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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在一間格調不凡的雅舍之中,四個人圍坐在一張麻將桌前,進行著一場麻雀對局。
四家你來我往,正抓取配牌。
澤田正樹看著眼前的三人,不免暗忖。
此刻的他點數已經墊底,然而由於用不了立直,跟這些高手打麻將基本是贏不了的局麵,但是又不得不應付這場對他而言非常關鍵的牌局。
因為這一桌,無一不是聲名顯赫、地位尊高的上流人士,而且他們的牌技,也基本步入了頂層,全是高手中的高手。
麻雀規則有新舊之分,所以麻雀士也有新老之彆。
打古典麻將的麻雀士,在打現如今的牌局時大多都會水土不服,但能夠克服這一點的,絕對能更上一層。
就像場上有位古典麻雀士,僅僅因為紅寶牌出現,在職業賽場的勝率便一落千丈,不得不隱退十年。
可他這一次重新來到牌桌之上後,澤田正樹不僅沒有感覺他的實力有所倒退,反而精進了不少。
這位,便是鈴木家現如今的家主——鈴木寬。
也是時下最年輕的新人王鈴木淵的父親。
而另一位老者,則是長野縣的官方代表高橋悟,也是澤田正樹曾經的老師。
即便已經退役了二十多年,高橋悟依舊寶刀未老,牌技依舊精湛。
至於這最後的一位,是本次長野縣麻將賽事最大讚助商的代言人,也是在場唯一的一位女性,三尋木冬子。
這位三尋木冬子如今已經嫁做人婦,不過她似乎沒有隨男方姓,而是用的原本的姓氏。
麵對這三家的猛烈進攻,澤田正樹著實不敵,哪怕他原本以為的在座實力最弱的女麻雀士,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何況立直被封印,他更不可能戰勝眼前的這三位了。
隻能被動防守。
雖說他確實可以違背約定,在立直的時候不喊出那句話來,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違背了約定,遲早會被人知曉。
一旦違背了黑暗麻將的賭約,那麼他在黑白兩屆都絕對混不下去。
更何況在場的可不止四個人,還有一些侍者、服務員,還有各家的保鏢,所以人多眼雜,難保不會有黑暗界的眼線。
所以澤田正樹寧願不立直,他也不敢違背約定。
這一局,三尋木冬子率先立直,隨後也是順利自摸。
“立直,一發,自摸,三暗刻,dora3,裡dora3,6000|12000!”
一個三倍滿的自摸,直接炸莊。
澤田正樹本來就不多的點數,瞬間清空。
察覺到了牌局的異樣,其他人紛紛朝澤田正樹看去。
被飛其實算不上什麼新奇的事情,但這牌局打的莫名彆扭,就好像有人有力氣但沒敢使勁的樣子。
而這種級彆的麻雀士,感知力都是非同小可的,很快就發現了異樣的源頭。
“怎麼回事,正樹君,打了兩個半莊,怎麼你一次立直都沒有?”鈴木寬有些納悶,按理說澤田正樹是職業六段,還是跟他同一時代的麻雀士。
那個時代因為沒有這麼多寶牌,所以非常需要立直作為加番項。
門清默聽的牌型沒有寶牌,大多數情況下實際上很難大到哪裡去。
因此從古典麻將過來的選手,基本上都非常善用立直。
然而澤田正樹一次立直都沒有,實在令人費解。
澤田正樹的老師高橋悟也看出點古怪,本想嗬斥澤田把牌攤開來給他過目,沒想到澤田正樹先一步把牌推進了洗牌機當中。
“惡調,實在是太惡調了,沒辦法。”
他手上這副牌是【二三四五六萬,七八九索,西西西中中】的情況。
彆看是三麵聽,但沒有役。
不知道是誰扣著紅中不打,因此他這副牌根本胡不了,想要聽牌就隻有立直一個選項,除非你把紅中和西風刻子拆了去做平和。
要是被自己師父嗬斥說把牌攤開給其他人過目,肯定會出問題。
所以澤田正樹索性把牌推到,來個死無對證。
但這麼做,根本沒有辦法打消其他人的懷疑。
好在這個時候,門外有一位身穿西裝的男子走上來,似乎是本次長野縣大賽的總負責人。
這位負責人見到場上的這四位,也難免卑躬屈膝,神態敬畏,而且是彎著腰才敢低聲對高橋悟說話。
“行了,畢竟是天才,給他點特權也無妨,這點小事還要來跟我說麼?伱自己做主就行了。”
高橋悟皺了下眉頭,覺得手下為了這點事來向他報告,純粹是多此一舉。
“可是這麼做有些不合規矩,”手下顯然有些猶豫,“畢竟把這樣的選手放到海選賽上,對其他選手來說也不公平。”
要知道這可是在團體賽先鋒戰狂砍二十一萬比分的麻雀選手,他的實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這種人在海選賽上純粹是亂殺,哪怕東風戰隻有四個小局,容錯率大打折扣,但想要壓製住這種選手也絕非易事。
“什麼不合規矩,這裡我就是規矩!”
高橋悟吹著白花花的胡須,瞪眼道:“長野縣大賽的規則,就是用來選拔麻將天才的,對選拔出來的天才有點特權那是應該的事情,長野縣還要指望這些天才去全國大賽上給長野縣增長臉麵,去更大的舞台上發光發熱,有點特權很奇怪麼?
他喜歡虐菜就讓他去,他既然要去玩,海選賽就再額外增加幾場,給他玩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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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覺得不公平?
規則都是公平的,對天才來說都是一樣,兩次落四就淘汰,沒有區彆。
海選賽碰到個天才就過不去,這種人就算到了正式比賽他也一樣要輸,他要去網上抱怨就讓他去,有那麼大本事就把天才給打敗,彆說那麼多沒用的!”
天才,本該是要有一定的特權。
然而這個世界不僅缺少千裡馬,也缺少伯樂。
高橋悟見過太多的家長、老師,還有社會的規則製度,把本該龍騰萬裡的天才當成牛馬一樣圈養著,給予牛馬的資糧,牲畜的待遇,條條框框,各種限製。
這樣規則受限的人才培育體係下,怎麼能培養出曠世天才?
世界上無數的天才,大多都駢死於槽櫪之間。
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在這個世界翻雲覆雨能耐,而是因為沒有合適的空間讓他們成長起來!
相比起被各種規則限製的霓虹,海那邊的超級資本大國就不一樣,肉弱強食,強者恒強,真正的超級天才在那個世界可以無法無天,獲得這邊世界無可想象的金錢、地位和資源。
所以那裡便成了全球人才的聚寶盆。
當然,如果自身隻是純種牛馬,還是千萬彆走線去那邊的世界,不然隻會被啃噬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天才的聖地,往往也是凡人的墳墓。
就像本次大賽一樣,完全是強者的樂園,弱者的傷心地。
對於真正的天才,就不能給予其太多的限製,而是儘量去滿足他。
長野縣大賽的規則,本就是用來服務這些天才的。
不給這些天才特權,難不成還要給那些海選賽都過不去的俗手?
“是。”
大賽的負責人苦笑一聲,隻能臨時去修改規則。
臨時把實力強大的選手塞進海選輪次,還額外多加個幾輪,那些本來想要靠著一路苟到正賽的選手肯定要跳腳罵娘了。
要是正好碰到這位天才還被對方打的落花流水,保不定要去網上寫小作文批評長野縣的官方。
但沒辦法,這是高橋老爺子本人的意思,這位負責人隻能照做。
其他三人,也都麵麵相覷了好一陣。
“話說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見到有個能岔開話題的好機會,澤田正樹連忙開口,不然師父要是揪著自己為啥不立直這件事發問,那就麻煩了。
“哼,有個團體賽先鋒戰上打點二十一萬的天才選手,可能是覺得自己比賽打完了很無聊,要去海選賽玩玩,估計是去虐菜過過手癮。”
高橋悟冷嗬一聲道,“而且那位選手,好像還和澤田家的長孫交手,不出意外被打得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