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沈南眉眼間散發的寒意,讓人不敢輕易接近。沈南走進了一處熱鬨的客棧,找了一處角落的位置坐下。
客棧內人聲鼎沸,小二們忙碌地穿梭在各個桌子之間,為客人們端上熱騰騰的飯菜。
沈南等待片刻,飯菜便陸續上桌。他看著桌子上豐盛的飯菜,拿起筷子,心中湧起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已經千年沒有吃過飯菜了。也好久沒有使用過筷子了,沒想到竟會淪落至此。”沈南使用筷子的動作還略有些生疏,仿佛已經忘記了這個動作。
沈南心中感慨,原本修出的仙氣保護了他和寒兒的靈魂,現在卻消耗殆儘。
沈南還想說起天雷的事情,但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卡住喉嚨,他意識到,作為凡人,他不可提及天道之事,這是他竟然忘記了的規則。
在沈南旁邊的一處桌子上,幾個大漢正在談論著什麼。
其中一人道:“你們聽說了嗎?之前在山洞裡的那個怪人消失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煽動堂的氣氛。
身邊的人有些震驚:“他不是昏睡了十幾年嗎?怎麼會突然消失?”
另一人猜測道:“不會有人將他偷偷帶走了吧?”
又一人否定道:“不可能,那個怪人天生體寒,碰他一下就感到渾身冰寒刺骨,怎麼會有人把他偷走?”
沈南吃完飯後,給了幾個銀元作為飯錢,便離開了客棧。
沈南走在大街上,行人紛紛露出了詫異的目光,似乎在清風鎮內從來沒有見過沈南。
沈南對這些目光不做反應,他來到一處車馬行,準備前往男子所說的地方。
沈南上了一輛馬車,馬車緩緩啟動,車輪在石板路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音,沈南坐在馬車內,他的目光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的風景。
街道兩旁的房屋逐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綠色的田野和遠處連綿的山脈。
沈南在馬車內重新展開手中的地圖,目光在那些錯綜複雜的線條上遊走,心中卻平靜無波。
沈南的視線最終停留在一處山脈上,這煩人的山脈應該不會有靈獸出沒吧!
這時車夫道:“在這處山脈經常有土匪打劫,有劫錢,劫色,什麼都有。”
沈南淡淡道:“你不害怕嗎?”
車夫笑了笑,繼續說道:“我上有小下有老,處處離不開銀元。”言語中透露出生活的艱辛和無奈。
沈南沒有說話,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複雜的情緒。在修行之人的眼中,銀元黃金就如同糞土一樣,沒有任何價值。
沈南曾經一揮手就能移山填海,何曾在意過這些世俗之物?但現在,他不過是個失去了修為的凡人,對這些身外之物的看法也在悄然改變,心中不免有些許自嘲和苦澀。
“越過這處山脈還需要半日。”車夫說道,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輕鬆,“客官若是餓了,渴了,車上有我自家釀製的酒,隨便喝。”車夫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自豪和慷慨。
沈南早就注意到了車裡的幾罐酒。他打開一罐,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彌漫在車中,連車夫在外麵都聞到了這股香味。
車夫便道:“這是桂子酒,味道很不錯,隻是喝多了可能會醉倒,還有事就彆喝那麼多了。”車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關切和提醒。
沈南拿起一旁的酒碗,打了一碗酒,大口大口地喝下。
酒味入口,讓沈南的精神為之一振。自從修仙之後,他一心放在成仙上,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和朋友喝酒吃肉了。
沈南想到了自己的生死之交蕭雲,那個曾經與他並肩作戰的兄弟。
隨後,他自嘲地笑了笑:“朋友?我現在已經沒有朋友了。”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寂寞和哀傷。
車夫聽到沈南的話,感覺有些尷尬,便轉移話題道:“客觀感覺這桂子酒如何?”
沈南又仔細品了品,點了點頭道:“好酒。”車夫大笑道:“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每一輩都要給下一輩留下幾十年的桂子酒,若不是生活所迫,我也不會拿來賣。”車夫的笑聲中帶著一絲無奈和辛酸。
沈南搖了搖酒碗,一口喝下。這時,馬車突然停下,沈南的身體晃了晃。
車夫心驚膽寒道:“客官,你快跑吧。”沈南淡淡道:“怎麼回事?”
車夫聲音顫抖:“是土匪。”車夫的話語中充滿了恐懼和緊張。
沈南聽後下了馬車,站在馬車旁看向前麵。他的眼神中沒有恐懼,隻有一絲冷冽。
沈南的身體雖然已經失去了修為,但氣質依舊從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