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三尺見方的黑盒子被抬了上來,喬欣微微的舒了一口氣,看來原身沒有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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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油燈給低矮的土坯房帶來了僅有的一點亮光,喬欣坐在偏房的土炕上,沉默不語。三兄弟進來後都隨意的找個地方坐下,隻是對炕上的這個木箱子充滿探究。
最先憋不住的是喬雲霆,“娘,彆賣官司了,你有啥事就直接說,這盒子裡到底有啥?”
詭異的沉默被打破,喬欣沒有回答,隻是抬手握住木箱上那把生鏽的大鎖。
“啪嗒”一聲,銅鎖就這麼打開了,掀開箱蓋,喬欣把東西全部擺放在炕上。將那個精美的嬰兒繈褓放在喬雲霆的手上,再出口的話卻把他鎮在原地!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被包裹這個繈褓裡。小小的人兒被人裹在懷裡,不知道餓了多久,小臉凍青青紫紫的,卻不哭一聲。要不是感覺到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都以為你沒氣了。
把你抱回來之後,連續三個月白天黑夜的抱在懷裡捂著著。才讓你恢複過來。也是雲霆你自己爭氣,就是吃個米糊,也挺過來了。可自小極度缺乏安全感,走哪兒跟哪兒,直到十歲才好一些。”
喬雲霆捧著繈褓,望望大哥二哥,又望望喬欣,找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這,啥意思,他是娘撿的娃?
喬欣才不管他什麼反應呢,轉頭指著另一堆東西,對喬雲信和喬雲清說:“雲信啊,你和雲清來我們家的時候,一個五歲,一個還不到兩歲。我也不知道你們倆是親兄弟還是什麼關係,乾脆就讓你們以兄弟相稱。這些是你們身上的配飾和衣物,都自己保存起來吧。”
喬雲信的反應也比三弟要好一些,畢竟她來到喬欣身邊的時候五歲了總有些記憶。他隻是沒想到時隔多年喬心居然又重新提起他的身世。
他啊其實對找回自己的本家不怎麼抱希望了,她親眼看見親娘被害。也早已把喬欣當做自己的娘了,“娘,我知道,我能活下來,全都是因為你,跟彆人沒關係。”
哪知喬欣一句話戳破了現實,不願意他們逃避現實:“我沒生你們,該不該尋找當初的真相應由你們自己做主了,而不是我!”
喬雲清猛地抬頭看向他,好半晌才慢騰騰的說道:“但是我們都是你和外祖父養大的,這是不爭的事實,未生而養的恩情更是大於天。你就不擔心我找到更好的本家分分棄你而去?”
喬欣直視他的目光,“父母與子女緣分是一場漸行漸遠的旅程!結果如何我都接受。如今我不打算再壓製你們的自由和發展,以後的日子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半夜三更聽到這樣消息,喬雲霆還是接受不了。好半天才找出自己聲音“這怎麼可能?”
“雲霆,沒有哪個母親會把自己辛苦帶大的兒子哄手讓人的。可我總得麵對現實!你好好看看自己手上的東西,這是我們這個家能擁有的嗎?你長這麼大,飽飯都沒吃過幾次,更彆說用過這種上好的蜀錦?”
“也許咱外公在外麵買的呢?”喬雲霆下意識的反駁。
“你外公起初不過是個鏢師,收留你們以後才做起了獵戶,這蜀錦一尺十金。還有雲清和雲信的衣服都是上等的絲綢錦緞,尤其是這兩塊玉佩。就是我這沒啥見識的人也看的出來,這是頂頂上好的東西。”
喬雲清突然開口道,“你為什麼突然間跟我們說這些,以前不是好好的嘛?”
喬欣疲憊的搖搖頭,“因為又有人在找你們!咱們為了躲避這些人已經搬過一次家。那時候你們還小
,你外祖父病重,你們名義上的養父一去不回。
我一個婦人,帶著你們三個孩子和一個老人本就艱難,根本就不敢去賭人性,隻能帶著你們躲到這裡來了。
可如今你們都大了,已有自保之力,能明辨是非,再躲下去也沒有意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事是該有個結果了。