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不可終日的惶恐中慘淡度日,還是坦然麵對命運無情的毒箭,不放過眼前每一瞬的生之歡愉?
……這份篤定和淡然,實在迷人。
突然,維克多利婭眼前的視野變得昏暗——赫斯塔起身站在了她的麵前。
“我聽說有一個叫肖恩的水銀針也加入了這次作戰。”
維克多利婭放下望遠鏡,“是,怎麼了?”
“具體是需要他做什麼?”
“一些技術方麵的支持,他在這方麵好像挺有經驗。”
“這個人在蓄意接近索菲,你知道嗎?”
……
入夜,赫斯塔一個人在宅子裡轉悠。
此前,她花了大概半小時的時間同維克多利婭講述自己少年時期與肖恩的恩怨,維克多利婭聽得十分詫異——肖恩之所以通過審核加入到這次作戰中,是因為他近五年的行為表現都屬優異,而且就這段時間的相處而言,他確實顯得非常可靠,不管是在技術上,還是人品上。
她不能想象肖恩有過一段這樣的過去。
這一點也讓赫斯塔感到驚奇。
這幾年她沒怎麼關注肖恩其人,這個人在哪兒,在做什麼……與她毫無關係。然而,今日和維克多利婭聊起肖恩,赫斯塔才發現此人的形象已經脫胎換骨。
他“聰明、勤奮、心思細密”,唯一的缺點就是“膽小,還有點不善言辭”,所以“很少離開宜居地,也幾乎不與迦爾文以外的人長久往來”,但人“似乎還是不錯的”。
肖恩真的改過自新了嗎?
赫斯塔對這一點不抱任何期望。
這一切不僅僅來自過去在基地的那點不愉快,每當她回憶起剛剛得知莉茲死訊的那段日子,憶起那個在烏連的早晨,肖恩帶著一份諮詢記錄,哆哆嗦嗦地來到自己跟前,說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話,她都感到一陣惡寒。
她在許久以後才真正意識到其中的惡意。
如果今日肖恩在索菲乃至維克多利婭眼中都是一個前途可期的青年才俊,那似乎隻能說明他比從前更加懂得怎麼在人前偽裝,也更加理解其他人所期待、喜愛的形象是什麼模樣。
原本赫斯塔還有更多的話想同維克多利婭談,不過遠處的宴會似乎出了什麼岔子,有哭喊聲突如其來地打破了那份其樂融融的氛圍。
維克多利婭提出晚些時候再談,她得先去宴席那邊看看,赫斯塔欣然應允。
而後,她就開始在這間空落落的大宅裡轉悠,在管家的陪同下,赫斯塔推開一扇又一扇的門,參觀著這裡的房間。
沒過多久,她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管家出去看了看,又很快回來,說那是宴席上的賓客們,外麵下了雨,大家趁著雨勢不大,此刻已經全都回到了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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