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選擇_為什麼它永無止境_免费小说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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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選擇(1 / 1)

午後,赫斯塔和丁雨晴坐在停車場邊的石礅上。赫斯塔就著一小瓶新買的礦泉水吃著雞肉卷,一旁丁雨晴仍抱著紙袋,麵無表情地望著前方。/br“一會兒我先送你去兒童醫院。”赫斯塔輕聲道,“你沒事吧?”/br丁雨晴從沉思中醒來,側目看向身旁人,“……你下午還要去彆的地方?”/br“嗯,我要去看十一,在希望中心那邊……上周帶你去過的。可能會在那邊待兩個小時吧,然後我會回來找你們,看看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br“會不會太麻煩你了。”/br“這有什麼麻煩的……”/br赫斯塔把吃完剩下的包裝紙團了起來,幾次瞄準後,她完美地將紙團丟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br“不過我現在知道為什麼苗苗希望我待在醫院了。”赫斯塔單手撐在身前,“我服了,她說得真挺準的——昨天我要是不回家,就不會有這檔子事。”/br丁雨晴漠然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點笑意,她低聲道:“你現在信了吧,我姐姐專門打電話過來提醒,你就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但今天的事,說到底和你沒什麼關係……”/br“還是有的吧。”赫斯塔轉過頭,“徐女士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你爸爸手上?”/br“……沒有。”/br“真的嗎,你確定?”赫斯塔回頭往高處看了一眼,“我感覺——”/br“可能你覺得我爸爸是個爛人,又懶,又凶,沒什麼文化還喜歡教訓人……嗯,他就是個爛人,但他既不在外麵找女人,也不賭博,唯一的愛好就是下棋。除了工作,他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和他的那幫棋友泡在一塊,工資、獎金還有退休金都交給我媽打理……他什麼都懶得過問。”/br丁雨晴抓緊了懷中的紙袋,“……你不知道這些年有多少女人羨慕我媽,羨慕她眼光獨到,找了這麼好的男人。”/br“……好男人?”赫斯塔低聲喃喃,“會打人的好丈夫?”/br“這幾年還真的沒怎麼動過手了,”丁雨晴低聲道,“隻是砸砸東西,吼我們兩句……”/br“你有沒有想過是他打不動了。”赫斯塔望著她,“他現在連掀翻茶幾都費勁。”/br丁雨晴沒什麼反應。/br在一段時間的靜坐之後,她打開紙袋,拿出一個半冷的派。/br“我小時候,有一次做夢,夢見我媽離婚,要帶我走。/br“醒了之後,我把夢告訴了媽媽,我抱著她的脖子說,如果將來你和爸爸離婚,我一定跟著你,怎麼樣都跟著你……她把我抱起來,很驚訝,說,‘媽媽怎麼會離婚呢?離婚了,將來彆人會怎麼看你?’”/br“……會怎麼看你?”赫斯塔認真地問。/br“會像她看彆的離婚家庭的小孩那樣看我……也會像她看彆的離了婚的女人那樣看她自己。”/br赫斯塔眉心微顰,她並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從眼前人傷感而低迷的狀態裡,她又好像能感知到一個模糊的輪廓。/br“其實我都知道……畢竟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丁雨晴的聲音變得微弱,“我……我不能,我也沒有資格要求她為了我犧牲她自己……但每一次,每一次她不得不在我和她的婚姻之間作選擇,她不會優先選我,因為她和爸爸的關係永遠是第一位的……”/br“她不會優先選我,”丁雨晴捂住了眼睛,“不會……”/br赫斯塔站起身,走到丁雨晴的前麵,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隻是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br丁雨晴靠著赫斯塔,肩膀又一次顫抖起來。/br……/br在前往兒童醫院的車上,丁雨晴不斷對著小鏡子觀察著自己的眼睛,她的手反複撥弄劉海,好像這樣就能減輕眼白的紅血絲。/br的士車在道路上平穩行駛,赫斯塔望著前路,再過兩個路口就到兒童醫院了,她側目看向雨晴,“你剛才為什麼要說調音師是你約的?”/br丁雨晴笑了一下,“這件事我也想和你商量商量……能不能這樣,往後不管是誰問起來,你都說調音師是我找的。”/br“為什麼?”/br“可以先答應我嗎?”/br“你先說理由。”/br丁雨晴收起了自己的小鏡子,她靠在車座上,低聲道,“我不想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br“……我不明白。”/br“調音師如果是你找來的,這件事不會激起什麼水花,我媽最在乎外人的看法了。她可能會趁我爸不在的時候彈兩首曲子給你聽,謝謝你的好意,等到她不練了,你也沒有什麼理由一次次要求她去彈琴……然後,就沒有然後了。”/br“……像上次的洗碗機一樣。”/br“嗯。”/br丁雨晴看向窗外。/br“……我今早一直在想,為什麼我從來沒想過要去給鋼琴調音呢?這真是個……天才的想法。”/br……/br入夜,赫斯塔一個人陪苗苗待在醫院,丁雨晴陪著丁雪陽回家洗澡。/br退燒後的時一苗已經不像前幾天那麼不講道理,她一會兒翻看繪本,一會兒舉起各種模型玩具,嘴裡發出炮艦轟鳴的擬聲。/br但每隔幾分鐘,她都會抬頭問一句,“現在幾點了?”/br“八點四十。”赫斯塔答道。/br“……還有二十分鐘。”時一苗自言自語地低下頭,“媽媽還有二十分鐘回來,二十分鐘,苗苗可以等,是不是,苗苗最勇敢了。”/br赫斯塔抬起頭,她看了看左右,用生澀的南十四區語開口:“……你在和誰說話?”/br“真崎。”時一苗回答。/br“誰……?”/br“我的朋友。”時一苗把懷裡的玻璃瓶遞了出來,“她就在瓶子裡。”/br“誰在瓶子裡……”赫斯塔伸手要接,但時一苗立刻把玻璃瓶重新抱回了懷裡。/br“你要先打招呼。”/br赫斯塔表情複雜地望著玻璃瓶,半晌開口道,“你好……真崎。”/br“然後說你叫什麼名字。”/br“……我是,簡。”赫斯塔撓了撓微紅的臉頰,“很高興認識你。”/br“真崎說她也很高興認識你,”時一苗把玻璃瓶放在了自己和赫斯塔之間,“你們可以開始說話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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