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六神無主地慌張追問:“那我奶奶現在怎麼樣了?”
他淡定說:
“接下來是好消息,好消息是我的人接走了你奶奶,把你奶奶安排在殷家的醫院裡,已經找專家會診過,問題不大,靜養幾天就好。
但她最近不宜大喜不悲,所以你暫時還不能去看望她,等再過半個月她情況穩定點了,我再陪你去看望她老人家。”
“你把我奶奶從鳳家醫院裡接出來了?”我高興得差點都忘記腦袋還流著血了,開心抓住他胳膊激動道:“你沒騙我?”
他寬縱地輕聲提醒我:“彆鬨,我在開車。”
我反應過來,立馬撒開了爪子,尷尬道歉:“不好意思,我、我忘了……”
他臉色溫和,“你是不是低估了首富的能力?帶走一個人而已,鳳家敢攔著麼?”
“早知道我今天就不低聲下氣地求他們放過我奶奶了。”
我後悔不已,向他抱怨告狀:
“你都不知道他們多過分,還讓我公開說,我感激鳳微雪替我照顧父母,所以要認鳳微雪為妹妹。
讓我告訴彆人,我是嫉妒鳳微雪才使手段替嫁給你,要我和你解除婚約,然後給鳳微雪機會,讓鳳微雪嫁回來。
還真讓你說準了,他們根本不會輕易放過我奶奶。後來我還是提你名才鎮住他們。
呸,我又不傻,他們以為你快不行了的時候,讓我過來衝喜,為鳳家換財運,眼見著你活了,又後悔了,想嫁了,他們的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我憑什麼把這段婚姻還給她,我嫁給你可是首富夫人,就算沒實權但好歹名頭嚇唬人啊!
我還沒適應有錢人的生活呢,現在讓我還回去,做她的白日夢去吧!”
他聽著我的碎碎念倒也不煩,專注開車,偶爾扭頭看我,目光溫暖和煦:“誰說沒實權,傳家寶都給你了,還覺得沒安全感?”
我哽住,心虛地縮了縮腦袋:“這不一樣嘛。”
自由戀愛和協議婚姻,是不同的。
說不定什麼時候我這個首富夫人體驗卡就到期了。
“梔梔。”
“嗯?”
他突然說:“後排有花。”
“啊?”我好奇扭頭,還真見到後排座位上放著一束皎白的梔子花!
怪不得一上車就聞到一股清爽花香呢。
“你買的?送誰的?”我欣喜問。
他邊開車邊回答:“路過花店,看見玻璃展台後麵有梔子花,就順手買了一束,給你的。”
“給我的?”
這個答案出乎意料。
我伸手把花拿過來,心裡有點小感動:“謝謝。”
他沉默片刻,說:“他們拋棄了你,你現在有資本不要他們。你不是沒人在乎,你值得更好的。”
我怔了下,心尖某個地方陡然酸軟。
是因為猜到我今天回來會受打擊,所以才特意買花哄我的嗎?
首富大哥果然是個好人!
他把我帶去醫院清洗了傷口,由於傷得還挺嚴重,需要打麻藥縫針,還需要剃一些頭發。
打麻藥縫針我忍了,但剃頭我著實有點接受不了。
我可憐兮兮的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祈求醫生,問他能不能不剃……
醫生礙於我身份特殊,隻能一回又一回地朝殷長燼投去為難目光。
殷長燼拿我沒辦法的思考很久,最終在他的爭取下,醫院隻剃了我一個指甲蓋那麼大的地方……
雖然不多,但很致鬱。
縫完傷口,他又帶我去骨科接了肩膀。
接骨不能打麻藥,於是滿科室都回蕩著我的慘叫,殷長燼的西服袖子都被我抓出了褶皺……
醫院是殷家的,殷長燼全程消費掛賬。
接完骨,殷長燼拿了杯熱奶茶給我:“喝點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疼了。”
我哆嗦著伸出手,把奶茶接過來,想哭卻哭不出來:“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啊,老板。”
殷長燼:“我知道。”
我嗚咽的告狀:“首富夫人的待遇就這嗎?剛才那個醫生給我接骨,手勁也太大了吧!”
殷長燼:“回頭我批評他。”
我抑鬱低吟:“我的頭發,我的腦子……”
殷長燼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枚藍色絨麵盒子,把盒子打開,將一樣閃閃發光的東西送到我眼前,耐心地哄:“彆難受了,送你。”
我萎靡地昂頭,在看見盒子裡的亮晶晶項鏈時,瞬間精神抖擻:“鑽、玉、水晶……不對,這什麼玩意兒來著?”
他說:“這是迦葉藍寶石,世界上隻有這一枚最純淨,據說磁場很乾淨,戴上會走好運。”
“那應該、挺貴吧。”我心動得想伸爪子。
他點點頭:“比今天送你父母那些禮物加起來都貴。”
“那、這麼貴,你送我?”我有賊心沒賊膽地彆過頭,心痛拒絕:“我不要,太貴了,我收精神損失費也是有度的。”
他卻主動把項鏈拿出來,直接給我戴在了脖子上。
突然的靠近,讓我不禁心跳漏了一拍。
“送你你就要,我早就告訴過你,結婚領了證,我的就是你的。”
冰涼的項鏈掛在我的胸口,我僵著身體不敢亂動,不自覺地紅了臉:“殷長燼……”
他幫我扣好項鏈,悶聲說:“我們結婚了,再這麼連名帶姓地喊我,被人聽見了不好。”
我腦子宕機了幾秒,“啊……那我怎麼稱呼你,叫你,長燼?”
為什麼有點羞恥……
他答應:“也可以。”
拉住我的手,帶我站起來:“我陪你去看看奶奶。”
我抓著奶茶還處於腦子淩亂狀態:“不是說現在不能刺激奶奶嗎?”
他輕輕回:“可以隔著病房門看一眼,你親眼見到你奶奶,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