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圖把手從索菲那裡抽回來,但索菲旋即緊緊抱住了她。阿爾薇拉有些不忍,將臉頰貼在索菲的額頭上,直到樓下的警員用力咳了幾聲,她才將索菲推開。
“我真的不能和您一起走嗎?”索菲哭著問,她又轉頭看向客廳的警察,“能不能也帶我一起?”
警察沒有作聲。
“彆哭,”阿爾薇拉擦去索菲的眼淚,“堅強一些。”
……
下午四點,赫斯塔已經收拾好了行李,她一個人坐在空空蕩蕩的公寓裡,望著窗外不時掠過的飛鳥發呆。
這一整天,赫斯塔都在想著即將到來的談話。由於內容敏感,她沒有將任何一條想法落在紙麵上,但一個完整提綱已經在她心中成形。
在這個空閒而安逸的下午,赫斯塔忽然想起一些往事,比如在殺死霍夫曼之後,她曾一度鬱鬱寡歡,終日流淚——可是當時她究竟是在為什麼而傷心難過呢?
她已經有點想不起來了。
這僅僅是不到三個月的時間……不知道等到若乾年後再憶起這段時間的經曆,又會是怎樣的感覺?
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赫斯塔低頭一看,是司雷打來的。
“喂,”赫斯塔接起電話,“嗯,是我……是的,我還在譚伊,但我晚上七點鐘火車……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好吧,那我現在過來一趟。”
掛了電話,赫斯塔起身往玄關走去,在臨出門前,她又突然止步,返回臥室把身上的新製服換了下來——這一路要是把衣服弄臟了可不好。
她的行李很少,除了一些常服和身份文件幾乎沒有彆的東西,在最後一次檢查了自己的車票和身份證以後,她提著手提箱快步出門。
……
譚伊的警署在黃昏中亮起了燈,赫斯塔一進大廳就看見一片狼籍景象——聯排的塑料座椅被掀翻在地,天花板上還有幾個深深淺淺的窟窿,花崗岩地板上,一些淺淡的血跡還沒有被擦去,她顰眉打量四周,試圖從現有的景象中看出端倪。
“優萊卡。”司雷的聲音從拐角處傳來,“這邊。”
赫斯塔跟了上去,“這是怎麼回事?”
“是牧羊人乾的,他十分鐘前剛剛被人架走。”
“……他襲警?”
“應該不是故意的,傷者的傷勢也不嚴重……可能是一時傷心吧。”司雷低聲道,“你是七點多少的車?”
“七點三十七。”
“那還好,趕得上。”司雷看了眼表,帶著赫斯塔一路走到警署深處的問詢室,“我們需要對這段時間和阿爾薇拉有過密切接觸的人都進行一個簡單訪談,時間不會很久,可能就二十多分鐘。”
“……她怎麼了?”赫斯塔停下腳步,“你們為什麼要調查她?”
司雷沉默了片刻,看向赫斯塔,“她自殺了,就在今天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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