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
“鑰匙呢?”千葉問。
“鑰匙隻有艾娃那裡有,現在不好去打擾她。”阿雅回答,她突然想到什麼,指著赫斯塔身後的小窗戶,“你順著窗戶把床單遞上去吧,我讓阿爾佳上去幫你拿!”
一番忙活之後,整個地下室終於暫時恢複了寧靜,阿雅坐在離赫斯塔千葉不遠的小桌子旁,她桌上放著錄音筆,同時在為兩人的談話作著筆錄。
千葉已經漸漸習慣了這裡的味道,她輕籲了一口氣,赫斯塔也在她的正前方坐了下來。
算起來,千葉已經兩年多沒有與赫斯塔碰過麵,也許是因為兩人經常互相發平安郵件和寄明信片,她並沒有感覺和這孩子分彆太久。然而當赫斯塔安靜地坐在千葉麵前,千葉卻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起了變化。
“艾娃對你做了什麼……”千葉皺起了眉頭,她沒有落座,而是直接走到了玻璃牆麵前,“她折磨你了嗎?”
“沒有。”赫斯塔輕輕搖頭,“……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太好。”
“這一個多月你每天都被關在這裡麵?”
“也不是,每天下午一點以後,如果有人跟著,我可以去一樓活動,隻是不能出去。”赫斯塔直望著千葉的眼睛,“艾娃有時會讓我寫一些東西,有時會找我談話,她這麼要求的時候,我就會配合。”
“你們都談了什麼?”
赫斯塔幾次張口,又沉默。
半晌,她輕歎一聲,“她認為,我在一些關鍵問題上說了謊。”
……
玻璃房內,司雷望著艾娃,目光友好而專注。
“所以,最初是什麼讓您產生了優萊卡在她的出身上說謊了的念頭?”
“恕我不能向你透露太多,畢竟這是水銀針內部事宜,”艾娃淡淡道,“不論如何,隻要她現在還沒有被真正定罪,我就有義務替她的個人信息保密。”
“理解,您隻說您覺得可以透露的就行。”
“首先,她有充足的作案時間。”艾娃輕聲道,“造成費爾南那種死狀的隻能是螯合物或者水銀針,雖然螯合物作案的可能性暫時還不能完全排除,但鑒於我們都已經了解的種種原因,水銀針作案的概率更大。
“其次,優萊卡當晚因為手臂檢修,缺失坐標定位,儘管002辦公室給出了她當晚絕對不可能進入子彈時間的理由,但一切不能對外公布的理由,都無法真正使人信服。”
司雷若有所思,並發出讚同的應和。
“早年費爾南還沒有發跡的時候,經常替宜居地裡的一些小貴族跑腿,代他們做一些交易,小到尋找一些特殊的工藝品,大到器官買賣……什麼都做過。我敢說,他手上沾過的血,可能和一個屠夫不相上下——而優萊卡,是一個孤兒,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認為優萊卡和費爾南之間可能有恩怨?”
“我可沒有這麼說,”艾娃微笑著道,她態度閒散地飲了一口茶,“不過在我年輕的時候,宜居地裡確實發生過類似的事,一些個水銀針把自己的能力濫用在處理個人恩怨上,根本不是什麼新鮮事。
“當然,以上一切隻是我基於一些常識和對宜居地裡人情世故的了解而作出的推斷,至於一些更關鍵的證據,我已經提交給了004號辦公室。”
司雷一直記錄的筆停了下來,她望著艾娃,身體微微向前,“您方便再透露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