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又如何呢?
就像是餘連所猜測的那樣,“過去公”拖著這樣傷痕累累的身軀硬是使用這種能級的武技,絕對是意誌超脫了**的超常發揮了。這樣的場景固然非常勵誌,但又能堅持多久呢?
更重要的是,在這樣的狀態下,他又如何操控那邊的身外身呢?
是的,那些強悍的分身們依然保持著霸氣外露的身姿,立在了原地,就像是一群栩栩如生的雕像而已。
餘連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再用肉眼直麵塔蒂埃伯爵的強光和過去公的黑霧。兩人戰鬥時產生的力場交鋒已經構成了一團不斷增厚的陰霾,致命的烈焰和閃電在期間閃爍著。
而他現在需要做的,便隻是在這團迷亂的陰霾中找出屬於艾瑞達精靈的攻擊,代替騎士長將它們化解而已。除此之外,他所有的感知力和觀察力,都放在了雙方舞動的軌跡和靈能的流向,希望能記住“黃昏”和“冥照”的所有技巧。
如果是在以前,這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可當餘連在最近的距離接觸,時刻在致命殺機中左右橫跳的時候……當然也是不可能的。
不過,如果身邊有了一個萬能的古代機器人幫自己記錄數據,便是有可能。
像是靈能流向這種玄妙的概念,可不是現代的科技產物能夠記錄的,但若是啟明者時期的金哨子,確實有可能的。哪怕是隻能記錄下來三四成,也都其他人難以想象的。
想到這裡,餘連還是覺得有點可惜的。如果身邊的不是金哨子,而是更先進的小灰,說不定能把這兩位大佬的底褲都探出來。
兩位大佬沉迷於冷酷而高效的戰鬥不能自拔,卻完全沒有意識到,纏鬥中的第三方其實正在暗中觀察。
到了這個時候,“過去公”在痛苦之餘,已經感受到了很明顯的疲憊,便再次從黑霧後發出了自己的咆哮聲:“你到底在等什麼?”
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餘連心中閃過了一絲警覺。
這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環境再次開始改變了。那並非是腳下所踩踏著的平台再次開始動了,而是周圍所在的艙室開始在扭動了。
“魔方嗎?所謂的蛇穴其實是個魔方嗎?”餘連忍不住大聲道。
“或者說是一個魔術積木。嗯,我覺得魔術積木更貼切一點。”騎士長一本正經道。他人雖然很一本正經的,但手裡的光矛終究還是又狠又辣地凶猛地刺了進去。
這一次,黑霧之後狂野的笑聲終於變成了澎湃的痛苦嚎叫。在細細一看,卻見黑霧已經的徹底無法維持了,艾瑞達精靈的身影出現了實體,但從光矛已經深深地刺了進去。緊接著,他的肩膀、右臂,乃至於小半邊的軀乾都被卸了下來。
那些傷口處甚至都沒有流血,卻也沒有燃燒,直接出現了平滑的切口,卻分明就是被原子光矛的崩解力場摧毀的效果。
他的三叉戟同樣也落在了地上,順滑地沒入了鋼鐵地板。就仿佛是用燒紅的廚刀沒入了一塊豆腐似的。
對大多數人,乃至於靈能者來說,這都是絕對的致命傷,但對這位一看就相當血厚的艾瑞達精靈,卻不好說了。
可現在,無論是塔蒂埃騎士長還是餘連,卻都不能馬上退出。他們已經看到一個出現在平台上方的黑影——是的,隨著平台周圍環境宛若魔方一樣地扭動,大家已經出現在了一個相當寬闊的空間之中。
這空間呈現的是一種圓錐結構。最下層是足有足球般寬大的廣場,擺放著一整排終端機陣列,閃爍著各種視窗。
其餘的平台則都被連接橋架在了圓形的牆麵上。第二層的平台上,擺著七八個像極了棺材一樣的設備,咋看有點像是基因治療倉。不過既然會出現在這裡,自然不可能如此膚淺。
至於餘連他們所在的平台,則是在第三層。在往上的第四層,卻已經站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臉上長滿了翎羽的廓蘭人。餘連微微收縮了一下眼眶,總覺得自己應該是在哪裡見過對方的。
可是,塔蒂埃騎士長卻已經吐出了森然的聲音:“迅風?”
餘連頓時恍然,這不就是帝國審判庭的首席調查判官嗎?不過聽說這位在去年某次行動中失蹤了,卻想不到竟然是在蛇這邊找了一個很有前途的工作啊!
還是說,他一開始其實就是蛇的部下?
可是,這位判官先生壓根就沒準備回答。他隻是居高臨下地提起了兩柄碩大的爆能機關炮,肆無忌憚地傾瀉起了彈幕。
如果僅僅隻是爆能光束,餘連和騎士長都隻會覺得不疼不癢,但他們誰都不敢保證這家夥是不是會在裡麵混入一些更強威力且還附帶其餘不和諧屬性的靈能箭矢。一個六環的靈能者,是可以用科技側的大路貨武器隱藏自己真正的殺機的。
於是,兩人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舞動光矛撥開了密集的彈幕。
乘著這個機會,重傷的艾瑞達精靈,便拖著自己千瘡百孔的佝僂身軀,一個縱身翻出了平台,落在第二層上還順便踉蹌了一步。
“您實在是太慢了。黑將軍。”過去公捂著傷口獰笑著道:“可是,我確實沒有想到,第一個趕過來的會是您。”
他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那些醫療艙一樣設備走去。動作顯得蹣跚,但步伐卻一點都不慢。
“我遭到了帝**第78裝甲擲彈兵聯隊的圍攻。我的傭兵損失慘重,我的副官也戰死了。”廓蘭人丟下了打空了的爆能機關槍,拿出了兩柄沉重的螺旋衝擊拐,輕盈地落到了餘連他們的平台上。
“可是,我還是趕過來了。可是,將作已經隕落了,您可聽到他臨終的悲鳴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