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要不然怎麼說虞幼魚是個妖女呢?
這女人該不正經的時候,讓餘琛頭疼得不得了。
但該正經的時候,卻是一句話都不會亂說。
就像剛剛兒在萬晟樓的時候,全程跟著餘琛,沒一句話。
直到出來了以後,她才自顧自地點頭“原來這是個買賣消息的組織啊?”
頓了頓,她以手托腮,眼裡放光,“要是妾身把妾身第五境的消息賣出去,能值多少錢呢?”
餘琛“……”
他是真怕這女人發瘋,趕快拉著就走了。
倆人去了加裝潢看起來頗為不錯的酒樓,要了間二樓臨江的雅閣,點了一大桌子菜肉和兩壺美酒。
等待上菜期間,餘琛就取出那卷宗來,細細翻閱。
不得不說,萬晟樓的消息雖然賣的不便宜,但一分錢一分貨,那太監李春的消息,那叫一個詳細。
先是李春的基本情報,比如說愛吃葡萄和桂花糕,愛喝酸梅茶,愛釣魚,有午睡習慣等等。
然後就是詳細經曆,從他入宮開始,自一個最底層的小太監,做到如今大皇子周鈺底下紅人兒,一樁樁一件件,曆曆在目。
說這李春,不僅運氣好,自個兒的手段也是厲害。
在那嚴苛的深宮當中,和他同一批進宮的小太監都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被主子弄死光了,唯獨這李春察言觀色,心思玲瓏,不僅屁事兒沒有,還越爬越高。
——他麵對地位比他高的人的時候,那叫一個卑躬屈膝,連去舔人家的鞋底兒都不帶半點兒猶豫的,甚至彆人要扇他嘴巴子,他都會笑盈盈地將臉伸出去,絲毫沒有半點兒不情願的樣子。
可是一旦他的地位,比那人高了,那人的噩夢,也就來了。
卷宗裡記載的,那些曾經欺負過李春兒的人最後的結局,哪怕是餘琛這種酷刑專業戶看了,都直搖腦袋。
什麼淩遲,車裂,宮刑……那都是李春玩兒剩下了的。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得罪了李春,那隻要被他逮著機會,那連死都是奢侈。
而看完李春的經曆後,餘琛對這人兒也有了點兒了解。
——對比他強大的,卑躬屈膝;對比他弱小的,欺淩致死。
儘管心頭不喜,但餘琛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人比那些嫉惡如仇的家夥,要走得遠很多。
而在這些“過往經曆”以後吧,就是這李春兒最近的情況了。
說是這十多年來,雖然他的地位節節高升,但大夏深宮裡有個成文的規矩——太監宮女兒沒有特殊情況,那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再邁出皇宮一步的。
所以哪怕李春兒地位再高,手段再狠毒,那也隻能在皇宮裡邊兒欺負欺負那些同僚。
可隨著先前奪嫡之爭的展開,這種情況卻變了。
因為極為擅長服侍,心思靈巧,辦事兒也乾淨利落,所以李春兒在奪嫡開始前就已經是大皇子周鈺手下的大太監了。
而那周鈺也信得過他。
奪嫡開始後,周鈺開始招攬諸多門客。
但這些門客吧,肯定不能往皇宮裡邊兒塞,否則那萬一有兩個圖謀不軌的,做出那大逆不道的行刺之事兒呢?
那時候,大皇子周鈺彆說當太子了,能保住腦袋都得是皇上開恩。
所以皇子的門客的居所一般是在外城,或者有些癖好奇怪,喜歡清淨的,平日裡更是住在京城外邊兒。
而大皇子也不可能天天在外城跑。
就得有個人,照顧和聯係那些門客。
這活兒,自然就落在了大太監李春兒的身上。
也正因如此,他才擁有了能夠出去那宮門的權限。
——當然,這權限也隻能讓他一個人進出皇宮。
他給王俞濤一家許諾的帶他的妻子和女兒進皇宮遊玩兒,那自然是忽悠人的。
李春要真敢這麼做了,明兒大皇子就能把他腦袋掰下來當夜壺尿。
而在得了進出宮門的權限以後,除了安頓和聯絡那些門客的本職工作外以外,這心理變態的李春兒還忘不掉當初那未曾追求到的女子,找上了門去。
這才有了王俞濤一家的慘事兒。
卷宗最後,就是李春兒的行蹤了。
好巧不巧的,這廝這會兒竟已經將那些門客都安頓好了,回宮複命去了!
也就是說啊,這會兒的李春不在內城,也不在外四城,而是在那深宮當中!
“嘖,可惜了。”
餘琛在看卷宗的時候,虞幼魚這妖女也湊過來看了。
看到最後卷宗裡邊兒說李春這會兒在皇宮,也是無奈搖頭“臭看墳的,看來在短時間裡,你怕是奈何不了他了。”
——從餘琛萬晟樓要李春的情報開始,虞幼魚自然就猜到了餘琛到底想乾啥。
殺人。
否則餘琛買李春的情報還能乾啥?
興趣使然嗎?
倘若真是如此,自認變態的虞聖女都隻能說夠變態的。
總而言之吧,她認為若是這李春在皇宮之外,那弄死一個凡人太監還不算什麼難事兒。
可惜,他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