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靠在他胸膛上,耳朵發燙……
雖然這情況挺嚇人的,但是他懷裡的溫度,我喜歡!
剛覺得發寒的後背,立馬就不冷了。
這床伴質量真不錯!
睡前我先去洗了澡,他等我收拾完才進的浴室。
待他洗完回來,我已經趴在被窩裡抱著毛絨小熊安逸地閉上眼享受舒適的睡眠狀態了。
“瞌睡了?”他小心掀開被子,躺下來。
我抱著小熊乖乖點頭:“今晚總算能好好休息一回了。”
“過來,睡我懷裡。”
“啊?”
不等我睜開眼,他就一臂將我撈進了懷抱中,溫柔攬好:“不是需要我陪睡麼?你離得那麼遠,能暖和?”
我心虛咽了口口水,僵在他懷裡不太敢動:“哦。”
不過,他的懷抱,的確能緩和我體內不適……
我的寒毒未來真得倚仗他了。
他順手撩開我的長發,允許我枕著他胳膊側身睡,而這樣睡的好處就是能避免壓到我後腦勺的傷口。
“你去沐浴的時候,萬江河市長給我打電話了。”
“市長給你打電話,有事嗎?”我問。
他提起被子往我肩上遮一遮,“他說,明天讓身邊的張秘書來接你去他家,他正好休息。”
“接我去他家?”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商場遇見的那個中年老爺子,他原來是市長,怪不得是當大官的手相呢。
我思考了一陣,和他坦白:“我欠他一個人情,昨天答應他要幫他給他老伴治病來著。”
“萬市長是個好人,性子耿直,為官清廉。他是出了名的重情重義,和他老伴少年相識,他最落魄的那幾年是他老伴不顧父母反對堅決帶著三萬塊錢嫁妝嫁給他,幫他度過了那場難關。
後來這些年他們互相扶持,感情極深,市長夫人是萬市長的賢內助,沒有市長夫人,萬市長也爬不到現在的高度。
不過,老兩口恩愛一輩子,卻有一個心結始終沒能解開。”
“心結?”我思紂著問:“是那個早夭的女兒?”
他頷首,“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女兒,正好出生在萬市長任江省公安廳廳長時期,那幾年江省正在大力開展掃黑除惡活動,全省掃黃掃黑。
萬市長帶頭搗毀了一個黑惡勢力的老巢,但在收網時漏掉了一個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為了逼萬市長放過自己的親爹頭目,就偽裝成醫護人員去醫院抱走了萬市長剛出生兩天的女兒,跑到醫院大樓的樓頂舉著孩子,試圖用孩子的命換自己親爹的命。
隻是萬市長身在其位,又為人正直,寧願犧牲自己的孩子也不願放過違法之人,結果就是罪犯嫌疑人惱羞成怒,把孩子直接從八層樓的樓頂摔了下去。
孩子是當著萬市長和他夫人麵摔下去的,聽說落地的時候,直接被摔成了一灘肉泥。
市長夫人承受不住打擊,當場昏死了過去,從那以後身上就落了病根,後來雖然他們又有了小女兒,但大女兒的死一直是兩口子的心病陰影。
市長夫人年紀大了就迷上了燒香拜神,為的就是祈求神明能讓自己女兒早日投胎,早入往生。”
“人的命,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市長大女兒的死雖讓人惋惜,但市長和他老伴命裡注定是一兒一女,大女兒會夭折,就算沒有被歹徒摔死,也會病死。”
“但他女兒卻是以一種最慘烈的死法離開他們的,夫人你能洞察人的命數,當然知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
可他們是普通人,沒有上帝視角,他們隻知道自己的女兒沒了,還是在自己明明有救她的辦法,卻被迫放棄的情況下沒的。
午夜夢回,萬市長或許也曾後悔過當年的選擇吧。”
我撇了撇嘴,認同點頭:
“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我身為旁觀者當然能做到雲清風淡一句話概括他們的命運,可當局者,卻是剜心抽骨的痛。”
打了個哈欠,我抱著小熊往他胸膛上埋埋:“你說,為什麼有的父母疼愛自己的兒女,有的父母,卻能做到對兒女全無感情呢。”
“命數吧,你不也說了麼,人的命天注定,有的人天生子女宮親情薄,子女緣淺。”他輕聲回應我的問題。
我點頭:“老板,咱倆可真是同病相憐。剛知道我不是養父親生女兒的時候,我也幻想過會有一個美滿的新家庭,一對慈祥溫柔的父母。
那天我懷揣著激動喜悅進了鳳家,卻被鳳家的保鏢打出門,原本我和鳳南天沈碧珠就是陌生人,不該會那麼失落難受的,可……我太渴望得到父母的愛了。”
他摸著我的頭,認真聽我說話,問我:“你養父,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我嗯了聲,“我很小的時候養母就去世了,村裡人都說是我命太硬克死了養母,養父是個老賭徒老酒鬼,對我、動輒打罵,幸好有奶奶在我身邊,奶奶很疼我。”
“以後,不敢有人對你不好了。”他溫聲安慰我。
我閉上眼睛漫不經心地應答:
“嗯,老板,咱們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就算父母不愛,我們也要活得瀟灑自由!睡覺,明天還要出去乾活。”
“好。”
他拍著我的肩,像在哄小孩睡覺。
等我快要睡著了,才輕輕把小熊從我懷裡拿出去,湊過來,往我額頭上淺淺落一吻。
“梔梔,對不起。”
——
早上八點,我從他的身邊清醒過來。
他等我睡醒才起的床,我人還坐在被窩裡走著神呢,一抬頭,突然見他站在床邊背對著我換起了衣服……
白襯衫脫下隨手扔床上,白皙的寬肩,線條優美的脊背,肌肉緊實的腰腹……雖然隻是個背影,但卻足以讓人臉紅心跳!
身材這麼好,那他的腹肌一定很好摸吧……
對了,我昨晚靠在他懷裡睡了整整一夜,為什麼沒有……一不小心摸到他的胸肌腹肌呢!
我越想心跳越快,假裝沒看見地往床上一倒,背對著他撈起被子把自己捂嚴實。
“中午回來的話,我再和你聯係,出門讓保鏢跟著,路上小心。”他換上一件黑襯衫,耐心交代我。
我哦了聲,蜷在被子裡不好意思看他。
他披上西裝外套,見我還縮在被窩裡,拿我沒辦法地坐過來,伸手揉揉我腦瓜子:
“還睡?那我讓劉姨把早飯給你留著,你什麼時候想起床了再下去吃。”
我聞言趕忙掀開被子坐起身:“不、不睡了……我起床,現在就起床!”
麻溜地從被窩裡鑽出來,我穿著睡裙套上拖鞋,急匆匆往衛生間跑:
“我先去洗漱,你去樓下等我,我五分鐘、十分鐘一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