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光明的心裡,頓時咯噔一下,壞了,這下闖大禍了!
馬上就要換屆選舉了,現在一查的話,那這一次換屆,就真的熱鬨了。
首先來說,帶班的副職領導,肯定要背處分。
背了處分之後,就提拔不成了,至於會不會波及到各單位的一把手,還得看雷科的心情。
這條瘋狗亂咬一通的話,整個清源,就徹底亂套了。
他一個字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湊到侯偉明的耳邊,“雷科這個混蛋,查夜班值班的情況呢,咱們怎麼辦?”
侯偉明的嘴角動了動,心中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如果現在周錦瑜也在的話,跟她說一說,然後再給左大同打個電話,一起給雷科施壓,或許還能讓這件事兒平息下來。
可是周錦瑜不在,自己要給雷科打電話麼?
這個家夥萬一不給自己這個麵子,又該怎麼辦?
“要不要給上麵說一說?”沈光明問道。
侯偉明沉默了幾秒,反問一句,“紀委檢查夜間值班情況,合理合規,跟上級怎麼說?”
眼珠動了動,他忽然說道,“咱們兩個,現在去見一見雷科!”
說著,他站起身來,“今天朱部長的肚子不舒服,就先到這兒吧,咱們改天再聚。”
隨後,他又拍著朱昊的肩膀說道,“趕緊去醫院看看,彆把病情耽誤嘍。”
講完這句話,他轉身而去。
朱昊的嘴角,狠狠抽動了一下,不由得暗暗叫苦。
聽侯偉明的語氣,分明對自己很不滿意,哎,騎著牆做人,真他媽的太難了!
眼睜睜地看著眾人,也跟著魚貫出了包間,朱昊心中暗忖,看起來侯偉明等人,嗚嗚泱泱的一大群,但仔細回憶一下,似乎周錦瑜和喬紅波等人,也絲毫不落下風。
一個紀委書記,就把他們搞得雞飛狗跳,莫非這以侯偉明為首的小團夥,不過是烏合之眾?
他走出房間,此時走廊裡的幾個副縣長的電話,此起彼伏,響個不停,朱昊不由得搖了搖頭。
侯偉明和沈光明先是去了小白樓,發現雷科不在。
然後又去了縣委大樓,雷科依舊不在。
一向很淡定的侯偉明,終於憤怒了,他轉過身對沈光明,咬著牙齒說道,“三天之內,給我狠狠地搞一搞雷科!”
“老子還就不相信呢,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
說完,他氣呼呼地回了小白樓。
沈光明一邊下樓,一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心中暗想,該怎麼整雷科啊,這個家夥平時就像個王八,整天龜縮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壓根就不出門,根本就抓不到他的人嘛。
此時的書記辦公室,周錦瑜的對麵,坐著的正是雷科。
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周書記,這一次算是徹底,把清源水給攪渾了,估計明天侯偉明就會上門來找您告狀。”
講到這裡,他沒有說下去。
今天晚上,凡是丁恒打過電話,而沒有去平武的縣直各單位,雷科讓人查了一個遍,大多數單位都放了空營,還有的乾部,在單位裡喝酒,打麻將等等。
更過分的是,居然在農業局抓到了一對兒,沒有值班任務,卻在單位裡偷情的乾部。
周錦瑜雙手交叉,語氣平靜地說道,“雷書記,我很佩服你雷厲風行的做派,值得我好好向你學習,後續的處理整頓,還需要仔細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