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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仙香。
餘琛倒是有所聽聞。
先前跟那金鵬少帝大戰時候,對方嘮嘮叨叨時說起來過——他背後的三位合道之一,那位和他同族的合道金鵬,便是他借用了金蟾一脈的“倦仙香”,讓對方沒有還手之力,方才擊敗斬殺。
當時便心感驚歎,如今……是親身體會了?
而天羽子方才的話一出,眾人的神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是啊,如何破局?
如今他們連同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了,能如何破局?
啪!
啪!
啪!
啪!
愁雲慘淡的寂靜裡,清脆的擊掌聲響徹在整個太極池周遭。
遠遠的,一道道黑袍身影踏過積雪融化,顯露出烏黑之色的土地,走上山來。
“嘖嘖嘖,哪怕是卑微的短生種,但也不愧是其中天驕俊傑,僅憑症狀便猜到了倦仙香。”
且看為首之人一身黑袍,嘴巴寬大,眼珠凸出,渾身上下裸露之處,布滿了金紅色的血肉疙瘩,極為猙獰惡心。
他拍動手掌,無比讚歎,
“不錯,這便是倦仙香,連仙神亦可倦怠,乃是我九命金蟾一脈引以為豪之物。”
“金——蟾——子!”
烘鑄臉色驟變,咬牙切齒,喊出一個名字來,開口道:“手下敗將,竟用這般卑劣手段!”
——先前烘鑄,正是擊敗了金蟬一脈的金蟾子,方才登上五方天柱,隻不過最後被金鵬少帝擊敗了。
“手下敗將?”金蟾子並不惱,開口道:“吾等一脈,本就不擅正麵戰鬥,被你擊敗,也就敗了。但這勝敗無妨,但生死……卻是隻有一次啊!”
眾人這般一聽,更是神色冰冷陰沉。
心頭發寒!
彆說同為天尊上品的金蟾子,如今的他們,哪怕就是金蟾子背後的那些金蟾族人,也能輕易取了他們性命。
“哈哈哈哈,彆害怕,也彆擔憂。”
金蟾子連連擺手,開口道:“我可不會動手——我族已出了毒,揮刀的事兒,就應該由等他們來乾才對。嗯……大概還有一刻鐘,他們會趕來。
所以在這一刻鐘裡,你們還能活著,還能說話,還能……享受自由的呼吸。”
眾人聽罷,也大概猜到了金蟾子的想法。
——毒,已經是他金蟾一脈出的,而殺這無數人道年輕天驕和中立古族,倘若再由他們金蟾一脈來乾,那其餘極派古族無論何時,都可以隨時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隻留下金蟾一脈麵對暴怒的人道。
金蟾子可不傻,不會這麼乾。
所以眾人心頭微微一鬆。
但也僅僅是一鬆罷了。
等那群窮凶極惡的極派古族一來,鐵定見血。
“金蟾子,我們同一境界,你的毒應當毒不了我們才對。”天羽子開口道。
“當然不是我產的倦仙香。”
金蟾子擺了擺手,好似也閒著無聊,便不緊不慢坐下來,解釋道,
“這是我金蟾一脈,一位合道長老產的倦仙香。
在昆侖山開之前,我便取了足夠的量,攜在身上,等來到這天山上以後,用若乾火丸包裹覆蓋,埋藏在雪地之下,布下聚靈大陣。
火丸融化以後,釋放其中之毒,混在漫天水汽裡,又經聚靈大陣,充斥天山內域。
合道之毒,諸君自然無法察覺,等真正發現時,已經晚了——正如此時。”
眾人聽罷,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合著金蟾一脈上了天山以後,啥都沒乾了,就在布置這毒陣?
同時也恍然大悟,怪不得天山之雪,突然融化,便是因為金蟾一脈的人埋下的火丸融化,使氣溫升高的同時,將那無色無味的毒霧融化在水汽裡,悄無聲息侵入了每一個人。
可謂是……大費周章!
“所以,你們到底想乾什麼?”天羽子聲音冰冷,開口道:
“雖說這天山昆侖,無法之地,生死不論,但你我皆清楚,那不過是對於天品之下的古族,還有聖地之下的人道勢力。
我們倘若真死了,無論是我背後的神羽家,須彌大石背後的無量寺,烘鑄道友背後的離宮……絕不可能善罷甘休!甚至整個人道,都將追究此事!
但你們能得到什麼好處?不過就是奪了我們的性命而已,除此之外,百害而無一利!
金蟾子,莫要……行差踏錯啊!
到時候,後悔晚矣!”
既是威脅,也是商量。
此時此刻,天羽子已知曉,身中倦仙香的他們,絕不可能極派古族的對手。
便隻有以口舌之利,擺清利害關係,試圖讓對方放棄屠戮之舉。
但那金蟾子聽了,卻是笑了。
哈哈大笑。
好似聽聞了什麼笑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