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司雷沉思片刻,“那麼,刺殺者有個精良的團隊——”
“我們也有個精良的團隊,”維克多利婭的指尖輕輕敲擊桌麵,“很早以前我們就發現了內部的數據泄密,總部當時給了我回應,說她們已經啟動了內部程序,相信一周之內就會給我具體答複……結我果就一直等到現在,這種事,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司雷望著她,“那就無解了?”
“我前麵已經講過了,問題始終在於我們究竟在和什麼人作戰,如果搞不清這一點,那我們注定永遠慢人一步。”維克多利婭低聲道,“比起去推&nbp;&nbp;ahga&nbp;&nbp;的內部調查,從刺殺者本人身上正麵突破,可能是更簡單的選擇。”
話音未落,玄關處傳來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見赫斯塔從門外走了進來。
維克多利婭有些意外,“這麼早你上哪兒去了?”
“昨晚我忘記一個人出去散步了,”赫斯塔回答,“早上想起來,就趕緊到院子裡轉轉。”
維克多利婭笑了一聲,“有收獲嗎?”
赫斯塔搖了搖頭,她的眉心稍稍顰蹙,“……我先前的預估可能太樂觀了,也許刺殺者根本就沒打算給我交談的機會。”
“我現在也這麼覺得了,”維克多利婭飲了一口咖啡,“不過沒到最後一刻,不要放鬆就是了,萬一呢。”
“好的。”赫斯塔應聲點頭,“我會繼續留心……對了,今天早上的臨時討論會是幾點?我現在上樓洗個澡來得及嗎?”
“來得及,早上的那個會你不用來參加,”維克多利婭向著赫斯塔笑了笑,“回去睡個回籠覺吧,你不在作戰序列裡,彆的事情不用操心。”
“……好。”
司雷轉身走向不遠處擺滿食物的桌台,她用一張乾淨的紙巾包了兩塊麵包,而後向大廳裡的兩人揮了揮手,“我先走了,你們努力完成你們的工作,我也去做好我的,一起加油吧。”
……
赫斯塔再一次回到房間,她小心地脫下了外衣,而後如維克多利婭所建議的那樣,很快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回想起不久前維克多利婭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那個夜晚,赫斯塔明白,即便維克多利婭暫時不會在她與刺殺者之間畫上等號,她如今也不在“最值得信任”的夥伴名單裡。
不過轉念想想,也許大多數人都不在這個名單中,否則維克多利婭也不必瞞著所有人製定伏擊計劃。
赫斯塔閉上眼睛,她確實迫切需要一段睡眠,好讓她暫時拋卻所有事情好好休息。
不論接下來這些水銀針要一起密謀什麼,她都不在乎。
……
時間接近九點,司雷終於抵達了約定地點——在譚伊的鬨市區,一座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公寓地下室,十數台印刷機正在同時工作。
地下室的隔音做得很好,直到電梯送司雷抵達負二層,她才隱約聽見了機器的轟鳴。
穿過窄小的過道,司雷在儘頭的辦公室看見了斯黛拉,她連著喊了對方好幾聲,戴著降噪耳機的斯黛拉全然沒有聽見——這裡不僅有印刷機,還有四台巨大的通風裝置,所有站在機器旁的工人都戴著耳罩,她們之中偶爾有人會看司雷一眼,而後又很快低頭做自己的事。
“斯黛拉。”司雷摘掉了斯黛拉的耳機,“我來了!”
兩人在一片噪聲中握手,“《軼聞日報》不是已經被查封了嗎?你怎麼又做起報紙了?”
“哈哈,我正要告訴你,”斯黛拉順手拿起一旁的報紙遞給司雷,“我另起爐灶了,你看。”
司雷看了看報紙標題:《不存在日報》。
斯黛拉慷慨地將這份新報紙贈給了司雷,並驕傲地告訴她,她是除了報社員工以外第一個閱讀這份報紙的讀者。
司雷瞠目結舌地看著頭版頭條的大標題——《殺人攝影:正在被‘阿蕾克托’殺死的男人們》。
在機器的噪音中,司雷讀完了前幾篇報道,這幾乎就是她昨晚讀到的調查文檔,隻是換了另一種更具戲劇性且聳人聽聞的敘事方式。大量受害者的親身講述穿插其間,司雷草草一覽,便已能想見它將激起多大風浪。
“你不能報道這些東西……”
“什麼?”
“你這樣做很危險,這種行為已經徹徹底底違背了你之前簽署的那份保密協議——”
“我們上去說吧!”
兩人很快回到地麵,她們走到附近的無人公園,在一處長椅上坐下,斯黛拉語速輕快地作著解釋,聽到最後,司雷扶住了額頭。
“我明白了……”司雷點頭,“到時候&nbp;&nbp;ahga&nbp;&nbp;的人會保你,是吧。”
“雖然我的對接人沒有明說,但大致沒差。”斯黛拉笑了笑,“水銀針到現在都抓不到人,再這樣下去,等刺殺者把人殺光了她們是沒法交差的。好在民間一直對刺殺者頗有好感,現在放出裡希施密特他們做過的惡再合適不過了。
“隻要人人都同情‘阿蕾克托’,覺得自己和刺殺者是一邊的,那民眾就不會對這個複仇者的形象產生恐懼,說不定大家還會覺得&nbp;&nbp;ahga&nbp;&nbp;抓不到人是因為對刺殺者‘槍口抬高一寸’……這樣一來,各方的壓力都小了,所有人都有了退路。”
“我懂了……確實是個聰明的做法。”司雷閉上眼睛,“我們談談正事吧,關於刺殺者,你還了解什麼?”
“你的誠意呢,司雷警官?”
司雷笑了一聲,取出一張由她親自簽署的準入證,斯黛拉這才開口,娓娓道來。
令司雷頗為失望的是,斯黛拉這裡並沒有什麼新消息,她所謂的“刺殺者情報”仍是當初司雷在荒原上已然知曉的“瓦萊利同盟”——
一個同盟會裡的孩子長大了,為了報答曾經照料者的恩情,她開始獨自向宜居地裡的貴族們複仇……
司雷聽得歎了口氣。
斯黛拉覺察到了司雷的失望,“我知道這個組織聽起來很像虛構的情節,但是我保證——”
“我不是在質疑瓦萊利同盟會的真實性,我知道它是真的,它存在過,但這不能說明刺殺者就來自這個組織,”司雷低聲道,“我還很好奇一件事,誰向你透露的這些消息?”
斯黛拉綻開一個微笑——這顯然又是不能透露的話題。
“無所謂,”司雷站起身,“既然你有這個情報能力,那我不妨多告訴你一點,任何與刺殺者有關的故事,如果裡麵沒有出現一個‘伏爾瓦’,它就不足為信——你順著這條線再捋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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