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哪兒還需要糾結滅不滅口?直接將少司那魂魄中關於今夜的記憶抹除不就好了?
有關魂魄神智之事,我無能為力。”
說罷,餘琛在心底加了兩個字兒。
――暫時。
聽完,天機少司也是微微點頭,“也對,魂魄之隱,天地大秘也,但即便如此,這般手段……也堪稱造化了!”
餘琛不置可否。
“那既然如此,閣下何時願收了神通?”姬天明又問道。
“不急。”餘琛搖頭。
姬天明一愣。
如今那本真教首殺機也被打退了。
餘琛還不收了這般造化手段,還想乾嘛?
餘琛抬頭,奇怪地看了少司一眼,反問道:“少司,若是有人砍你一刀,你當作甚?”
少司一愣,脫口而而出:“那自然是砍回去。”
末了,他加了一句,“再撒點鹽。”
“好!”
餘琛豎起大拇指,“怪不得少司同我這般投機,簡直高山流水……”
“可彆了,我可剛從您老人家的鬼門關走上一遭!”姬天明翻了個白眼兒。
“說正事,說正事。”
餘琛擺了擺手,道:“少司說,方才我那渡厄之劫,乃是有人借命運起殺機,意圖殺我?”
少司點頭,“不錯,正是如此,而且那人,不是彆人。”
他深吸一口氣,道:“――本真教之主,本真教首!”
餘琛一聽,目露明悟之色。
怪不得!
他就是他這一輩子與人為善,殺人滅魂,不留後患。
怎麼突然有人惦記上自兒了呢?
原來是本真教啊!
這就說得通了。
畢竟自個兒可是才壞了他們的好事兒呢!
“但那本真教首多半也沒想到,閣下居然有這般造化手段,不僅铩羽而歸,還損了一縷分神,實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快人心!”姬天明繼續道。
在他看來,這事兒已經結束了。
畢竟能在本真教首的狙殺下活下來,還留下了對方一縷分魂。
這事兒彆說渡厄境的餘琛,就算是合道境的大能,也能拿出去大吹特吹了。
但餘琛看著他,反問道:“大快人心?少司,並不大快人心。”
――無緣無故挨了一刀,誰心情暢快得起來?
憋屈!
十分憋屈!
憋屈到倘若不做點什麼,餘琛晚上半夜三點都睡不著!
所以,為了一個安穩的睡眠,他決定要做點兒什麼。
而此時此刻,姬天明大抵也猜到了,臉色一變,“閣下!你……還想乾什麼?那可是本真教首,雖然是個混賬老頭兒,但……”
餘琛搖頭,打斷了他,“我不管他是誰,但他捅了我一刀,我便要還他一刀,來而不往……非禮也!
不管他是本真教首,還是街上的市井無賴,都一樣!”
姬天明的神色,瞬間變得驚悚起來!
瘋子!
真是瘋子!
睚眥必報的可怕瘋子!
從本真教首手底下逃得一命還不夠,還要報複!
但旋即,他便平複下心情來。
畢竟,他不認為餘琛能對本真教首做什麼。
――他甚至找不到對方。
天機道人都找不到,更彆說餘琛了。
然後,他就看著餘琛,忙活起來。
手腕兒一翻。
芥子袋中,一件件事物,儘數噴薄而出,懸浮虛空。
一根很長漆黑的繩子,似草似絲,氤氳黑霧,充斥不詳。
一根根暗紅色的竹條,仿佛浸泡了什麼可怕存在的鮮血後,凝固風乾。
一盤蠕動的好似蟲子一般的墨水,咕嚕咕嚕冒泡兒,看起來惡心又讓人作嘔。
一隻白骨磨製的毛筆,筆毫好似是那頭發做成。
……
一樁樁,一件件事物,被擺出來。
姬天明大多都認識。
鬼月草,嗜血竹,奪魂墨,屍王筆……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邪物。
經常被用作邪道術法或法寶煉製。
看得姬天明頭皮發麻。
然後,餘琛就開始了忙活。
他不緊不慢,將那諸多材料,紮出一個稻草人兒的形狀來,人高大小,吹口氣兒,栩栩如生,正是那本真教首的模樣。
最後,更是塗滿了古神饕餮的暗紅精血。
那一刻,姬天明恍然大悟!
咒殺!
餘琛要用那咒殺之術,報複本真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