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話地把嘴張開,我摳動收納盒機關倒出一粒丹藥,手快的塞進他嘴裡,“咽下去。”
他不疑有他的吞咽入腹。
範大哥驚訝問我:“你給我們老板吃什麼了?”
白大哥一本正經說胡話:“不會是耗子藥吧!”
範大哥忍不了地一巴掌拍他腦袋上:“耗子藥,我看你長得才像耗子藥,有耗子藥也先塞你嘴裡!”
白大哥:“嗚你又打我!”
我收好東西接著吃飯:“是我剛製的丹藥,養身體的。”
加了不少好東西呢,上回從鳳家門口貪來的那些頂級草藥都配進去了。
還有通明草,我已經把它整株連葉帶花都給封進了壇子裡,隻奈何就算用最高階的靈符去煉,也得等個七七四十九天才能用。
“丹藥,梔梔還會煉丹呢!”白大哥頓時兩眼放光,“能煉長生不老藥嗎,給我整一顆。”
我:“……”
我要是有那本事,紫陽師兄的五陽觀觀主之位都得讓給我坐!
範大哥拿他沒辦法地阻止他再胡說八道:“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等會老板把你扔出去。”
白大哥傲嬌的哼了聲,埋頭炫飯。
殷長燼把自己碗裡的肉粒挑給我:“多吃肉,養胖些,現在太瘦,抱著硌人。”
我臉黑,不高興地用胳膊肘輕輕撞他:
“就硌你!怎麼能慫恿女孩子長胖呢,長肉容易減肥難,我來你這天天吃好東西,估計體重早就偷偷漲了好幾斤。”
“以前你那些師兄們都不怎麼會養你,自己吃清湯寡水,也帶著你一起受罪。”
“那叫修身養性。”我隨手不道德地把碗裡雞蛋絲挑出來,放到他碗邊:“這個給你。”
“我也有雞蛋。”
我厚顏無恥:“我不喜歡吃雞蛋白。”
他:“……”
後來,他默默允許我把自己這邊的雞蛋白全挑給他,然後光明正大換走他的牛肉粒。
白大哥在對麵看得兩眼發直,犯賤地伸勺子要去順範大哥的,卻被範大哥兩筷子打到懷疑人生,委屈巴巴的嚷嚷了半個多小時自己沒人疼沒人愛……
飯後範大哥和白大哥承包了整理廚房的家務活,我則坐在電視機前歪頭靠在殷長燼肩上看宮鬥劇。
看得正起勁,一保鏢突然徑直走進來,送給他一袋藥,“老板,這是趙教授剛剛讓人送過來的,服用劑量寫在裡麵那張紙條上。”
“嗯,知道了。”
我趴在他肩上指著袋子裡那些紅黃藥丸問:“這是什麼藥?你生病了?”
他拆開袋子,拿出兩包送到我手裡:
“這是給你拿的,養神經的藥物,前些天帶你去體檢,檢查報告上說你神經衰弱,應該是之前被鳳家嚇到了,我就讓趙教授拿點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順便給你壓驚的特效藥。”
“他是不是和你說……我腦子不好。”我低頭沉聲問。
他不甚明白地擰眉:“神經衰弱是壓力過大導致的,和腦子有什麼關係?”
我拿著藥彆過頭嘟囔:“你帶我去體檢不就是想檢查我有沒有病……”
適不適合給你當老婆麼!
“的確是為了檢查夫人體質怎樣,但,也是為了儘早給夫人調養。”
他摟住我,真摯說:
“我不知道夫人你從前過得都是怎樣的生活,也不曉得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你從鳳家過來,看起來是個健全的姑娘,可實際上夜裡總會驚厥做噩夢,你畏寒懼冷,就像一個外表精美內裡卻早已千瘡百孔的瓷娃娃。
如果我不及時修複你,無論未來我怎樣珍視你,把你放在手心嗬護,你也會有碎掉的那天。
鳳梔梔,我不許你比我死得早……你該長命百歲,該世世無憂。”
真誠的言語悄然打動了我的心,我昂頭不可思議地看他,胸膛裡那顆冰冷多年的心臟越發跳動有力。
原來我真的誤會他了。
我張了張嘴,想問他檢查我生育能力的事,但好巧不巧,錦書帶著舞會化妝師跑過來給我化妝了。
“哥,嫂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收拾收拾去公司啦!”
卡在嗓門眼的話被我硬咽了回去。
人都來了,我也不好意思賴在他懷裡不去,隻能乖乖站起來和他說:“那我先去化妝了……”
算了,等從舞會回來再說。
他依依不舍地鬆開我手,“去吧。”
我被錦書拽去了一樓旁邊的更衣室,先換上好看的禮裙,再被化妝師各種折騰,裡一層外一層的上妝畫眉塗口紅。
捯飭了將近一個小時,妝造師才把我這件完美的作品送出去交差。
水藍色的禮裙,頭發被梳起盤在腦後,鬢邊戴著藍水晶浪花狀發飾,臉上的妝畫得自然服帖,杏眸桃腮,柳眉櫻唇。
真不愧是跟過劇組畫過女主演的大手子,上的妝既能無限放大臉部優點,又不顯假,不至於妝前妝後像換頭……
五點多那會子殷立疆兩口子與殷誌國一家已經先開車離開了殷宅,五點半我和殷長燼才帶著錦書慢悠悠趕過去。
車子行駛在廣闊的大道上,我不適應摸著腦袋,靠在殷長燼肩上打瞌睡。
農曆八月的天已經開始轉涼了,太陽下山得早,晚上六點馬路上就亮起了橘色路燈。
豪車路過那條常走的黎山大道時,導航突然提示前麵堵車,需要等待二十多分鐘才能駛上正道。
司機為了趕時間就和殷長燼提議換條道走,那條道雖然偏了些,但卻暢行無阻,不用一直堵在路上耽擱事。
這會子正是市區的下班晚高峰,殷長燼看了眼腕上的鑲鑽表盤,允許了司機繞路從其他道走。
而司機挑的新路線,正是黎山腳下的那條山路——
許是這條路委實太偏了,政府懶得在路邊加裝路燈,是以整條大道都是漆黑一片,坐在車內一眼根本望不到頭,前方路況全靠車前兩大燈照明。
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司機也放心大膽地猛踩油門一路往前衝。
錦書坐在我身邊往窗外看,搓了搓胳膊脊背發涼:
“這黎山可是有名的陰山,白天都陰氣重的不行,晚上更嚇人。嫂子你看,山上全是碑!”
我靠著殷長燼取暖:
“黎山我聽說過,據說這邊原來是古代的亂葬崗,古代官府在菜市口處斬完犯人就會讓衙役把犯人屍體運到這邊的後山,直接丟在山坡上。
附近的人也經常會把一些無主屍首扔進去,再後來京城各個區域要開發建商業樓,政府就不允許老百姓私自把先人挖坑土葬了,那些老百姓迫不得已,隻能把已故親人葬進黎山。
這麼多年過去,黎山就成了一個大型墳場,埋了這麼多陰人屍骨,附近的磁場肯定會有所改變。”
“可不是麼。”
錦書也往我身邊擠了擠,偎著我保暖,
“我聽說啊,這條道之所以沒有人願意走,就是因為黎山陰氣太盛,從這條道過的車輛極容易發生車禍!前年有輛車從這邊經過,路走一半,汽車莫名失控撞出護欄,直接栽進了旁邊一個石坑裡。
石坑明明不深,就算掉下去也不至於死人。但嫂子你猜怎麼著,那車掉下去竟然自燃起來了。
等消防救援趕到的時候,車體還沒燒爛,車裡的人卻已經燒焦了,從救護車上下來的醫生隻是粗略檢查一遍,就宣布車主死亡了!”
“車主坐在車裡,被燒焦了?”我皺眉思索,“那這座山,的確煞氣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