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這拗口的幾句……說啥呢?
也難為石頭能夠記住了。
餘琛聽了,一陣迷糊。
倒是正巧從陰曹地府出來的文聖老頭兒注意了這句話,眉頭緊皺,問石頭“那被砍了腦袋的人,是否模樣年輕,身材清瘦,額頭上有三顆黑痣?”
石頭一回想,猛一點頭,“您猜得真準!”
聽罷,文聖老頭兒才長長歎息一聲。
餘琛這好奇啊,就問他。
文聖老頭兒也不賣關子,就把一年前的事兒給說了。
說是那幽河縣一年前出了個順天大師,自稱得了天命,刺殺皇帝。
最後不僅皇帝沒殺著,還把他們所有人都搭進去了,十來個當場死亡,剩下的全部被淩遲處死,由京城最老資格的劊子手們行刑,每個逆賊都割了整整三千六百刀,方才咽了氣兒。
而這般堪比謀反一般的重罪,自然是沒那麼簡單就完了的。
不僅那些個逆賊被株連九族,就連方式幽河縣的縣令鄭書囷和一眾官吏也被革職,抓進了大牢裡邊兒。說是要等那叛亂之日的一年之期到了,殺頭祭天。
文聖老頭兒算了算日子,好像今兒的一年前,就是當初那駭人聽聞的刺殺事件發生的時候。
“那鄭書囷並非凡人,修行文之一道,曾在稷下書院讀書,鶴立雞群,老夫對他印象頗好——是個精忠報國的好苗子,為人也正直不阿,卻沒想到遭此橫禍,可惜,實在可惜啊!”
雖說吧,是個人都曉得,那什麼順天大師刺殺皇帝的事兒跟那幽州縣令鄭書囷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但奈何那順天大師就是幽河縣的人,又發跡於幽河縣。
作為幽河縣令的鄭書囷治民不嚴,自然是難逃其咎。
倘若是一般的事兒,那整個革職罷黜,也就罷了。
可偏偏順天大師犯的事兒是這個封建王朝中最無法容忍的滔天大罪!
——行刺皇帝啊!
這種連祖宗十八代都能挖出來反複鞭屍的大罪,幽河縣令鄭書囷完全是遭了無妄之災。
而後,從文聖老頭兒的話裡邊兒,餘琛還曉得了一件事兒。
就是那幽河縣嘛。
因為出了行刺皇帝的叛賊,幽河縣的地城隍接到命令,三年為期,一滴雨都不許下。
以作懲戒。
而所謂地城隍,餘琛也是知曉的。
京城占天司,規模宏大得很。
除了那些不計其數的人道煉炁士以外,還有一些山野精怪被冊封。
——這些精怪大多數山神水伯,或是土地廟裡被漫長香火供奉誕生的“神靈”。
雖說從真正意義上來講,它們也屬於天地自然之物開靈,屬於妖怪。
但這些精怪大多沒有太多害人之心,反而承載一方水土的氣運與大勢。
朝廷自然不可能一把刀全部給砍殺了,便有了“冊封”這麼個說法。
讓那些山野精怪在朝廷管理之下存活,號稱“地城隍”。
其中大夥兒最為知名的,除了那各地的土地神以外,大抵就要屬那傳聞中的“風伯”、“雨師”、“雷公”、“電母”了。
而其中的“雨師”並非單指某一個存在,而是一個地域掌管晴雨之事的精怪的統稱。
所以朝廷下令,幽河雨師不敢不從。
幽河縣一年以來,滴雨未下。
聽到這兒,餘琛打出一個問號來,眉頭緊皺。
“有毛病吧?”
你說這天子為尊的封建年代,刺殺皇帝這種人株連九族,尚能理解。
但讓一個縣幾十上百萬人跟著受罪,是不是太過了?
——三年無雨。
這放在餘琛上輩子那個發達的文明,都是致命的打擊。
更彆說幽河縣那些個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百姓了。
這三年一過,幽河縣還能剩下三成的人,都算好的了。
誠然,餘琛能理解朝廷的想法,就是做到極致的殺雞儆猴,讓以後但凡有叛亂心思的人,都得想想後果是否是他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但他沒法兒認同。
幽河縣的人有啥罪?
說白了不就是出生在幽河縣罷了。
這玩意兒是誰能掌控的麼?
一番話罷,文聖老頭兒連連搖頭,既是唏噓幽河縣令鄭書囷的死,也是歎息幽河百姓的疾苦,歎著氣兒,回了陰曹地府去了。
留下餘琛和石頭。
前者想了會兒,好似做下了什麼決定一般,突然開口“石頭,這兩天陪我去下場雨。”
石頭想都沒想,咧嘴一笑,一點頭“好嘞!石頭跟您去!”
正巧這會兒,那先前不知跑哪兒去了的虞幼魚也回來了,她隻聽到了後半句,立刻眼裡放光,“去哪兒?妾身也要去!”
石頭立刻怒目而視。
兩個家夥,大眼兒瞪小眼兒,誰也看不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