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就算是這樣,以武立國的銀河帝國,在軍事方麵也絕不會有絲毫的鬆懈,依然在前線維持著龐大的戰備規模。
獅穴要塞的常駐士兵有24萬人,再加上附近各種分城要塞、監聽站、控製塔、各類維護和維修設備,外加上四支巡邏艦隊的將士,林林總總加起來超過了八十萬人。
而在8月24日到27日的這三天,這些數量龐大的軍事人員將要離開崗位,前往位於本星係唯一的可住人行星和民用太空城進行難得的休假。
是的,這個以獅穴要塞命名的獅穴星係,已經是帝國真正的邊境了,但其實是有平民定居的。分彆居住在本星係的第四行星,一顆隻有少量地下水和極地冰川的荒漠星球,以及這顆星球軌道上的太空城。兩者加起來,常住人口也有個兩百多萬的樣子。
這固然是因為那顆被命名為“遠鄉星”的荒漠星球上有相當儲量的礦產,但太空城上那些林立的酒吧、夜總會、虛擬遊戲室、球場以及那麼多衣著客氣從事特殊工作的小姐姐們,總不可能都是為礦工準備的吧?
以武立國的銀河帝國對軍人的待遇非常好,就算是隻是普通士兵,也是包吃包住五險一金各種津貼也幾乎頂得上一般的城市中產。他們的消費能力可是比礦工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
遠鄉星上的礦業公司員工及其家屬也不過就五十多萬人,另外一百五十萬人,分明就是獅穴要塞的官兵們養活的。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帝國就真的文恬武嬉了。所有的將士們都是輪班的。就算是在最閒暇的階段,堅守崗位的人數也在二十萬人以上。
隸屬於獅穴要塞司令部的第十四號深空監視站,正在和要塞指揮部進行晚飯之前的最後一次例行通報。
“第2號重力井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第4號重力井一切正常。”
“第3號重力井依舊處於閉合狀態。”
“很好,第十四號,繼續保持常規監控。指揮部全天候將有人值班。”通訊終端對麵的聲音表示滿意:“請隨時保持線路暢通!我們將每兩個小時進行一次常規檢測。”
“兩個小時?以前不是一個小時嗎?”
“嗬嗬嗬,馬上放假了嘛。我馬上也要下班啦,就要到遠鄉去花差花差啦!烤肉,黑龍卷酒,星痕大酒店的輪盤,還有藍灣的小姐姐們!我馬上就要來了!”
“你最好把這半年攢下來的津貼都花在那裡,最好再死在哪個小妞的肚皮上麵!”
“哇哈哈哈哈哈,你就繼續羨慕妒忌恨吧。”對麵繼續在居高臨下地炫耀著:“好了,兩小時之後,替崗的是拉爾斯少尉。就這樣了啦,通話完結。”
十四號深空監測站的站長盧鐸上尉聽著對麵斷絕的聲音,惡狠狠地呸了一聲,剛從座位上站起身,便發現部下們都眼巴巴地望著自己。
“看我乾什麼?我們要等到明天。誰叫我們負責的是深空監視站呢。”
“明天下午貝羅瑪上尉的班組才能過來替我們。我們坐上交通艇到遠鄉至少得傍晚了。再再然後,到了後天晚上,就又得往回趕了。”有部下道:“彆人有三天假期,我們怎麼就隻有一天呢?”
“因為我們負責的是深空監視站!光是補貼拿的都比彆人多!你們就少抱怨幾句吧。”盧鐸上尉沒好氣地大聲道。
“站長,戰神祭我可是輸掉了兩百多個金龍,現在又隻有一天的假期了。”
“所以呢?”
“明天到了遠鄉,能不能賞頓飯吃?我想吃極疆果醬蛟肉卷和黑龍蘭酒……”
“我賞你一個大耳巴子!”盧鐸上尉惡狠狠地道,然後又留下了一句“繼續保持監控”的命令之後,便徑直離開了中樞室,準備到休息室抽根煙平複一下心情。
沒辦法,看著獅穴要塞的同事們都準備去休假了,自己還必須要堅守崗位,多少還是有點不平衡的。
就在盧鐸上尉叼著香煙進了休息室的時候,中控室的探測儀器似乎有了一次微妙的反應。儀器熒幕上的波動微不可聞地跳動了一下,隨即便恢複了正常。
這一次的波動實在是太細微了,細微到在場這些監控站的帝國官兵們根本沒反應過來。
當然,這其實並不是帝**懈怠了。實際上,就連最先進最敏感的深空檢測設備,也不可能對重力井和整個恒星係完成全方位無死角的嚴密監控。一些小質量的物體在穿過重力井時,監控設備也就隻能形成這種微不可查的波動。
這也是為什麼走私犯和偷渡客總是能穿過軍隊防區的原因之一了。
說白了,軍隊要監控的永遠都是大規模的敵人集團。
第14號深空監察站的人當然不會注意到,在幾乎處於關閉狀態的3號重力井邊,一個大約有百米長,呈梭子狀的飛行物,已經出現在了這個帝**隊重兵布防的星係之內了。
百米長的物體,放到大氣層內固然是龐然大物,但丟在宇宙空間中,卻比塵埃還要微小。更何況,這小小的物體通體都是漆黑的色彩,凹凸不平的表麵完全不可能反光,昆蟲甲殼一樣質感的外殼更不會反射任何雷光波。
如果有太空船經過這裡,船員恰好用肉眼看到這東西,大概是真的會被驚到吧。神秘的宇宙中,確實存在著能以肉身遨遊蒼穹的神秘生物,可那些都是光憑外表就能讓人感受到了神聖和莊嚴的壯美生物。可這個剛出現在星係中的東西,就算是經驗最豐富的船員,也都從未聽說過。
咋一看,這個不規則的梭形飛行物,確實就像是個大號的蟲蛹,以不知名的力量在太空中緩慢地漂浮著。
很快的,一股特殊的力量將這個蟲蛹包裹了起來,它的通體便和虛空融為了一體。於是,便連肉眼可以捕捉到的身形,也便失去了影蹤。
在那巨大的“蟲蛹”之內,一個外表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的“人類少女”,透過甲殼之間的縫隙,望著上億公裡外那燈火通明的要塞群,以及更遠處的黃色星球,舔了舔舌頭。
她知道,那裡有自己無比渴求的血肉。
可她卻又將這樣刻入本能的衝動壓製住了。
“不能著急,不能著急。我可不是隻為了這些而來的。”少女對自己說。
然後,她眺望著遠處的繁星,尋覓著那顆離這裡隻需要四次躍遷的星球。
“最多一個月……”她呐呐自語:“父親,薩爾納星,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