗和軍功。
曹軍很快整頓好進攻人馬,然後楊任就提心吊膽地帶著步兵對空門洞發起了衝鋒。
這次曹軍也算是學乖了,知道騎兵在攻城時,哪怕直接有城門可以衝,也容易騰挪不開,還不如用步兵。
而且步兵廉價,多死傷一些也不心疼,張魯投降後,夏侯淵得到了兩三萬漢中本地的舊部、鄉勇,想怎麼浪費就怎麼浪費。
“怎麼敵人還沒放箭?到底有什麼陰謀?不會是想更加誘敵深入,埋伏一個更大的吧?”
楊任已經衝進城頭弓弩射程範圍,紛紛讓刀盾兵頂起盾牌,城頭卻非常寂靜,讓人心中發虛,雙腿打顫。
好在這樣的心理折磨隻持續了幾十秒,靠著腎上腺素飆升帶來的短暫勇氣,楊任一咬牙已經衝進了城門,眼前豁然開朗,隻有一道殘破的土壘,彆的什麼都沒有。
“快!一隊往北一隊往南!翻過土壘上牆搶占城樓!”
楊任愣了一下,立刻狂喜下令。
管他敵人還有沒有陰謀,隻要返身通過登牆的階梯奪下城樓,敵人有什麼陰謀都不好使了。
幾十秒後,第一批張魯降兵就飛奔衝上城頭,把那幾根錯雜的劉備軍和劉璋軍旗幟拔了,換上曹軍的旗幟。
而後方的夏侯尚,還在那兒躍躍欲試,沒能投入戰鬥呢。
“這就奪城了?”夏侯淵夏侯尚叔侄看到區區楊任帶著幾千降軍,就把城池奪了,內心也是一陣懵逼。
夏侯尚更是懊悔早知道敵人怕了,剛才就該我上的!白白丟了一個立功的機會!這可是先登奪城啊!
雖說是空城,嚴格計較的話不算多大的軍功。
但對於曹家和夏侯家的人來說,隻要有借口可以升官,可以服眾,曹操肯定是會頂格給他們升官的——許都朝廷的那些文官,才不知道前方每座城池奪占的過程中,具體有多難。戰報寫得好看一點,加上實打實的奪城結果,誰能阻撓諸夏侯升官?
何況這墊江縣,之前是實打實戰死了高祚、楊昂的,誰敢說敵人的抵抗不激烈?要是夏侯尚能打第三陣,然後輕取城池,他直接就能靠這一件功勞升個都尉了。
可惜了,這種功勞落到了楊任手上,也就不值錢了。
夏侯淵也不會去把戰報寫得特彆好看,楊任不配。他隻會如實寫明這是一座空城。
確認奪城後,夏侯淵氣悶地入城,全程一言不發,且讓部隊休整。然後又派出哨探,沿江偵查,試圖探明敵軍真實情況。
深夜時分,斥候才回來稟報“回稟將軍,已探明敵情,敵將提前撤走了縣中全部百姓兵馬,轉移到了南岸的山上下寨。
但此地地形險惡,山頂營寨的敵軍,能在崖邊以木石封鎖江麵。剛才我軍派去渡江哨探的幾條小船,就被敵軍居高臨下砸了,隻得倉促撤回。此地乃三江合流之處,無法繞行。”
斥候軍官把打探到的地形特征,一五一十跟夏侯淵說清楚。夏侯淵原先沒看過這附近的地圖,也是第一次聽說,自然大為驚訝。
“沒想到墊江縣對岸,反而可以據險結如此有威脅的營寨……聽說那名劉備麾下的守將,名叫魏延?此前在汝南之戰中,也殺過我軍一些部將?”夏侯淵一邊摸著胡子,一邊詢問、回憶。
夏侯淵說話時,身邊也集結了數名部將,其中一人名叫路招,當初在曹仁麾下,參加過符離-汝南-沛郡一係列戰役,對情況比較熟悉,便立刻給夏侯淵解說
“將軍所言不差,這個魏延雖然年輕,但當初在汝南有先登之功,率先攻破了我軍的前沿重鎮安豐,還殺了李通留在安豐的守將。當時他才二十出頭吧,現在應該也不過二十五歲。”
魏延的名聲還不算很響,所以夏侯淵身邊諸將,隻有路招知道其情況,其他人都沒有交集。
夏侯淵聽了,冷笑一聲“二十五歲都不到的年輕人,那不是跟尚兒差不多。劉備倒是夠膽,敢把這種人放出來獨當一麵,我看他也就是有點小聰明罷了。
年輕人愛冒險,等真吃虧了就沒機會後悔了。讓各部趕緊搜集木石,打造攻城器械,從上遊繞到南岸,儘快攻破這座魚鉤山!”
諸將都沒有異議。而今天沒撈到軍功的夏侯尚,也是年輕氣盛耿耿於懷,連忙請戰
“叔父,今日這墊江縣不過空城一座,白白讓楊任立功了。到時候攻打魚鉤山,請讓小侄打頭陣!”
夏侯淵毫不猶豫地允諾“好!劉備敢用年輕人,我們夏侯家的後輩難道就沒有英傑之才!尚兒,既然你跟魏延那廝年紀相仿,就許你打頭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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